崔嬤嬤見她這般的痛哭,瞧著心裡難受得很,一時卻又不知道怎麼安慰。

想了想她立即道:“夫人莫哭,您興許是誤會主子爺了,主子爺許是真有什麼重要的公務要處理,而且主子爺走之前也再三地叮囑老奴要好好照顧夫人。”

“再說,一直以來,主子爺的心思都在夫人的身上,對您也好,對小主子也好,從未有過什麼不妥當的,關心愛護也是有目共睹的。”

“您想想,哪有一夜之間就什麼都不在乎的,您說是不是這麼個理?”

然而,此刻秦初雪正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之中,哪裡聽得進去崔嬤嬤的話,只自顧自地自憐自艾。

崔摸摸說破了嘴皮子,見她還是難過,也不敢再多勸了,想著還是等舞蝶明兒情況好些了,也等她的情緒穩定一些了再勸說。

於是崔嬤嬤就守著秦初雪,等她哭得累了,歪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這才上前替她換了一床乾爽的被子,又擦了一下臉上的淚,扶著她躺下了。

好在舞蝶的情況還算穩定,一晚上也沒有發燒,後半夜凝露來替崔嬤嬤的時候,舞蝶醒了一陣。

崔嬤嬤和凝露忙給她餵了水,三人在暖閣裡壓低聲音說起了話來。

“你感覺好點沒,傷口還疼嗎?”凝露將舞蝶喝乾的茶盞接過來,隨口問道。

舞蝶點點頭:“好多了,本來也不過是一點皮外傷,倒是嚇著你們了。”

隨即舞蝶察覺到自己還躺在暖閣裡,立即就要起身去掀被褥,卻被崔嬤嬤一把攔住了。

“你這丫頭,這是做什麼呢,好好躺著,小心扯到傷口!”

崔嬤嬤不贊同地將她按了回去,重新掖好被子。

舞蝶卻有些不安地說道:“這兒是夫人和主子爺休息的地方,我躺著不合適,再說我也沒什麼大礙的,睡了一覺已經好多了。”

凝露也幫著崔嬤嬤勸道:“你如今是受了傷,不宜挪動,還是先躺著吧!”

“再說了,是夫人的意思,也是擔心你在外頭又吹了風受了寒夜裡發起燒的話,恐怕傷勢加重。”

見舞蝶還是有些不自在,崔嬤嬤拍了拍她的肩頭又道:“你就安安心心地躺著,否則夫人又該擔心了!”

“本來夫人因為你受傷的事情心裡就愧疚得很,安排你在暖閣裡養著,她的愧疚感也能減輕一些,你就是不為自己的傷勢著想,也該為夫人想想。”

聽到這話,舞蝶立即安靜了下來,並沒有再動的意思。

她的目光越過了崔嬤嬤和凝露,透過放下來的帳幔望向床榻的方向,有些擔心地道:“我是不是又給夫人添麻煩了?我若是防備著些,不那麼遲鈍,在蘇姑娘抽出匕首的時候及時反應躲開,也不會惹得夫人為我擔憂了。”

她的話讓凝露和崔嬤嬤忍不住對視一眼,一時間竟然有些自慚形穢。

崔嬤嬤頓了一瞬忙寬慰道:“瞧你這傻孩子說得什麼話?你能為了夫人心甘情願地假扮她以身涉嫌,說句不好聽的,就是親姊妹也未必能做到這個地步,還有什麼好自責的?”

“再說了,當時的情況那麼危機,誰能想到蘇姑娘一個閨秀居然下得了這樣的毒手,你能躲過一劫只是受了點皮外傷已經謝天謝地了,何必還要對自己如此苛求?”

“夫人本就對你替她受傷的事情愧疚萬分,若是再聽到你這樣的話,你叫夫人如何自處?”

嘆了口氣,崔嬤嬤又輕輕地溫言勸道:“你好好養傷,把身子骨養好,夫人才能安心,其他的切莫再多想了!”

凝露也跟著附和道:“是啊,夫人若是見你好得快,只怕也會高興的。”

舞蝶聽了兩人的話,點了點頭也不再執拗了,身子放軟安心地躺了下去。

崔嬤嬤替她掖好了被子,與凝露退出了暖閣,讓她再好好休息一會兒。

原本凝露還想去看看秦初雪的情況,剛要掀床榻的簾子,就被崔嬤嬤阻止,衝她使了個眼色。

凝露會意,放下了簾子穿過次間出了明堂到了屋外。

等把門掩好,一陣秋夜的涼風吹來,倒是叫凝露忍不住搓起了胳膊。

“咱們到偏房說說吧,偏房點了炭盆,可別染了風寒。”

崔嬤嬤開口提議,凝露點了點頭,兩人一前一後地進了西偏房。

這裡本就是入秋後僕從們日常歇腳的地方,所以自入了秋天氣涼了起來,便備了炭盆方便值夜的丫鬟婆子路過的時候暖暖身子。

崔嬤嬤進了屋,先是用火剪將炭盆裡炭撥了撥,一股子熱氣就才翻上來的熱炭裡湧了出來。

凝露跟著進來,也站到了炭盆邊,尋了個繡墩坐了下來。

“長這麼大我還是第一次見舞蝶這樣的姑娘,也難怪夫人疼她了,她對夫人也是實心實意地好。”

凝露一坐下就忍不住輕嘆道。

凝露自問對秦初雪也是忠心的,至少自打跟了秦初雪後,就沒有生出一丁點兒旁的心思。

只是舞蝶的表現實在出乎她的預料,之前舞蝶劃傷臉的事,凝露心裡還琢磨著,舞蝶多少也是為了自己,否則以她那樣的容貌,就是躲過了沈懷璋的窺伺,恐怕也躲不過其他王孫貴戚的。

下了狠心把臉劃了,也算是尋到了一條生路,加上墨公子也是個痴情的,往後倒也能有個好日子。

但這一次舞蝶的所作所為,卻讓凝露感到震驚的同時,也忍不住審視起了自己。

若是換作自己,在明知道可能會有危險的情況下,願不願意和她一般呢?

想了一會兒,凝露自問她是能夠做到的,但若說如舞蝶一般,即便是受了傷卻還是一心想著秦初雪,甚至不為自己的傷而痛苦,反而擔憂起秦初雪會不會難過,這一點凝露是做不到的。

甚至,她覺得若是自己受了傷,此刻恐怕心中難免會生出些“我是為了夫人才受傷”這樣的想法,從而覺得夫人往後待她好,也是理所當然的。

正想著自己與舞蝶的不同時,崔嬤嬤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似乎心事重重又很是擔憂的模樣。

言情小說相關閱讀More+

歡迎來到修真學院

紅色機頂盒

悟性逆天:大唐小狀元震驚李世民

醉愛楓林晚

快穿成了系統

暖陽秋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