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凝露派了丫鬟來尋,說是沈懷瑾醒了,母子倆這才折返回了正屋。

掀了厚厚的棉簾進了屋,就見凝露老老實實的待在外間裡,換著銅盆裡髒了的水,沈懷瑾一個人在裡屋自己穿戴整齊了,正坐在秦初雪的梳妝檯前,為自己束髮。

秦初雪見狀,掃了一眼凝露怪道:“你也是的,主子爺等著束髮呢,也不進來搭把手。”

沈懷瑾聽到她的聲音,立即回頭。

他面上冷峻,眼裡卻泛起一陣陣的漣漪,看著秦初雪道:“是我不讓人進來伺候的,偏你又不在屋裡,我就只好自己動手了。”

“索性都是做慣了的,你不在的時候,我也都是這麼過來的,何須叫人搭把手?”

秦初雪衝他吐吐舌頭,笑著走上前去,接過他手裡握著的髮絲,拿起篦子慢慢地梳了起來。

“夫君這是怪我沒伺候好你咯?哼哼也不知道是誰月餘不見蹤影,我就是想給人梳頭都沒地方去尋!”

聽她嗔怪的話,沈懷瑾失笑不已,手一伸攬著她的腰一用力,就把人給勾到了自己的懷裡,坐在了他的腿上。

秦初雪驚呼一聲,急忙鬆了握著他髮絲的手,嚇得握著拳頭捶了他兩下。

“哎喲!”

“沈懷瑾你要死了你,萬一把你頭髮給薅下來,扯壞了頭皮可怎麼辦?”

沈懷瑾哈哈大笑,任由她捶打,卻是開懷的樂道:“我若是這麼容易傷著,豈不白練這麼久的身子了?再說了,頭髮薅沒了,醜的可是你的眼睛,打不了我出門戴頂帽子不就好了?”

“你還笑!”秦初雪氣鼓鼓地瞪他,聽著他這種不著調的話,又忍不住捶了兩下。

兩人正抱作一團,卻聽後頭虎兒“娘”“娘”地叫了起來。

秦初雪一驚,下意識地就要起身離開沈懷瑾的懷抱,卻被他一把又撈了回去。

“沈懷瑾!”

“虎兒看著呢,你快鬆開!”

沈懷瑾卻耍賴似地搖搖頭:“憑啥他看著我就不能抱我夫人?到底他是兒子還是我是兒子?”

“撲哧~”

“撲哧~”

......

這話一場出,外屋的崔嬤嬤、舞蝶和凝露等人齊齊地笑出了聲來。

秦初雪聽到這陣笑聲,俏臉一下紅得透透的,狠狠地瞪了沈懷瑾一眼,氣惱道:“你都是當爹的人了,怎麼還這般孟浪?”

“還不快放開我,沒得叫人瞧見了笑話!”

沈懷瑾卻不肯鬆手,反而把人抱得更緊了些。

“瞧你這話說得,我又不是大庭廣眾之下失了禮數,這兒可是咱們的臥房,怎麼就孟浪了?”

“咱們這叫情投意合,兩情相悅,琴瑟和鳴,情意綿綿......”

“住嘴吧你,沒羞沒臊的!快點放開我,不許再胡鬧了!”秦初雪打斷他的荒唐話,掙扎著硬是要起來。

沈懷瑾怕弄疼她,也只好戀戀不捨地鬆開了手。

“偏你都是老夫老妻了,怎麼還這麼愛害羞呢?”

“我都多久沒見你了,抱一會兒怎麼了?俗話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與你月餘不見,這都三載不止了,你也不心疼則個。”

秦初雪無語地看著眼前耍賴還一堆歪道理的沈懷瑾。

“我怎麼以前沒覺得你這麼無賴呢?”她忍不住當著他的面吐槽了起來。

沈懷瑾哈哈大笑,起身輕輕伸手颳了一下她的鼻尖:“跟你鬧著玩呢,難得咱們終於在一塊了,就想逗著你。知道你臉皮薄,但這不是在自己屋裡嗎,再說屋裡也沒外人不是?”

他瞟了外屋的眾丫鬟一眼,眾丫鬟齊齊低頭,聳著肩膀一溜煙地都匆匆出了屋,只剩下崔嬤嬤把虎兒抱到了裡間,交到了秦初雪的手裡,也退了出去。

見他一句話,丫鬟們就跟潮水一樣地走了個精光,秦初雪氣惱地抱起虎兒,塞到了他的懷裡。

“沒個正經!”

沈懷瑾不以為意,輕笑著穩穩抱住了虎兒,熟練地將他放在了自己的臂彎裡。

虎兒眼睛亮亮的看著他,一點兒和他一個多月不見的生分都沒有,兩隻手扒拉著他的臉,湊上前去就吧唧親了好幾口。

親得沈懷瑾越發的歡喜,也在虎兒的臉上一個勁的親。

見他倆鬧作一團,秦初雪的臉上也不自覺地浮現一抹笑意,眉眼彎彎的看著父慈子孝的這一幕,心裡卻重重的鬆了一口氣,整個人都鬆快起來。

有他在真好啊!

她的腦海不自覺地冒出這樣一個念頭,隨即自己便愣住了。

原來她已經如此離不開他了嗎?

離不開就離不開吧,有他在是真的挺好的,一切都彷彿變得美好又幸福了起來。她的心裡也一下子有了主心骨,不再惶恐和不安。

沈懷瑾此刻又何嘗不是心裡無限的喟嘆。

抱著虎兒,看著秦初雪,他們就是他的全部,比生命更重要的存在。

此刻他的心情無比的輕鬆與愉快,只恨時間為何不能慢一些,再慢一些,他想就這樣賴在她的身邊,和她一起逗弄虎兒,說著漫無邊際的話,此生便也足矣。

什麼皇權富貴,哪裡比得上與自己真正愛的人廝守在一起,共同養育著他們的血脈更美好的?

大抵兩人此刻心意相通,似乎都明白了彼此真正最重要的是什麼,所以他們抱著虎兒轉到了外間,秦初雪陪著他吃了些東西,兩大一小就窩在屋裡看起了書,寫起了字。

沈懷瑾許久不曾給虎兒唸書,於是將虎兒抱到了懷裡,拿出了一本《春秋》隨便翻了一頁就讀了起來。

按理這樣之乎者也的內容是很枯燥無聊的,加之虎兒還小,肯定是聽不懂的,然而讓秦初雪意外地卻是,虎兒安靜的窩在沈懷瑾的懷裡,聽著他抑揚頓挫地念著,表情很是專注,眼睛睜得溜圓,盯著沈懷瑾一開一合的嘴看得很是投入。

如此持續了快一炷香的工夫,就在秦初雪數次以為,虎兒肯定要不耐煩的時候,他卻依舊全神貫注地聽著,乖巧得一點兒也不像是平日裡調皮搗蛋的樣子。

這讓秦初雪詫異萬分的同時,眼眶也熱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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