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初雪看著狀若瘋魔的蕭婉婷,卻是毫不畏懼。

她冷聲質問蕭婉婷:“從一開始你就知道我和他是夫妻,你有沒有因為他是有婦之夫而放棄?”

“你沒有!”

“理直氣壯地搶我的夫君,卻還要怪他設套,你以為你是天理你是王法不成?”

“你三番四次地害我,草菅人命,就你能算計旁人,旁人就算計不得你?”

沈懷瑾見秦初雪說得在理,立即毫不猶豫的鼓起掌來,隨後命人將蕭婉婷抓起來帶了出去。

秦初雪卻也惱了沈懷瑾,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以後這種旁門左道你還是少走為妙!”

“免得又搞出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來。”

“萬一哪一天,你真被個女地纏上了,你還跟人家有了夫妻之實,你看我休不休了你!”

“到時候我帶著我兒子,然後帶著你掙來的銀子,找個安分守己的人嫁了,讓你兒子管人家叫爹去!”

這話入了沈懷瑾的耳朵,他的臉立馬就黑了。

“胡說八道!”

“夫人生是我家的人,死是我家的魂,還敢跑哪兒去?”

秦初雪不理他,哼哼一聲側過身,只留給他一個自己琢磨的背影。

沈懷瑾無奈極了,眼下還得去處理蕭婉婷的事,只能嘆口氣哄道。

“好好好,我向你保證,以後這種旁門左道,我一定不走了。”

“你暫且記下這一回,也別跟我置氣,好好養好身子。”

隨後,他又說了些個甜言蜜語,這才匆匆離開。

等他走了,秦初雪才躺正了,望著門口發起了呆。

其實同為女人,在蕭婉婷被刺激得壯若瘋魔的那一刻,她是有些憐憫的,所以這才無故對沈懷瑾發起了火。

但她又不是個聖母,回想起蕭婉婷對她和孩子下的黑手,她也清楚蕭婉婷有今天的下場,一點兒也不無辜。

她怔怔的出神,一旁的舞蝶見狀,聯想到方才蕭婉婷被拖走的那一幕,似乎明白了什麼。

她替秦初雪倒了一杯溫水,塞到了秦初雪的手裡,這才柔聲地勸道。

“夫人莫不是在為那蕭姑娘的事感懷?”

“依奴婢來看,她不過是咎由自取,夫人不必自責的。”

秦初雪聽著她的話,腦袋緩緩的轉了過來。

“是嗎?可是......我心裡也多少有些不舒坦,畢竟若非懷瑾誆騙她,或許她也還有旁的出路。”

舞蝶知道秦初雪心善,聽到這話卻是搖搖頭幫她分析起來。

“敢問夫人,蕭大小姐從頭到尾都是在替誰做事?目的又是什麼?真的只是愛慕主子爺,為了得到主子爺而不惜傷害夫人和小主子嗎?”

這話說得,秦初雪一下就愣住了。

“不是為此,還能是哪般?”

“不過,她是為那譽王辦事,但這也不妨礙她愛慕懷瑾吧?”

然而,聽了她的話,舞蝶卻搖了搖頭,隨後細細地幫秦初雪梳理分析了一番。

“夫人您想想,主子爺說了,蕭姑娘並非完璧,而她又為譽王辦事,那麼她的身子是給了誰?”

“啊?”秦初雪傻眼了。

她哪知道,和蕭婉婷無媒苟合的是誰?

但看舞蝶的話裡有話,她仔細一琢磨,立即瞪大了眼睛。

“你是說她和譽王......”

“可那譽王不是和蘇薇有婚約......”

秦初雪徹底震驚了,蕭婉婷的事似乎遠比她想象的複雜得多。

舞蝶點點頭:“誰不想飛上枝頭變鳳凰?更何況蕭姑娘再怎麼算,也不過是個商賈之女,若想更上一層,必然是要壓更大的賭注下去。”

秦初雪沉默了,忽然覺得她壓根就沒有看懂這件事情。

她一直以為,蕭婉婷是愛而不得,想要從她手裡搶了沈懷瑾,然後再利用幫譽王做事,來壯大蕭家,從而一飛沖天。

敢情,蕭婉婷對沈懷瑾也並非真愛啊!

可接踵而來的,卻是更多的疑惑。

舞蝶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麼,於是又繼續分析起了蕭婉婷的動機,以及目的。

經過她的剖析,秦初雪才總算知道了這件事情背地裡的陰謀算計。

她還說低估了蕭婉婷的心狠手辣,也更低估了她的野心。

更加沒有料到,她看似一心愛慕沈懷瑾,非要弄死自己和孩子,卻原來不過是利用沈懷瑾作為她的一枚棋子。

奈何她棋差一招,從一開始就搞錯了棋局,她才是這局棋裡的,一枚小小的棋子。

“哎,你們這樣的人,腦袋都是怎麼長的,怎麼能人均八百個心眼子?”

秦初雪無奈地吐槽舞蝶,把她也劃歸到了和沈懷瑾,蕭婉婷一類人中。

實在不是她有什麼惡意,但和舞蝶相比,明明知道更多,甚至全程還有沈懷瑾時不時溝通的她,卻反而沒有舞蝶透過蕭婉婷和沈懷瑾二人的對話,就摸索出了整件事情知曉得更多,這差距未免也太大了!

舞蝶聽了她的話,卻是有些哭笑不得。

明知自己說得太多,卻還是搖搖頭自謙道。

“夫人太抬舉奴婢了,真正厲害還是主子爺!”

“夫人是因為鮮少接觸過這樣的事兒,這才沒有反應過來,奴婢從前沒少聽宮嬤嬤講故事,這才有了一定的思量。”

“夫人心善,且夫人說的才是至理,若蕭姑娘不是心術不正,一開始就打上了主子爺的主意,企圖利用主子爺來達到自己的目的,那麼她也不會落到如今這樣的地步。”

“她前前後後為了一己私慾一直在害人,所以一切不過是她咎由自取。”

秦初雪越聽越覺得有道理,忍不住點點頭認可了舞蝶的說法。

末了,她扭頭打量起了舞蝶。

舞蝶被她看得有些忐忑,心下一驚,正暗想自己是不是應該藏拙,下一秒卻聽秦初雪開了口。

“舞蝶你可真厲害,要不你多教教我吧!”

“懷瑾老是忙來忙去的,有什麼事兒就交代一句,很多時候也沒空和我細說。”

“我一個人琢磨吧,恐怕也琢磨不清楚。”

“不如以後有什麼事兒,你幫我一塊分析分析?”

秦初雪向來不是個嫉賢妒能的人,她也深知自己沒有那麼聰明,心眼也不夠用。

舞蝶顯然比她心更細,且這段時間以來,做事穩妥,做人心也正,秦初雪自然也願意信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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