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安靜極了,許久都沒有人聲,就在墨羽等得不耐煩,恨不得戳開一個窗洞時,才聽耳邊傳來了秦初雪的聲音。

“舞蝶,他真的親口對你說,要你做妾嗎?”

只一句話,卻好似一道驚雷,劈在了墨羽的天靈蓋上。

與此同時,舞蝶卻露出了一個十分詫異的表情,似乎很意外,為什麼秦初雪會這麼問。

見她的眸子溢滿了悲傷,彷彿遭受了巨大的打擊,舞蝶這才回過神來。

“夫人,不是您說我是您的陪嫁,要將我給主子爺做妾嗎?”

“而且您還是當著那麼多人的面,那般信誓旦旦的......”

這下輪到秦初雪懵了。

她一下支起身子,愣愣地看著舞蝶。

“我......我那只是為了應付他們的!”

“若你只是我的一個小小丫鬟,那麼你被莊雨琪打了一巴掌,恐怕在外頭的眼裡,就不過是對方送個賠禮的事兒。”

“可若你的身份不同,已經是懷瑾的通房或妾室,那麼自然就不是一個賠禮那麼簡單的事。”

“打你就相當於打了咱們府上的顏面,打了懷瑾的臉,真計較起來,我打莊雨琪那一巴掌才合情合理。”

聽到秦初雪的一番解釋,舞蝶待了好一會兒,突然忍不住笑了起來。

“原來如此!”

“嚇死奴婢了!”

“乍一聽到夫人說什麼,奴婢是您的陪嫁,給了主子爺收了房,奴婢真的嚇壞了!”

“奴婢還以為,夫人是真的要將奴婢......”

“夫人是知道的,奴婢寧可死也不願做什麼通房妾室,不論是哪一家的都不願。”

說到這,舞蝶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倔強的表情。

隨後她又繼續道。

“可夫人待奴婢實在太好了,奴婢雖然不願意,可又怕傷了夫人的心。”

“這事兒便壓在了奴婢的心頭,沉甸甸的,快要喘不過氣來。”

“思來想去,奴婢以為,就算奴婢因感念夫人的恩德,答應做了個妾室,可到底會與夫人離心,長此以往,便也走到了與夫人相對的地方。”

“加之,一旦奴婢有了子嗣,只怕想法會更多,索求也會更多,甚至變得不像自己。”

“奴婢不願如此,更不願意自己將來的孩子,做什麼庶子庶女,生來便被人輕視。”

舞蝶早就已經想得十分的通透。

其實在王府的時候,她但凡有那麼一點點也野心,也不會被宮嬤嬤所看重。

而只要對所謂的榮華富貴有一絲貪念,她也不會忤逆王妃周氏,寧可吊死也不願意給沈懷璋做通房。

所以舞蝶從始至終,對於給人做通房妾室這件事,態度都非常的堅決。

一方面是出於想要反抗命運,想要得到一個完整的家庭。

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從宮嬤嬤,從王府,從京都那些高門大戶那裡,聽來了太多後宅的明爭暗鬥,心裡十分的清楚,哪怕是皇家的妾室,想要安然無恙的活下去,都千難萬難,更何況是高門大戶的通房小妾?

與其一輩子蠅營狗苟,爭鬥不休,睡覺都要睜著一隻眼,去爭那所謂的榮華富貴,還不如踏踏實實,找個心疼人,知進退的夥計或者管事,哪怕是尋常農夫獵戶也罷,安安生生的過日子。

不過,安生日子對尋常的丫鬟而言,或許並非難事。

比如主子身邊的玉葉,以主子和主子爺二人的寬厚仁慈,肯定會替她尋個好人家。

舞蝶相信,自己只要一心伺候好主子,護她周全,以她的性子,也不會虧待了自己。

可是,想到自己這張,招惹禍事的臉,舞蝶卻覺得,自己若想似個尋常丫鬟一般,卻也是個難事。

至少所謂的農戶獵戶,就不現實了,除非自己這一次真的因為受了傷落下了疤痕。

但不論怎麼,在聽到主子否認了要將自己收了房,給主子爺做通房丫鬟的時候,她是由衷的開心的。

秦初雪大概也沒想到,自己因為想要抬高舞蝶的身份,壓下莊雨琪,讓莊家給舞蝶道歉,而故意撒得慌,卻險些讓舞蝶誤會,也差點把自己嚇了個半死。

她重重地鬆了口氣,一下就軟靠在了床頭,片刻忍不住撲哧笑出了聲來。

“原來是場烏龍,可把我的魂兒都給驚飛了!”

“都怨我,提前沒有跟你串一下詞,讓你誤會了!”

見她竟然主動向自己道歉,舞蝶忙不迭地擺手。

“主子這話怎麼說呢,怎麼能怪您呢?”

“您若非為了給奴婢討個公道,也不會說這些了。”

“分明是奴婢愚鈍,沒能領會主子的心思,反而計較起這等細枝末節,還嚇得主子險些摔倒,驚動了一整個院子的人。”

“是奴婢不好,請主子責罰!”

說著她又要跪。

秦初雪沒好氣地瞪她一眼,立即阻止。

“不許跪!”

“都跟你說了,你臉上的傷要多注意一下,動不動的就跪什麼跪呢!”

“若是真覺得自個兒不對,你就趕緊過來給我揉揉腿!”

“把我嚇得若,兩條腿軟得更麵條似的,這會兒還有些發抖!”

舞蝶聽到她的吩咐,感動之餘,也承了她的情,起身走上前,坐在床沿給她揉腿。

只是揉著揉著,眼淚卻是一顆顆地落了下來。

秦初雪因為這一場誤會,著實嚇得不清,正揉著自己的太陽穴。

察覺到她的淚珠子滴在了腿上,立即睜眼,伸手替她抹淚。

“這又是怎麼了?”

“既然是一場誤會,你怎麼還胡思亂想呢?”

“我和懷瑾不是那等隨意拿捏你們的人,將來等你們尋著合適的,肯定就把身契還給你們,讓你們自行婚配,和和美美地過日子去了。”

“而且,你的事老太太也吩咐過了,崔嬤嬤已經同我說清楚了,你若是想走,隨時來同我說一聲便是。”

“只是如今你臉上還有傷,怎麼著也等著傷口徹底好了再說。”

見她抬起一張精緻的笑臉,一雙溢滿淚水的眸子盈盈地望著自己,秦初雪的心軟得跟什麼似的。

她是希望這些個如花一樣的女孩,都能夠找到自己的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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