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他乾脆繞著書院走了一圈,隨後又在書院附近的書店裡,同掌櫃和儒生們閒聊起來。

這一聊之下,倒是讓他頗為意外,沒想到這白衫書院在西南這一代的學子之中,名聲那麼大。

就如同江南一帶的白鹿書院,都是學子們嚮往的求學之地。

白衫書院的院正,正是四年前告老還鄉的老太傅的弟子,隨著老太傅的離開,也選擇了回到自己的家鄉教書育人。

只是這其中牽扯到的文官清流之間關係,倒是讓沈懷瑾略略思索了一番。

之後他離開城南,朝著繁華的幾條大街打馬而去。

一早上就這樣在不斷地探訪之下過去,等他隨意尋了個酒樓,準備先填填肚子的時候,卻在那酒樓的門口,遇見了蕭婉婷。

她正巧從酒樓出來,身後還跟著個卑躬屈膝的管事,嘴裡一個勁的說這恭送之類的話。

沈懷瑾騎著一匹白色的馬,他脊背挺拔地端坐於上,側頭正看向酒樓的匾額,耳邊就傳來了蕭婉婷略帶些驚訝的聲音。

“宋公子?”

“沒想到再次遇見公子,倒也是巧了。”

她依舊帶著帷帽,身邊簇擁著丫鬟僕從,自下而上的望向沈懷瑾。

但那語氣和目光,卻好似是在俯視一般。

沈懷瑾聽了她的話,扭過頭看了她一眼,絲毫沒有下馬打招呼的意思,不過是隔空拱拱手,算是盡了禮數。

“蕭姑娘!”

“宋某還有事,禮數不周,還望海涵。”

說罷,就要打馬離開。

蕭婉婷帷帽下的臉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卻是笑著開口邀道。

“瞧宋公子的模樣,倒也不像有急事的樣子。”

“若公子不嫌棄,小女請公子進去喝杯茶吧!”

“雖說著酒樓是蕭家的產業,小女若是誇讚自家的酒樓飯菜茶水不錯,難免有王婆賣瓜的嫌疑。”

“不過它的確是整個恭州城,品茶最好的去處。”

然而,沈懷瑾並不為所動,依舊再次婉拒,隨後打馬離開。

甚至那馬速還有些快,似乎後頭有人追似的。

瞧他這反應,春枝氣惱地對蕭婉婷抱怨道。

“這個姓宋的,好不識抬舉!”

“小姐都如此相邀,他竟一點面子都不給,真真是氣煞人也!”

“要奴婢說,這等人就該給他點教訓,否則真不知天高地厚!”

蕭婉婷嘴角噙著笑,眼神卻很是不忿。

自打得了祖父的首肯,接手蕭家的大部分產業以來,她早已被阿諛奉承慣了,何曾受過這樣的冷臉?

更何況,在她看來,宋景不過是個沒什麼身份背景的小商賈,又到了她蕭家的地盤,有什麼資格拒絕自己?

原本她打算,等打聽清楚了宋景的情況,再做些謀劃,好叫他有求於自己。

一來二去的,接觸得多了,他自然會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任由自己擺佈。

可瞧他一副清高的模樣,蕭婉婷卻是不想等了。

“叫人去查查他的情況,速速來報!”

“讓碼頭的人,為難一下他的貨。”

“再給恭州城的各大商會交代一聲,凡是他姓宋的相要的,一概沒有。”

交代一番後她鑽進了馬車。

沈懷瑾打馬離開一段路後,才又勒了韁繩,將馬速降下來。

他總感覺那蕭婉婷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對勁,加之碼頭王領頭的一番話,在他的腦海裡過了一遍,便想到了什麼。

真真是異想天開!

沈懷瑾心中嗤笑,但隨即又意識到,或許這可能會是一次利用蕭婉婷,從蕭家入手,接觸到譽王在川蜀之地佈置的核心秘密。

雖說蕭家只是商賈,但譽王想要謀反,武器兵馬和銀子缺一不可。

或許,這蕭家就是譽王的錢袋子。

而錢,卻可以買到足夠的鐵礦和招到足夠的兵馬,並保證這些兵馬的糧草供應。

只要順著這條線去查,或許能找到譽王藏在川蜀的兵馬。

但這件事依舊存在風險,畢竟他和秦初雪如今是在蕭家人的地盤,或許方才他不應該那般強硬,丟了蕭婉婷的顏面。

思及此,他立即調轉馬頭,朝著城外的碼頭而去。

等他急馬趕到的時候,遠遠的他就看到定國公府帶來的,扮作船伕的護衛,攔在了自家船頭前,和碼頭的夥計拉扯著什麼。

那王領頭甚至拿著鞭子,指著其中一個護衛的鼻子。

他立即上前,高聲叫道。

“王兄!”

“這是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王領頭見他來了,態度稍稍收斂了一些,卻還是很不高興地道。

“咱們碼頭的夥計不過是不小心把你們船上的貨掉水裡了,你們家的夥計就大呼小叫的。”

“這種事兒又不是什麼大事兒,咋咋呼呼的作甚!”

他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壓根就不覺得有錯。

沈懷瑾走到了那護衛身邊,護衛壓低聲音在他耳邊耳語一番後,他便已經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顯然這趨炎附勢的王領頭,得了蕭家的訊息,刻意為難他的船。

思及此,為保秦初雪安全,他只得退讓,先息事寧人再說。

而且,他料想,這不過是才開始而已。

王領頭為難了他一番,還扣下了船上用來打掩護的一半貨物,這才放了行。

沈懷瑾一臉難看,氣憤地帶著人,先將秦初雪護送下了船,坐上了前往恭州城的馬車。

等到一行人離開碼頭,他才鑽入秦初雪所在的馬車中。

外頭的事兒,秦初雪已經聽墨羽說了一些。

見沈懷瑾臉色不對,有些擔憂地看著他。

“你沒事兒吧?”

“為何那碼頭的人無故要刁難咱們,甚至還扣下了那麼多的貨,莫非是把咱們當肥羊了?”

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這樣。

畢竟在外人眼裡,他們算是初來乍到的,瞧著也沒什麼強有力的背景,拿他們當軟柿子似乎也說得過去。

只是秦初雪從前沒有遇見過這樣如同強盜一樣的行徑,心裡頗為不舒坦。

沈懷瑾怕她擔心過多,也不敢說得太多,加之又是在外頭,只得先寬慰道。

“像是這類欺軟怕硬的事,實在稀疏平常。”

“若非需要低調行事,也不至於叫你受了這樣的委屈。”

“不必放在心上,此事我總歸會處理好,這個虧咱們也不能白吃。”

聽到他這麼說,秦初雪心裡稍稍好受了一點。

隨後沈懷瑾又叮囑道。

“這幾日我恐怕會有些忙,白日能在府裡陪你的時間有限,但我一定會趕回來給孩子讀書。”

“你就安心待在宅子裡,出門切記一定要把墨羽和護衛都帶齊。”

“咱們人生地不熟的,一切要小心行事。”

不同於在自己的商船上,一船的人都是自己人,安全方面不需要太顧慮。

而且商隊的船老大和他的關係匪淺,也不會傷害到她。

但是如今到了恭州城,也算是踏入了危險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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