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目前川蜀道的官場是個什麼情況,他還一概不知,就是這小小的恭州城,也危機四伏。

所以沈懷瑾不得不小心行事,確保秦初雪的安全。

有時候他也會想,自己究竟將秦初雪帶在身邊,這個決定是對是錯。

可如今走到了這一步,路途上也經歷了那麼多,隨著他和秦初雪的感情,和孩子的感情越來越深,他反而越發難以想象,母子倆不在他身邊,他會有多痛苦。

聽了他的話,也意識到此行川蜀並不安穩,秦初雪乖巧地點了點頭。

“你放心忙去吧,不用顧及我,我的安全有墨羽在,身邊又有舞蝶和瑩雪伺候。”

“再說,過些天,崔嬤嬤他們也來了,院子熱鬧得很,我也一點兒不會覺得悶。”

“如今這月份也大了,我走走就腿麻,出門反而多有不便。”

秦初雪現在已經快六個月了,肚子鼓了起來,腰便總覺得痠麻。

每次吃過飯,想要走一走消消食,可沒走多久腿就有些發脹發麻。

更叫她難堪的是,總是想上小號。

而且一個不小心,打個噴嚏,甚至都會弄髒褲子。

這讓她羞憤難堪之餘,也更不喜歡在外頭逗留了。

所以若是安頓好了,即便再如何好奇這恭州城的集市,她也不願意出門。

這些羞人的生理變化,她從未曾同沈懷瑾提及過,只私下裡悄悄問過舒二孃,有沒有什麼改善的方法。

但是很遺憾,隨著孩子越來越大,肚子越來越沉,這樣的生理變化是無法避免的。

甚至,之後會越來越嚴重,直到孩子生產。

為此,秦初雪還萬分感慨過,真的只有當了一次母親,迎接了一次小生命的誕生,才能體會到身為一個母親的偉大。

這期間她也想過很多,比如上輩子那個她難以釋懷的親生母親。

但如今,她反而徹底放下了,甚至感激對方努力將她生了下來。

因為明白了一個母親的不易,秦初雪也越發的在意肚子裡的孩子,也不希望因為自己一時的疏忽,給孩子造成什麼傷害。

但她的話,聽在了沈懷瑾的耳朵裡,卻是越發心疼她。

她每天早上起來的時候,腿都是腫的。

每天給她做按摩的沈懷瑾非常清楚,甚至這幾天她的睡眠也變得差了起來,因為翻身困難的原因,只能側著睡,久了之後,被壓著的肩膀和手臂也會發麻。

可是一旦調整姿勢仰著,又會容易呼吸困難。

所以夜裡,他會察覺到她睡得並不踏實。

雖然二孃已經提醒過他,隨著孩子越來越大,她的身子越來越笨重,這些都會發生。

但沈懷瑾還是因為自己不能幫她減輕痛苦而感到自責。

他也從未曾想過,因為懷孕,會給秦初雪帶來這麼多的痛苦,而一向最愛哭鼻子的她,卻在這種日復一日的痛苦之中,堅韌地支撐著,不但不喊一聲苦不掉一滴淚,反而總是燦爛地笑著。

每每提及孩子,總是發自內心的歡喜。

她一定會是,天底下最好的娘。

這樣的念頭總會在沈懷瑾的腦海中閃爍,從而使得他也會不斷地反思自己,該如何做,才能保護她和孩子,也做一個合格的爹。

“孩子若是鬧你,你就告訴我,等我回去了好好說說他!”

“有瑩雪在,你有什麼想吃的,就讓下頭的人去採買,不要吝嗇銀子。”

“若是有事,就讓墨羽來尋我,不管有多忙,我一定即刻趕回來。”

“每日的平安脈不能斷,二孃的話你要好好聽......”

他好似有說不完的話,一路上全都是細細的叮囑。

似乎他在她身邊,她就變成了一個生活不能自理的殘廢一般,鬧得秦初雪又感動又想笑,只得配合在不住地點頭應下。

等到了宅子,沈懷瑾親自扶了她進去,先安置在了已經打掃出來的正院裡。

把人小心翼翼扶到了床上,瞧著她流露出倦容,立即吩咐人去外頭上好的酒樓,弄些粥粉點心,好克化的吃食。

陪著她吃完,看著她睡下,沈懷瑾這才出了院子。

因為一半的貨都被扣在了碼頭,為了做戲,他打馬往臥虎幫所在的地方而去,意圖透過與臥虎幫的交涉,來收回自己的那批貨。

但顯然,得了蕭家吩咐的臥虎幫,為了賣蕭家面子,自然處處刁難沈懷瑾。

先是嘲笑他自不量力,隨後又要他拿高於貨價三倍的銀子來將貨贖回去,見他不肯,又將他轟了出去。

而這裡的這一切,都被有心人傳到了蕭婉婷的耳朵裡。

正坐在蕭家開的當鋪中,翻著賬本的蕭婉婷,露出一個胸有成竹的笑意,滿眼倨傲。

“哼,不過是個什麼都沒有的小小商賈而已,也敢駁了我的面子。”

“這不過才剛剛開始而已,他但凡有點腦子,總該會知道來求我的。”

春枝也跟著幸災樂禍地笑著。

不過她想到了那宋景的俊朗面容,以及那挺拔修長的身姿,臉也不自覺地泛起了紅。

“小姐,等他吃夠了苦頭,咱們只要略施恩惠,他必然對小姐俯首稱臣!”

“只是,瞧他那呆頭呆腦的模樣,加之碼頭的王管事又說他此前是個江南求學的書生,萬一十分迂腐,不知道來求姑娘可如何是好?”

蕭婉婷眼神一頓,隨即撇向了春枝,眸子裡帶了幾分危險。

“你倒是會替他考慮,怎麼,他還不是姑爺呢,你倒是先急了?”

聽到這話,春枝一個激靈,立即跪倒在了她的腳邊。

“奴婢不敢!”

“是奴婢口沒遮攔,求小姐恕罪!”

平日裡蕭婉婷對她們這些丫鬟不算嚴厲,但只跟了蕭婉婷一年的春枝,卻是知道,她是個喜怒無常的性子。

蕭婉婷身邊的丫鬟,換了好幾茬,能全須全尾離開的,就沒有幾個。

春枝前頭被打死或發賣的貼身丫鬟,就有好幾個,她也是去年才從二等丫鬟提上來的。

一開始她還謹小慎微,但蕭婉婷一直待在府裡,也沒隨意發過火,就算出門也沒有離開過蕭家老宅所在的都江城。

這還是她第一次跟蕭婉婷出門,人也鬆懈下來,卻是把蕭婉婷並不好伺候的事兒給忽略了。

如今蕭婉婷一個眼神,就如同刀子一樣紮了過來,嚇得春枝魂都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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