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嬤嬤於心不忍,忙又安慰道。

“夫人也不要太難過,好在有一點,夫人如今還只有貴妾的名分,算不得主子爺屋裡的主母。”

“所以這安排妾室通房的事,其實也沒必要由您來做。”

“那如今這事兒,該如何?”

“就不能不安排?”

秦初雪抬眸一臉希冀地望著崔嬤嬤,希望看到她點頭。

她有些後悔來問這事兒了!

說不得她不問,這事兒也就不了了之了,而萬一這麼一問,卻反倒是問出事兒來了,最難以接受的,恐怕是她自己。

一想到沈懷瑾的身邊會出現別的女子,甚至,二人會同塌而眠,做那等她與沈懷瑾才會做的親密之事,秦初雪的心臟就彷彿被荊棘絞緊,一根根尖銳的刺全部扎進了心裡。

崔嬤嬤自然是向著秦初雪的,見她如此難過,十分不忍,走上前將她攬在了懷裡勸慰。

“夫人先不要胡思亂想。”

“原本這事兒,在離了京城之後,就該提上日程的,但是老奴不敢擅作主張,所以這事兒也就一緩再緩。”

“等到了平洋,因著有楊姑娘在,老奴又不知主子爺的心思,所以也沒開口。”

“這一來二去的,就耽擱到了現在。”

“芷蘭?”

聽到楊芷蘭的名字,秦初雪有些不解地抬頭看向崔嬤嬤。

“這事兒關芷蘭何事?”

“不是說得給沈懷瑾安排......安排......卻又與妹妹何干?”

崔嬤嬤啞然,發現自己似乎說漏了嘴,面上有些懊惱,但想了想還是繼續說道。

“都是老奴無端的揣測罷了,確實與楊姑娘和主子爺沒什麼關係。”

“不過收新人入房這事兒,老奴總要順了主子爺的意思才會行事。”

“楊姑娘同之前那馬姑娘,在老奴的眼裡,也算是主子爺見著的姑娘了,若是主子爺有心思,老奴或許會私底下去接觸一二,探探虛實。”

“不過夫人放心,主子爺從未留意過她們,老奴也就不敢胡來。”

“只是這種事情,多少老奴得注意著些。”

秦初雪有些不開心,從崔嬤嬤身邊挪開一些,一雙眸子委屈地看著崔嬤嬤。

好似在說“您怎麼能這般瞞著自己”。

崔嬤嬤無奈地苦笑,但該解釋的,她方才也已經說過了,身為管事嬤嬤,她又是瞧著沈懷瑾長大的,縱然如今跟了秦初雪,做了身邊的管事嬤嬤,但還是會不自覺地為沈懷瑾考慮更多幾分。

加之,老太太臨走前,命宮嬤嬤特地囑咐過,讓她幫著留意著有沒有好的丫頭,給沈懷瑾安排到屋裡去,免得衝撞的孩子,反而不好。

雖說心裡頭大概知曉,沈懷瑾在這方面不是個隨意的,但她也總得盡職盡責才會,所以出現在沈懷瑾身邊的女子,她都會留意幾分。

要不是上了船之後沒多久,又出了那麼多的事,只怕她也會抽時間,找沈懷瑾挑明瞭這事兒。

“夫人莫惱,您既然也察覺到,主子爺跟前每個人似乎不妥,咱們這才把這事兒攤開了來說。”

“老奴也不想瞞著夫人,所以也就全都交代了,夫人可莫要與老奴生分了。”

秦初雪只是心中發悶,耷拉著腦袋悶悶不樂。

她也沒有真的怪崔嬤嬤的意思,但給沈懷瑾安排人伺候,實在叫她難以接受。

“就沒有別的法子嗎?”

她不甘心地問。

崔嬤嬤想了想,小心翼翼地回道。

“也不是沒有,不說大戶人家,就是尋常百姓,家中主母坐胎,也會安排一兩個通房放在屋裡。”

“不過要是防著通房妾室,伺候完賜一碗避子湯,等出了月子打發走或者配人便是,若是心慈寬厚,或是家中子嗣不豐的,自然也盼著房裡開枝散葉,妻妾和睦。”

“而那等養不起妾室的,男主人多半是要往秦樓楚館跑的,女主人只裝作不知,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秦初雪聽完,卻是一種都不能接受。

不論是讓她安排人夜裡伺候沈懷瑾,再把人趕走或者發賣,還是縱容他去與那些青樓女子糾纏不清,她都不願。

她不得不承認,自己真的沒有那麼大的肚量,明明她同沈懷瑾兩人情意相通,為何不可以一生一世一雙人?

只是這些話說出來,卻顯得她太自以為是。

所以她不說,心裡卻是這樣想的。

“嬤嬤,這些我都不想選,我也不願選。”

“但我也知道,這事兒恐怕由不得我的。”

“一想到要有人分走懷瑾,我這心口就疼得不行。”

“可我又不知,懷瑾的心思如何,他是否與我想得不一樣。”

說到這,秦初雪的眼裡就蓄起了淚水來。

她是願意去相信他的。

只是這種事,對男子來說,似乎是件豔福不淺的事兒,只怕大多男子是樂見如此。

加之方才那一番,她能明顯感覺到他其實是憋得挺難受的。

她總不能如此的自私,只為自己考慮。

但要真叫她安排了人給他,他同旁人有了肌膚之親,那麼她和他之間就多出了一個人,也好似多了一道裂縫一般。

崔嬤嬤見她悲傷,低頭啜泣,十分擔憂。

“夫人莫要胡思亂想!”

“這事兒不是還沒有定下來嗎,夫人何苦為難自己?”

“您要覺得為難,倒不如老奴去探一探主子爺的心思。”

“老奴以為,主子爺不是個重女色之人,這一路以來,與夫人的感情也是毋庸置疑的。”

“若是主子爺自個兒不肯,那夫人豈不白哭一場?”

“即便主子爺須得疏解一番,咱們尋個良家子,給足了銀子,再安頓好了後事,也不影響夫人同主子爺過日子。”

這已經是崔嬤嬤能夠想到的最好的兩個選擇了。

她也不知該怎麼勸才好。

當年哪怕王妃,哪怕宮中的皇后,都無可避免地要面對這個問題,要同姬妾們同在一個後宅裡生活。

秦初雪縱使現在再如何難過,將來也不得不想開一些。

再者,在崔嬤嬤看來,如今主子爺身邊難得的只有她一人,最好的法子就是想辦法多誕下子嗣,如此在這府中才真正的站穩了腳跟,才有了依仗。

而那所謂爺們的寵愛,不過是虛無縹緲的東西,哪有子嗣來得實在?

將來主子爺的身邊,總會有新人,早一些想開反倒能活得輕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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