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些她都明白,崔嬤嬤和凝露也都說過這樣的話,可偏偏只有從他的口中說出來,她才覺得安心不少,彷彿只有他能夠撫慰她不安又惶恐的內心。

見她似乎是有些累了,懶懶地不想說話,沈懷瑾索性就說起了進宮後的事情。

“要不說沈葉舟還是有些小聰明的,他進了皇宮就把自己整得灰頭土臉的,等見了陛下就開始嗷嗷地哭,一個勁地讓陛下為他做主,等到陛下不耐煩了,準備趕他出去的時候,他這才說明了來意。”

“等我到的時候,陛下正在訓斥他,但從話語裡聽出的更多的還是恨鐵不成鋼,倒是沒有多少責備。隨後陛下就讓蔣公公把我帶到了後殿。”

秦初雪微微一愣,抬起頭不解地問道:“為何是帶到後殿?”

沈懷瑾輕輕在她額頭上輕輕啄了一口這才解釋道:“陛下已經命人去傳喚永安侯蘇毅,我若是這個時候進去,反而不妥,所以便讓我在後殿中等候,順勢聽一聽二人所說得話,看看有沒有什麼問題。”

秦初雪恍然,隨後又躺了回去繼續聽。

沈懷瑾輕笑一聲後,調整了一下坐姿,讓她躺得更舒服了些,這才繼續道:“後來永安侯來了,陛下讓沈葉舟閉嘴,讓永安侯交代事情的經過。永安侯大概也沒想到沈葉舟居然會把事情擺到陛下的跟前,明顯言語間有些慌亂,漏洞百出。”

他雖是個侯爺,但他的爵位是從他父親那裡繼承而來,早年年輕的時候,也並非個多麼出彩的人物,或者不客氣的說,他甚至有些蠢鈍。

因為侯府的爵位三代而衰,所以眼瞅著爵位傳到他嫡子這一代後,永安侯府便要被摘了牌子降為伯府,所以他立功心切,總想著攀龍附鳳能再光耀侯府,保住爵位,奈何他本人資質平庸不說,還特別的急功近利,若是身處亂世倒也罷了,或許還真叫他找到條出路,奈何當今雖然算不得盛世,但還算是太平。

他也只得出賣子女的婚姻來謀求更強大的聯姻,從而找到上升的機會。

“陛下問起他的時候,他冒著一腦門的冷汗回答得前言不搭後語,一會兒說是沈葉舟拉著他喝酒,兩人相談甚歡這才聊起了子女的親事,稀裡糊塗的他就答應了把女兒嫁到王府的事,一會兒又說他是迫不得已,是沈葉舟非說當初的退婚沈葉舟還耿耿於懷,逼著他將寶貝女兒嫁過來。”

“總之,兩人的話對不上,氣得沈葉舟衝上去就給了永安侯兩拳,要知道沈葉舟雖然是個王爺,這些年也被酒色掏空了身體,但好歹年輕的時候,也是在宮裡頭苦練過一段時間的武藝,畢竟先帝是極重視體魄的。永安侯哪裡是沈葉舟的對手,被揍了個烏眼青,又說不清事情,就揪著沈葉舟打人的事向陛下哭訴,兩人在殿裡鬧得不可開交。”

聽著沈懷瑾的講述,秦初雪腦補起了當時的場面,忍不住撲哧一下笑了出來。

“沒想到王爺和侯爺竟然似尋常百姓一般,在陛下跟前扭打一團,想想這場面實在有些忍俊不禁。”

沈懷瑾見她高興,自己也笑了起來道:“你以為他們這些個皇親國戚真有那麼文雅不成?一個個有時比潑皮無賴更甚,但凡為了點蠅頭小利都能在大殿上撒潑打滾。”

秦初雪聽得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驚訝道:“真的,這麼誇張的,我還以為他們至少在人前還是會維持著該有的體面。”

沈懷瑾卻搖搖頭:“朝堂殿內的諸多事情是不允許外傳的,許多宗親也就沒什麼顧忌,再者,他們只要得了實實在在的好處,損些顏面也不會覺得如何。別說宗親了,就是不少的朝中重臣,包括御史大夫,也都有在朝堂耍無賴的時候呢!”

秦初雪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好一會兒她眼睛亮亮地看著沈懷瑾:“那你呢,你有沒有這麼做過?”

沈懷瑾輕笑,抬手捏住了秦初雪的鼻尖笑罵道:“促狹鬼,怎麼就這麼想知道為夫有沒有丟臉的時候?”

“似我這般還算年輕的官員,大多是不肯這般丟臉的,拉不下這個顏面,又一肚子的聖賢書。真要說起來,那些個上了年紀的老油子們,其實才真正是高手呢,裝聾作啞如火純情,裝瘋賣傻也絲毫不差,你是不知曉,但凡是對己方不利的,都能給推卸得乾乾淨淨,哪怕是真脫不了干係,也總能先發制人博得陛下的同情,從輕處罰,不疼不癢的。”

“反倒是我這樣的,如履薄冰,恨不得長八百個心眼子,豎起兩隻耳朵瞪大了眼睛,生怕一個不小心就稀裡糊塗做了旁人的替罪羊。”

沈懷瑾說這話的時候,有調侃,但眼神卻是透著幾分疲倦的,看得秦初雪心疼不已,捧著他的臉摩挲,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

“辛苦夫君了!”

沈懷瑾在這一吻之下,一掃疲憊,輕輕嘆了一口氣道:“有你這句話就足夠了,再如何辛苦都不覺得。”

“你與虎兒便是我最大的寄託,只願你們娘倆都好好的,我也就能踏踏實實地在外頭幹活了。”

秦初雪聽到這話,忍不住摟住了沈懷瑾的脖頸,給予他無聲的安慰。

兩人就這樣緊密地相擁,心貼著心,彷彿永遠都不會分開一般。

好一會兒秦初雪才又好奇地出聲問道:“後來呢,陛下

怎麼說,王爺口頭許諾的這門親事又如何?”

“陛下當著二人的面並沒有下決斷,沈葉舟一口咬定是自己喝多了,隨口答應的,壓根就沒有想跟永安侯做親家,永安侯卻不依不饒,說這事兒他都已經告訴老侯爺了,他女兒也知曉此事了,如此當沒發生一樣怎麼可能,就是賴定了要沈葉舟履行諾言。”

聽到這,秦初雪坐不住了,她立即直起身子蹙眉擔心地看著沈懷瑾:“哪裡有強買強賣的道理,這永安侯莫不是想嫁女兒想瘋了吧!好歹譽王也沒親口承認退親的事情,怎麼到了他口中,他女兒好似沒有婚約一樣?”

沈懷瑾也冷笑了起來,繼續道:“還真被你說中了,永安侯給出的藉口就是,譽王定親的事情也不過是口頭上的約定,後續也沒正式下定納吉交換庚帖,不算是正式定了親。所以他女兒的婚事,還是他說了算的。”

“這......這都能行?這不是無理取鬧嘛!”秦初雪簡直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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