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願這一次他回來,能成熟一些,有些事情看淡一些,就是面上哄著他爹,也叫父子倆瞧著和睦點,免得又鬧得一府雞飛狗跳的,瞧著都叫人頭疼。”

老太太揉著鼻樑,閉著眼睛咕噥,但她瞭解沈葉舟,自然也瞭解沈懷瑾,所以這樣的願望,也只是願望罷了,恐怕等人來了,情況會比現在還糟糕。

宮嬤嬤輕輕嘆了口氣,雖然知道老太太話裡的意思,卻還是忍不住道:“瑾少爺心裡有個死結,您是知道的,為元王妃的死的事耿耿於懷,如何能和王爺做一對和順的父子呢?”

“當年因為您沒答應崔嬤嬤,撫養他的事情,還衝您齜牙呢,就他這樣狼一樣的性子,又哪裡是那麼好妥協的?”

宮嬤嬤也是看著沈懷瑾長大的,對他的瞭解不比老太太少,所以自然也明白,有些東西已經鑄成,輕易是難以消解的。

老太太聽了沉默起來。

蕭丫頭的死,的確是沈葉舟的不對,這點毋庸置疑,但她哪怕不是蕭丫頭的婆婆,也知道其實蕭丫頭也有一些問題在。她太傲了,出身好,學識好,琴棋書畫樣樣都好,模樣還那麼的出挑。

若是她願意放下身段來,或許沈葉舟不會一心只撲在周氏那裡,男人而已,哪怕專情如沈葉舟,也有動搖的時候。但就是因為傲氣,因為不甘,越發地將沈葉舟推遠了。

更別說沈葉舟是個王爺,一個在蕭丫頭面前自卑得抬不起頭,卻又有權有勢的王爺。

他在周氏的身上得到了太多的溫柔小意,又怎麼會耐煩去哄去遷就一個瞧不起他的女子,而且這個女子還是他的妻子?

想到蕭丫頭,老太太也有愧疚,但更多的是後悔,不該給沈葉舟尋了這麼個好姑娘。若是娶個普普通通出身,家中情況複雜一點,懂得後宅生存之道,能上得了檯面也能低得下臉面的,不管嫡女庶女,或許都不至於是如今的模樣。

想著想著,老太太本就疲倦不堪的頭腦也漸漸地暈沉沉起來,不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宮嬤嬤確認她睡著之後,這才上前掖好了被子放下了床幔,躡手躡腳地退出了裡屋。

外間的孫嬤嬤見她出來,拉著她往屋外走,兩人直到廊下後,孫嬤嬤才開口:“明兒怎麼安排?”她問的自然是怎麼安排周氏了。

宮嬤嬤想到了老太太今天被折騰得不輕,眼裡閃過一抹森冷之意。

“還能怎麼辦,她若是來了,咱們就先拉扯著,總不會叫她閒下來的。不過以我對王妃的瞭解,明個兒她必然是想稱病的,你索性就早一步帶了吳大夫或者不拘哪位醫女過去,堵死了她稱病的路,叫她老老實實的滾過來伺候娘娘。”

宮嬤嬤的語氣裡,沒有一點對一位王妃的敬意,但孫嬤嬤卻一點不以為然,點點頭應道:“行,我今晚就安排起來。她還真以為折騰娘娘一回,娘娘就怕了她了,可真是笑話,也不掂量一下自己有幾斤幾兩,當年娘娘在公里頭的時候,扛住了多少陰謀詭計,陰司手段,她這點不入流的伎倆,簡直是在班門弄斧。”

宮嬤嬤點點頭:“要不是娘娘平日裡懶得管他們,任由著他們折騰,反正王府這點破破爛爛的東西,也就他們當個寶一樣的看。眼不見為淨,只想圖個清靜了好養著身子,長命百歲地等著瑾少爺出息,等著抱曾孫子,否則要真下了狠心騰出手來收拾,就是王爺也別想有個好。”

“哎,想當年娘娘在宮裡頭的時候,雖然也有不痛快的時候,但大多都是意氣風發的,否則也不會拿住了先帝的心,得了個出宮榮養的恩典,要知道那些個曾經想爬上娘娘頭上的宮妃們,一個個可都殉了葬。”孫嬤嬤想起了往日的崢嶸歲月,一時不禁感慨了起來。

她和宮嬤嬤,還有王嬤嬤,許嬤嬤是娘娘跟前的四大貼身宮女,另外二等宮女和三等宮女,掌宮太監等不計其數。只是當時得了恩典出宮前,掌宮的太監小福子不肯走,他還有一堆的徒子徒孫。而三等宮女人數太多就領了恩出宮各回各家,自謀生路。

就她們這些宮女並兩個小太監入了靖王府榮養,這一待就是這麼多年,她和宮嬤嬤送走了病逝的許嬤嬤,看著王嬤嬤跟著瑾少爺離開,而其他人老的老,死的死,倒是也離開了一些。

眼瞅著她們年紀也大了,還不知道能熬多久,倒是想起曾經的事,越發地有趣了起來。

“說這些作甚,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眼下娘娘想護著瑾少爺,咱們就幫著瑾少爺,莫要叫娘娘這個歲數了,還動了氣,咱們該拿出來的手段也都要用的。可惜了,秦姨娘身邊的人咱們不瞭解,也不知道有沒有得用的,若是能調教一兩個,能護著她們的主子,咱們也能省心不少。”

宮嬤嬤想得更長遠,她清楚瑾少爺重視秦姨娘,如今秦姨娘肚子又爭氣,生了個兒子,一定會惹娘娘高興,得娘娘的青眼。

但越是如此,秦姨娘身邊就越需要得用的人,若她自個兒是個沒算計的,身邊的人就得替她扛起來,否則她只會成為瑾少爺的弱點,招致更多的算計。

孫嬤嬤也認同這話,點點頭後好似想到了什麼,開口問道:“我記得舞蝶不是撥過去跟著了,那丫頭是算是個好苗子,再調教兩年的話就更好了。”

提到舞蝶,宮嬤嬤嘆了口氣:“是啊,挺不錯的,只可惜生了張惹禍的臉,又惹得沈大爺放不下,否則調教好了,送到秦姨娘身邊也是個得用的。不過如今卻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老太太也沒說非要留她,只當是可憐她了,若那秦姨娘是個不容人的,只怕這會兒已經打發遠遠的了。”

孫嬤嬤自然也知道沈懷璋想納舞蝶做通房的事,但是想到沈懷璋的後院,她又搖了搖頭很是鄙夷:“就沈大爺這樣收人,周氏恐怕要發愁這月銀夠不夠散了,如今有二十來個了?”

宮嬤嬤嗤笑道:“可不!可憐張氏攤上這麼個色鬼投胎的夫君,又攤上個一味溺愛孩子的婆婆,她這正兒八經的兒媳倒是被打壓得三天兩頭地回孃家哭,瞧著也怪可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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