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只是平日,若是要盛裝打扮,光梳個頭就要小半個時辰了,哪裡是他這從沒接觸過的人能做的?

但見秦初雪看著自己,一臉的期待,沈懷瑾又不忍心拒絕,只能硬著頭皮拿起了梳子。

秦初雪卻是以為他是會的,因為平日束髮他時常都是自己弄。

她此刻也沒想過要梳個多複雜的頭,隨便扎個馬尾辮利落些,瞧這也精神,等到了老太太跟前也好看些。

誰知沈懷瑾拿著梳子之後就跟被人點了穴一樣,一動不動地站在她的身後,看著她烏黑的髮絲發愣。

秦初雪還以為他不知道梳什麼樣,就開口道:“你幫我扎高一點就行,就跟你束髮差不多,也別盤什麼了,這會兒時間也不早了,去了老太太那咱們就回來,回頭還得散了發。”

然而,她說了半天,沈懷瑾還是沒動,不過眉毛倒是擰在了一起。

“我......我不會......”就在秦初雪等得不耐煩的時候,卻聽頭頂傳來了他有些侷促不安的聲音。

秦初雪一愣,隨即詫異地扭頭:“你會啊,平日你不都是自己束髮?你也跟我梳個一樣的就行了,沒那麼麻煩吧?”

“啊?”他似乎有些意外,看了看她認真的臉,這才反應過來:“你是要束髮,梳成男子的模樣?”

秦初雪點點頭,不解他怎麼會不理解。

沈懷瑾這才輕笑出聲:“我還以為你要我幫你挽髮髻呢,說老實話你讓我拆還行,梳我真是不會。”

秦初雪聽到這話也撲哧一下笑出了聲來:“我怎麼可能會讓你挽髮髻嘛,你是男子,若是你真會,我倒是狐疑你是不是時常流連歌舞教坊,或是青樓楚館,否則如何能學得這麼一手哄女子的手藝?”

沈懷瑾忙舉手表示清白:“以前為了掩飾一二,倒也如此荒唐胡鬧,但也都是表面功夫罷了,這個你倒是可以去打聽一下,你不是還認得那方寶城和衛雲飛嗎,我從前與他們兩個狐朋狗友混在一起,雖說也是成天的喝酒玩鬧,但也多是回自己的院子。”

見他一副怕我誤會,恨不得把自己老底都給揭沒了的架勢,秦初雪哪裡還會不信他?

況且她在遇到他前前後後,他的變化她都是看在眼裡的,若是一開始他實在是個十足的浪蕩公子,院子裡的歌舞樂聲就沒有停的時候。但自打沈懷璋買兇殺人,在梅園的路上埋伏,他一時情急漏了身手,之後他不再韜光養晦,站到了檯面上後,不是在忙於公務,就是在去見陛下的路上。

人也從一個一臉邪痞的浪蕩公子,搖身一變成了令整個京都都聞風喪膽的玄羽衛統領,變化之大,令人瞠目結舌,整個人也一下子就冷峻孤高了起來,透著一股子令外畏懼不已的殺伐之氣。

不過,秦初雪想,就算是她認識的是從前的那個沈懷瑾,其實也沒有什麼,畢竟他也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才偽裝一二,並非真的浪蕩。

“我自然是信你的,你我在一起這些日子,你是什麼樣的人莫非我還瞧不明白嗎?”

“你也不用擔心我會亂想,若你真的有旁的心思,早在我懷孕的那段日子,你大可名正言順的收入納妾,我又能如何呢?可你並沒有,還險些因為這事兒與我鬧起來,你能對我如此一心一意,我若還動不動就懷疑你,那我成什麼人了?”

拿過沈懷瑾手裡的梳子,秦初雪一邊說一邊對著鏡子自己梳了起來,隨後順手紮了個高馬尾,瞧著倒是比平日利落許多。

秦初雪沒打算在這個彼此都很清楚心意,也彼此十分信任的時候還討論這些有的沒的,於是忙轉移話題問道:“對了,說到衛雲飛,那個瑕衣的事情,你打算如何處置?”

“瑕衣?”聽到這個陌生的名字,沈懷瑾略思索後這才想起那個掛著秦初雪先生的教坊女子。

“還能如何,早在還未進京的時候,就提前命人將她送到了附近的莊子上,然後又通知了衛雲飛去接人,僅此而已了。”

“就這?”秦初雪梳好頭,聽到他這麼隨便的處理,有些驚訝的扭頭看他。

“好歹也是衛公子的妾室,這麼做是不是不太好?”她忍不住又追問了一句。

沈懷瑾擺擺手不以為然地道:“老太太能把人救下來,又護著送到了我那裡,我又千里迢迢地給他送回來了,他還想如何?”

“再說了若是他不把自己的爹孃說服,他自個兒的妾室自己還做不了主,怨誰去呢?”

“倒不如索性放了那妾室,他就老老實實地回去做他的衛家公子,接受父母的安排娶個門當戶對的女子為妻,如此過一生不也挺好?”

沈懷瑾所為的挺好卻並非真的好,秦初雪自然也知道這一點。

說白了衛公子沒有能力與父母抗爭的話,瑕衣哪怕就算送回去了,下場也只能是個死。

既然當時衛公子的母親能揹著衛公子,處置了瑕衣,如今也不會心慈手軟的。

秦初雪倒也能理解衛家夫婦的想法,畢竟衛公子哪怕再執垮浪蕩,家事還是擺在那的,若想要娶個好的門當戶對人家的女子進門,就不可能讓衛公子身邊有個什麼寵妾,到時候一不小心搞出個庶長子來,哪裡還有什麼好人家願意進門受這個委屈的?

家風不正的話,衛家上下恐怕風評都會受到牽連,連帶著府裡的姑娘們也要被看輕幾分,到時候越發的不好找好的婆家。

這都是牽一髮而動全身的事情。

換作是任何一個注重名聲,規矩好的人家,都會和衛夫人一樣,不可能放任自己的兒子,為了一個妾還是一個從教坊出來的賤籍女子,而毀了整個衛府的名聲的。

哪怕瑕衣此前也是官家女子,但她如今的身份卻是實打實的賤籍,孃家更是犯了大事的,萬一後續還有旁的牽連,豈不是越發的壞事?

所以怎麼算,衛家夫婦都不可能留瑕衣這麼個禍害在衛府,哪怕衛公子聽從安排,老老實實地娶妻,也不可能讓瑕衣回來給衛公子做妾,到時候鬧得夫妻不合,幾乎可以說是肯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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