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初雪見楊芷蘭頭壓得更低了,於心不忍,打斷舒二孃道。

“想來芷蘭也不願如此,只是她本來此次同我們一道長途跋涉來平洋,就是為了躲災,心中憂思也在所難免。”

“也怪我,該早點察覺,多陪她說說話開導一番的,總不至於叫她胡思亂想。”

“眼下事已至此,還須二孃出手,先將她這病情壓住,可千萬不能再這麼咳下去了。”

舒二孃見她開口,悶悶地將剩下的話悉數嚥了回去,叫來了筆墨,重新寫了方子。

“之前的就不要吃了,吃這一副。”

“門最好也別出了,可不能再吹了風,病又加重。”

“再有,無論是有多少煩心的事兒,都暫且放到一邊去,養好了身子才是正經,否則再多想也無用的。”

楊芷蘭乖乖地應下,又特地起身朝舒二孃福了一禮。

“芷蘭辜負了二孃一番好意,是芷蘭不對!”

“芷蘭定然聽二孃的話,絕不再出門亂走,也儘量不去胡思亂想了。”

聽了她的一番保證,舒二孃的面色稍濟。

秦初雪也跟著鬆了一口氣。

“這次我可要好好盯著你,再不許你亂來了!”

“另外,我那還有不少好藥材,你能用上的,我都命人送過來。”

話音落,楊芷蘭立即搖頭拒絕。

“這怎麼行!”

“眼見著你們不日將要出海,往後還不知什麼情形,這些藥材或許還能派上用場,如何能在我這裡浪費?”

秦初雪卻堅持道。

“眼下你的身子能痊癒,才是最要緊的事兒!”

“再說了,你送了那麼重的禮給懷瑾,於情於理我都該回一份禮,你就當我不想多花心思,拿這些藥材打發你吧!”

楊芷蘭聽到此話,卻是微微一怔,眸子瞬間一暗。

回過神來,又強打起精神來。

“這哪裡使的?”

“沈二公子對我有搭救之恩,我厚禮相謝本就應該,怎麼還能收你的回禮?”

她還要再說,卻是一陣癢意襲來,又咳起來。

秦初雪再次給她遞了杯熱茶,一邊放在她手裡,一邊勸道。

“你好好把身子養好,養好了再說。”

“咱們兩又哪裡需要這些客道的?”

“再好的藥材,總還能尋得著,回頭我同懷瑾說一聲,想來著平洋商賈往來頻繁,也能掏到不少好藥材。”

“所以你就安安心心地收了吧!”

不顧楊芷蘭還要拒絕,秦初雪已經命芳心去取藥材來,送到了青禾的手裡。

隨後又同舒二孃聊了一會兒,確認楊芷蘭的情況還不算太差,只需好好吃藥,好好靜養便可。

親自送走了舒二孃,她又拉著青禾細細地叮囑一番,這才告辭離開。

楊芷蘭需要靜養,她也不好在這裡惹她不停地開口,反而累她嗓子更難受。

等人都走空了,楊芷蘭看著那桌上放著的好幾包用油紙包得十分嚴實的藥,不由得怔怔出神。

她已經察覺到,自己對沈懷瑾有了不該有的心思。

在將那印章送給他的時候,她心裡莫名的雀躍,甚至希望他能將那印章刻上自己的字,常常帶在身邊。

然而,當他渾然未覺自己生病,依舊一刻不停地匆匆離開,彷彿不願意同自己有任何的沾染的時候,她一顆心好似落入了冰窟之中。

她從未曾想過,自己有一日心裡會有了一個人的身影。

而這個人如今卻對另一個女子情根深種。

楊芷蘭並未打算做些什麼,但又忍不住想要靠近他一點。

哪怕只是站著說說話,或是看到他的身影,便已經心滿意足。

然而,當她真的以為自己會知足於此的時候,心底卻又一次又一次不由自主地生出更多的野望。

她無法控制自己的心,自己的腦子。

甚至,她心裡還曾齷齪地想過,自己無論從相貌還是家世,相較於秦初雪而已都不差什麼。

若自己更早遇見他,有沒有可能......

然而,每當想到這,她就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秦初雪待她如親姐妹,對她萬分的好,她怎麼能這麼想?

她無法允許自己生出這樣齷齪的想法,卻在見到秦初雪的時候,又不自覺地羞愧。

而方才,當她聽到秦初雪說,沈懷瑾將自己送禮之事,轉身就告訴了秦初雪的時候,她甚至生出了一種羞惱。

秦初雪這麼說,是在警醒自己嗎?

這樣的念頭在腦海一閃而逝,卻也讓她為自己心底如此猜忌對方而感到無比的愧疚難堪。

她怎麼變成了這樣?

彷彿已經不是自己了。

她就在這樣的反覆的愧疚中,咳嗽不止。

無論多少杯熱茶,都已經暖不到她的心底。

好一會兒,她又想,沈懷瑾連這等與她之間的事情都毫不避諱地同秦初雪說了,那麼他們之間的信任,已經到了何種的地步?

心中又羨慕又生出了一些酸楚,覺得自己真的什麼都不是,特別是在沈懷瑾的眼裡,恐怕反而像個累贅。

再回想秦初雪進屋後的種種,以及兩人相處的種種,不由得感慨她的善良與真誠。

只有這樣,有著一顆晶瑩剔透的心的女子,才配得上那麼好的他吧!

如此又胡思好一會兒,頭咳得生疼,她才在青禾的勸說下,回了裡間的床榻上躺下。

就在青禾幫她掖好被子,預備退到外間的時候,楊芷蘭忽的拉住了她的手。

“青禾,你說,有什麼法子,能待在一個人身邊就不引起對方的反感?”

她不求什麼,只想有機會,能就這麼靠近他一點點,時常能聽到他的訊息,如此而已。

她想,眼下她不過是一時的衝動,所以才有了太多不該有的心思。

等時間長了,見的機會多了,知曉了他一些不良之處,或許也就淡了。

畢竟,人總喜歡將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加在不切實際的人身上,才會自我欺騙難以自拔。

等到看得清晰了,或許也就清醒了。

然而聽到她這莫名其妙一句話得青禾,卻是呆愣了好一會兒。

“小姐,你這是何意?”

青禾一臉茫然,卻又覺得這句話令她心驚肉跳。

“小姐要待在誰身邊?沈二夫人?”

見她說不出什麼,楊芷蘭也後悔自己一時最快,擺擺手道。

“沒什麼,你下去吧,我休息一會兒。”

青禾帶著一臉的驚疑,欲言又止的退了下去。

而躺在床上的楊芷蘭,輾轉反側,腦海裡想了諸多可能,漸漸地才闔上了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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