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初雪嚇了一跳,見他故作生氣,又不由得笑了起來。

“我錯了,夫君且饒了我這一回吧!”

“夫君自然是最重要的,芷蘭如何能和夫君比較?”

“這印章我收著便是,回頭我再替夫君備一份回禮如何?”

沈懷瑾聽她一口一個夫君地叫,已經有些飄飄然,也沒在意她後面說了什麼,只將頭埋在了她的髮間輕輕嗅了嗅。

聞著她的體香,整個人又有些醺醺然,身體一股子燥熱湧了起來。

察覺到不妥,他不捨地拉開一點距離,手也從她的腰肢上抽了回去。

“好了,這東西給你你喜歡就留著,不喜歡就賞人,隨你處置。”

“我還有些事情要辦,先出去忙一陣,儘量趕在晚膳前回來陪你。”

又輕輕撫了一下她額前的髮絲,沈懷瑾才不情願地離開。

見他走幾步又回頭,衝她點點頭作別的模樣,秦初雪笑得格外溫柔。

等他走後,秦初雪再次坐下,手裡把玩起了印章。

透過陽光,玉質越發得通透瑩潤。

她好奇地將印章遞給崔嬤嬤問道。

“嬤嬤,這玉瞧著挺不錯的,是什麼玉來著?”

崔嬤嬤接過看了看,估摸著說了和田玉,隨後又將這種好玉的珍貴也一併介紹了一番。

“所以,楊姑娘送的這份謝禮,也是十分用心的。”

秦初雪沒想到,這巴掌大的小東西,竟然還有這麼多的講究。

若是真的如此珍貴,倒是的確能顯出芷蘭的用心。

不過看崔嬤嬤不以為的模樣,以及全然不當回事的沈懷瑾,她嘆了一口氣。

想來這樣的珍寶於王府出身的沈懷瑾而言,沒什麼大不了的,他也是見慣了好物的。

反而秦初雪最能體會出楊芷蘭的一番真心。

如此她又不免發愁起來。

“嬤嬤,我該準備什麼樣的回禮才好呢?”

崔嬤嬤將印章放回錦盒,卻是開口勸道。

“這回禮之事卻是要再斟酌一下的。”

“最好還是由夫人出面,回給楊姑娘一份價值相當,或對她而言更需要的回禮才好。”

秦初雪為難起來。

“我眼下也不知道芷蘭她更需要什麼呀!”

“她最大的願望,恐怕就是能夠解除同那錢姨娘侄兒的婚事,可這事兒咱們一時半會兒也插不上手吧?”

崔嬤嬤見她都不優先考慮回一份差不多價值的禮物,而是直接打起了滿足楊姑娘需求的主意,不免心裡感慨她的善良與真誠。

“夫人說得對,這事兒外人哪裡管得了?”

“再說了,主子爺已經幫著往她外祖家遞話,又將人護在了咱們商隊裡帶了過來。”

“如此其實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再要強求什麼,反而逾矩,落下口實。”

秦初雪點點頭,嘆了口氣。

“那如今我還能為她做點什麼呢,藉著這回禮的機會?”

崔嬤嬤也幫著想了起來。

“要不回些用得上的補身子的藥材吧?”

“耽誤之急是將她的身子先養好,等身子好了,再謀其他的吧!”

這倒是說到了秦初雪的心坎上,她眼睛一亮。

“對對對,嬤嬤倒是提醒我了,的確眼下芷蘭最要緊的就是養好身子了!”

“那咱們就從備著的藥材裡,多送些上等的過去吧!”

商議好回什麼禮之後,秦初雪就想著等到午休前再親自送去。

誰知剛命人將錦盒妥善收拾好,楊芷蘭身邊的青禾就急匆匆地跑來過來。

“夫人!”

“我家小姐咳得厲害,能不能請舒二孃去瞧瞧?”

秦初雪驚了一下,立即從椅子上站起。

吩咐芳心去請舒二孃後,她帶著崔嬤嬤急急趕到了楊芷蘭的院子。

還沒進門,就聽到一陣劇烈地咳嗽聲,聽得她眉頭皺了起來。

“吃早膳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這會兒忽的咳這麼兇?”

“莫非是受了風還是沒好好吃藥?”

青禾想到了此前楊芷蘭在大堂等了足足半個多時辰,吹了一陣穿堂風的事。

但這件事關係到自家小姐和沈二公子,她不敢說出來。

見青禾不開口,秦初雪更急了,腳步不由得加快幾分。

等進了屋,見楊芷蘭坐在外間的榻上,正捏著帕子捂著嘴不住地咳嗽,擔心地上前替她拍背。

“這是怎麼回事兒?”

“早上不是都還好好的嗎?”

“原不過輕輕咳嗽兩聲,怎麼如今竟咳成了這樣?”

楊芷蘭見她來,眼神下意識地躲了一下。

但聽到她滿含擔憂的話語,又忍不住擺擺手想要開口。

可剛要說話,嗓子又是一陣癢意,只顧得上捂緊了嘴悶咳起來。

“算了算了,我不問了,你也別說話了。”

“二孃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你也別急,既然此前沒什麼大礙,想來也不會出問題的。”

安慰了幾句,秦初雪坐到她身後,替她順背。

咳了一陣,楊芷蘭衝她勉強笑了笑,聲音嘶啞地歉疚道。

“青禾不懂事,又驚動你了。”

“我沒事,不過是稍稍有些咳而已,不打緊的。”

“咳咳......咳咳......病好起來總得有個過程,哪裡就吃了一頓兩頓藥就全好了?”

秦初雪瞧著她咳得通紅的臉,泛紅的眼眶,和那明顯嘶啞了許多的聲音,忍不住心疼起來。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還少說幾句,嗓子要緊!”

說罷起身去給她倒了一杯溫茶。

楊芷蘭接過茶,手裡暖融融的,心裡卻是複雜萬分,甚至都有些不敢去看秦初雪。

剛喝完茶,舒二孃就趕了過來,又替楊芷蘭把了脈。

“怎麼這風寒加重了,而且還有一些肝氣鬱結的脈象?”

舒二孃顯然也沒想到,病情變化得如此之快。

楊芷蘭垂著頭,面帶愧色。

“都怪我貪風,吃過早膳後想到院子裡走走,見這院中春色雅緻,所以多站了一會兒。”

她並未提及去前院的事兒。

舒二孃聽後無奈搖頭。

“你如今感染風寒,雖說不太嚴重,可到底身子骨不妥,怎能在外頭多待?”

“還有,我也不知道你為何思慮過重以至於肝氣鬱結。”

“如此這般糟蹋自己的身子,別說你正生著病,哪怕是個健全的人,也要病倒啊!”

顯然舒二孃因為楊芷蘭不愛惜自己的身子,頗為氣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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