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收到信已經又過了五六日,顧平生仍舊沒有到達朔京。

顧行之派出的人亦未在路上遇上顧平生,顧窈娘不由有些焦躁起來。

青雲縣離得不算遠,她從青雲縣到朔京時,走走停停在路上且行且遊,亦不過是十日有餘。

按著信中所說的出發時間,顧平生無論如何都該到了朔京才對。

可如今依舊是不見人影,莫不是路上出了什麼意外?

顧窈娘有些坐不住了,想要寫信回家問問,究竟是出門晚了,還是出事了。卻又怕原本沒什麼事,自已這樣寫信回家,反而讓父母跟著擔心。

便一直拖著,懸著心等著。

顧行之也有些坐不住,派出了人沿著青雲縣上京的必經之路一路找尋。

幾日後,帶回了一個讓人哭笑不得的訊息。

顧平生第一次獨自出遠門,父母都有些擔心,叮囑了許多,比原定出發之日晚了一天才出發。

金玉樓盈利後,顧窈娘也帶了些銀子回家。只是顧家日子不寬裕,緊巴巴地過了好些年,也都習慣了。

顧行之這番出門,秉著“窮家富路”的原則,顧先生夫妻二人為顧平生僱了馬車,讓兒子安心上京。

只是顧平生節儉慣了,心疼父母,出了青雲縣便將馬車辭了,讓車伕回青雲縣將差價退給父母。

自已則是拿著大包小包,在臨近的馬行買了一匹馬,憑著四蹄便向朔京奔來。

只是顧家從前再艱苦,顧平生也只是一個從小到大沒吃過什麼苦、受過什麼累的小少爺。騎馬不到一天,顧平生便發現了不對。

才不過一天,他的雙腿內側便皆是紅腫一片,一碰便是一陣抽疼。

繼續咬牙堅持騎馬上路吧,實在太過難受;改租車吧,重新租車的銀子比在青雲縣時花得還多,又捨不得銀子;回家或是向朔京這邊阿姐求助吧,又覺得失了面子。

沒有辦法,顧平生只好策馬行一陣、歇一陣,一路磨磨蹭蹭向朔京行來。

顧行之派出的人尋到顧平生時,他甚至還未行至一半,正在路邊齜牙咧嘴、體態怪異地牽著馬走著。

顧家之人一開始還不敢認,還是有個機靈的,看著顧平生的臉,覺得與顧行之有些相似,保險起見問了一句,這才算是尋到了人。

要說當時也著實氣氛古怪,一行人見這個模樣清俊的少年走路自是忸怩古怪,面色發紅,與人說話時頭低著似是在避著旁人的目光,心中已是有了些不詳的預感。

生怕這位小少爺是遭遇了什麼不堪的經歷。

好在少年在路上磨難這麼久,早已沒了剛出門時的倔強,心中已是覺得委屈,見了親人派來接引自已的人,便竹筒倒豆子般地將這些事都說了出來。

顧家派去接顧平生的人這才算是鬆了口氣。

一點皮外傷算什麼呢?人沒事就好。

是以,顧家一面派人快馬回朔京報信,一面在當地僱了馬車,將顧平生好生送了回來。

顧窈娘聽了顧平生一路來的經歷,聽得目瞪口呆。

良久,方才喃喃道:“平生這麼好面子的嗎?”

幾個丫頭捂嘴偷笑。

知道了顧平生的訊息,顧窈娘這才算是放下了心來。她囑咐碧桃再去顧平生的院子裡看看,可有需要添置的物件。一面自已去尋了盧照安,尋他買了盧家商鋪裡賣得極好的生肌膏。

盧照安見她行色匆匆,以為是她受傷了,不由問了一句。

顧窈娘並未多說,只是說了句給別人用。

她乘著招財,只覺得心下定了下來,又去金玉樓中看了看,便又回了家。

她還記得顧平生喜歡自已做的吃食,便在房中敲著頭,想著顧平生到時要做的飯食,需要叫廚房準備的東西。

顧行之也得到了顧平生的訊息,也是大鬆了一口氣。

卻又不免有些氣惱,向巧娘抱怨道:“家中艱難,兩個孩子到底還是有些過於在意銀錢了。為了省些銀子,傷了自已個的身子,不是本末倒置嗎?我看我那個兄長,就是過於古板,不會教孩子。”

巧娘溫言勸慰:“爺以後自已教著就是了。小公子到底是與窈娘不同,你也莫要插手太多。”

顧行之張口欲言,卻還是嚥了回去。只是冷冷哼了一聲。

到了顧平生到朔京這日,顧家的主子們都沒有出門,在家中等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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