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菜就多練
“然後你就來到我這裡來了？”
面對多爾袞的疑問，濟爾哈朗只能無奈的點點頭。
本來他都已經絕望到做好了身首異處的心理準備，好在天無絕人之路啊，最後碰到的居然是友軍。
“本王沒想到，此次出征居然如此不順，正經的仗沒怎麼打，各種光怪陸離之事卻見了不少。”
濟爾哈朗感嘆自己這回點兒太背了，鬼鬼神神地全找上來了。他想好了，回到遼東之後，高低得找一個能人給自己消災解禍。
多爾袞雖然聽的認真，但心裡壓根就不相信濟爾哈朗的說法。多新鮮啊，歷史上幾大強軍名將全讓你碰上了，你以為你是誰啊。
分明是打不過故意找了一個蹩腳的理由。多爾袞只想對濟爾哈朗說一聲：菜就多練，玩不起就別玩兒。
不過見濟爾哈朗意志消沉，突然突然靈光一閃，直言道：“鄭親王，我就直說了吧，光憑你現在帶的那點兵力，是成不了事的。”
濟爾哈朗沒有反駁，他的這支隊伍能不能打先不提，想不想打還是個問號。經歷了這一切之後，現在濟爾哈朗部下，無論士兵還是將領，都只想著快點回家。
對於多爾袞的小心思，濟爾哈朗心裡也是清楚的，“多爾袞，目前兩黃旗和兩藍旗都損失頗大，此次行動，全靠你們兩白旗了。”
得到濟爾哈朗這一回復，多爾袞心裡滿意了。這不就是隱晦地說，目前八旗就你們兩白旗人多勢眾，你多爾袞有稱帝的想法，目前也沒人能攔住你了。
“鄭親王，你放心。即便只有我們兩白旗，照樣能搶來不少財物和奴隸。”
“多爾袞，你的能力我是知道的。只不過……”
濟爾哈朗稍稍停頓，似乎想了一下，“為什麼現在你還駐紮在此處？按理說這麼久了，你早就攻破薊州，現在應該在山東了。”
一聽到“薊州”兩個字，多爾袞頭都要炸了，心裡還是隱隱作痛。
“鄭親王，你也知道，我行軍打仗，講究的就是一個穩紮穩打，循序漸進。”
濟爾哈朗心中生疑，“就你？打起來比誰都猛。說實話，是不是也遇到什麼怪事了？”
多爾袞心裡一驚，急忙反駁道：“鄭親王，你可不要瞎說，我的兩白旗完完整整地在這，怎麼可能……”
就在這時，一個正白旗地小兵進來朝多爾袞彙報道：“王爺，這次戰鬥的情況已經統計好了，請您過目。”
多爾袞臉色鐵青，大喊一聲：“給老子滾！”
待小兵慌里慌張地跑出了大營，濟爾哈朗強忍笑意，說道：“你看看，玩心眼玩到自家人頭上。打輸了就打輸了，我不也大大方方把情況給你說了嗎？”
見事情瞞不住了，多爾袞無奈，只好把薊州之戰的經過，原原本本地告訴給了濟爾哈朗。同時還把在戰場上撿到的未燃爆的手榴彈，拿給濟爾哈朗看。
“你就是被這樣一個小玩意兒打敗的？”
“別看這東西小，威力可大著呢，比紅衣大炮還厲害。關鍵是明狗那邊多得是，扔起來就像下雨一樣。”
這回輪到濟爾哈朗心裡表示不屑了，“多爾袞到底是要面子，打輸了不肯直說，非得拿這麼個小玩意當藉口，以為本王是三歲小孩嗎？明軍要是有這麼厲害的東西，早就拿出來用了。”
這些話濟爾哈朗只能在心裡說個過癮，畢竟以後還要依靠多爾袞，就只能就坡下驢道：“沒想到明狗還藏著這種東西，看來洪承疇那廝不老實，沒和我們說實話。”
多爾袞眼前一亮，趕緊附和道：“沒錯！全怪洪承疇那個狗東西，故意隱瞞以至於我有些輕敵了，要不然怎麼可能中了明狗的奸計！”
成功找到了背鍋俠，多爾袞心裡憋著的那口惡氣總算發洩出去了，心裡舒暢了許多。
“那麼多爾袞，你接下來要怎麼做？”
面對濟爾哈朗的問題，多爾袞也不知道怎麼辦。薊州是不能去了，鬼知道城裡還藏著多少手榴彈。
而另一條路，濟爾哈朗也幫自己試過了，是個硬茬子，走不通。
“目前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這次出征處處透著詭異。鄭親王，你有何打算？”
“本王是想著回去了，至於我手底下的兩黃旗和兩藍旗，估計也和本王一樣的想法。”
多爾袞急忙勸道：“現在回去，徒勞無功，只能遭到他人恥笑。鄭親王，要不然咱們兩支隊伍合二為一，不想打仗也可以，你們在後面壓陣，讓我們兩白旗帶著你們發財。”
開玩笑，現在讓濟爾哈朗帶著一兩萬人回去，無異於放虎歸山，誰知道回到遼東後會不會猥瑣發育一波？還是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最為安全。
“行吧，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寄人籬下，諸多無奈。濟爾哈朗只能聽從多爾袞的安排。
多爾袞這下徹底滿意了，“來人，上酒肉，本王要宴請鄭親王！”
就在此時。一個正白旗小兵匆匆忙忙地跑了進來，“啟稟王爺，據探子來報，有一支人數不明的軍隊，正朝我們這邊急行軍。”
濟爾哈朗“蹭”的一聲竄了起來，臉色慘白，近乎歇斯底里一般吼道：“看清楚穿的是什麼衣服了嗎？是皮甲，黑衣黑甲還是通身的步人甲？”
看起來這輪番的遭遇把濟爾哈朗刺激地著實厲害，讓濟爾哈朗都產生應激反應了。
多爾袞實在是看不上濟爾哈朗此時的表現，心裡大罵道：“八旗王爺的臉面，都讓你給丟光了！”
小兵也被濟爾哈朗搞得無語，但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道：“回鄭親王，根據探子的說法，就是常見的明軍樣式，沒有什麼稀奇的，只不過衣服新了點。”
濟爾哈朗聽了，這才把心放下，慢慢地恢復了原有的日神態。
“看來是普通的明軍，那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鄭親王你且在此安心待會兒，待我多砍幾個明狗，給你壓壓驚。”
於是多爾袞下令，結陣防守，同時派出幾個探子，時刻關注明軍的動向。
然而探子出發了許久，卻遲遲沒有回來。
正當多爾袞遲疑之際，只聽對面傳來沉悶的腳步聲，整齊劃一。
隨後這支明軍的身影出現在多爾袞面前。
多爾袞乍一看，和以往見過的明軍沒什麼兩樣，但仔細檢視，卻發現這夥明軍拿的武器五花八門：立牌、盾牌、狼銑、長槍、虎蹲炮……
多爾袞越來越眼熟，此時久遠的記憶被喚醒，他逐漸想起了眼前這支軍隊的名字：
“戚家軍！居然是戚家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