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富貴險中求
事情還要從前一天說起。
崇禎在下達人員調動的旨意之前，由於心裡沒底，先去太廟，對著太祖畫像，將自己想的法子一股腦說了出來，並誠心問道：
“太祖爺爺，您老人家看看，這樣能不能順利透過？”
而螢幕外的趙肆聽了，覺得沒什麼不妥，不禁感慨道：“崇禎這不是也挺能幹的嘛。”
【都當了十五年的皇帝，要是連這種事情都辦不好，那真的是庸才一個】
趙肆沒指望模擬器能說什麼好話，他轉而問小助手，“你覺得崇禎這個想法怎麼樣？”
小助手翠花想也不想，張口就道：“我覺得挺好滴，那就按他的法子整唄。”
得到了肯定的答覆，趙肆正準備回覆崇禎時，翠花又說道：“我覺得差不多，可以將整個計劃告訴崇禎了。”
趙肆有些興奮，“要開始了嗎，這次可是萬事俱備。”
然後翠花將計劃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而趙肆則是一字不落地將內容發給崇禎。
等趙肆將內容全部傳送完成，心裡激動不已。“這要是成了，就能領取【充實國庫】的1W獎勵了。”
說罷，他覺得螢幕裡的崇禎，看起來像是行走的1W塊錢一樣，“舞臺已經搭好了，能不能成全看你了。”
而在螢幕裡的崇禎，對此還是一無所知。只不過他突然感覺肩膀上沉甸甸的，彷彿有千鈞重擔壓在他身上一樣。
“太祖爺爺，到底可行不可行，您老人家給句準話吧。”
這次太祖回覆的有些慢，崇禎等了半天，一想到還有那麼多政務還沒處理，不免有些心急。
好在不久之後，有了回應。一陣金光過後，錦帛終於出現。
崇禎迫不及待撿起錦帛，只見上面不僅說計劃可行，還破天荒的誇了他一通。
“嘿嘿，太祖爺爺居然誇朕能幹！”
能得到太祖的認可，崇禎笑得像三十多歲的孩子一樣。
既然目的已經達成，崇禎打算回去，可當他剛到門口，金光又閃現出來，而且這次持續的時間還很長。過了好一陣，才慢慢消退。
“難道太祖爺爺還有話要和朕說？”
崇禎趕緊去畫像那邊一探究竟。
等過去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只見畫像底下，還是錦帛，不過不是一塊，而是整整一堆，少說也得有二十來份。
“難道太祖爺爺一高興，變成話癆了？”
崇禎以為錦帛上寫的是一些嘮家常的話題，但他拿起最上面一塊，卻見上面寫著：
【你，渴望力量嗎】
“不，朕渴望銀子！”
崇禎不由得興奮起來，看來太祖終於捨得教他點石成金之類的聚財之術了。
他迫不及待拿起第二塊，上面又寫道：
【咱現在有條門路，風險是大了點，但是利潤很高】
“嗯？風險大？能有多大？總不能把朕這個天子殺了吧。”
崇禎雖然嘴上表示不在意，但心裡還是有些不安。
畢竟皇帝自古就是危險的職業，更別說大明皇帝，非自然死亡的太多了。遠的不說，就拿他的皇兄，天啟皇帝朱由校，好端端的划船結果掉進水裡，撈起來之後喝了幾服藥就這麼沒了。
你說正常現象，呵呵，誰信啊？
崇禎有些猶豫了，到還是拿起第三塊錦帛，上面又寫著：
【所謂富貴險中求，事成之後，包你獲得數千萬兩銀子】
“幹！不幹不是大明人！”
崇禎此刻彷彿是見到獵物的餓狼，什麼風險擔憂在鉅額的銀子面前，都不值一提。
繼續往下翻，後面就是計劃的正文部分。既有八大晉商的名單以及財產分佈，還有具體的操作，包括人員任用以及監察調兵等，可謂面面俱到。
崇禎一字一句細細看下去，不敢漏過任何細節。剛開始看到晉商通虜時他幾乎暴怒，但越往下看，這份怒氣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自信以及喜悅，到最後抑制不住，笑了起來。
“哈哈哈，有太祖親自指導，這些蛀蟲已是冢中枯骨！”
崇禎誠心地衝著太祖畫像磕了幾個頭，出了太廟後第一時間叫來了王承恩和李若璉。
“從此刻開始，你們別的不要做，就給朕緊緊盯著這幾家人。”
崇禎將八大晉商的名單交給兩人，王承恩和李若璉畢竟是幹過廠衛的，對這些東西相當敏感，第一時間就明白，陛下這是要對這八家動手了。
不同於他們的前任，這兩人倒是沒有那麼多花花腸子，乖乖領命。
見兩人如此聽話，崇禎很是欣慰，不愧是太祖親自選出來的忠臣。然而他還是不放心地問了一句：
“據朕所知，朝中有不少大臣都收過這幾家送的銀子，你們兩人收過沒有？”
崇禎語氣很平淡，但對王李二人來說，卻如同五雷轟頂一般，趕緊表忠心道：
“皇爺明鑑，奴婢一心只想著為皇爺做事，萬不可能收受別人的賄賂，做對不起皇爺的事！”
王承恩說的倒是實話，自打搞倒王德化，坐穩內廷第一人之後，他對於太祖顯聖這個流言是越發相信。畢竟崇禎從太廟出來之後，才對王德化等人起了殺心，想必其中就有太祖的意思。
所謂人在做，天在看。打這之後，王承恩對於收銀子這樣的事，收斂了不少，人家太祖皇帝可在天上看著呢。
而李若璉更是乾脆，“陛下，臣之前被駱養性排擠，在錦衣衛幾乎無人問津。是陛下提拔，才有臣的今天。臣深受皇恩，斷不會做出不忠之事！”
“你們的忠心朕是知道的，太祖也知道，下去做事吧。”
崇禎特意提了太祖，算是把太祖顯聖一事坐實了。
這對於王李兩人更是重磅訊息，他們又是一番磕頭表忠心，並且在心裡暗暗告誡自己，不忠的事千萬別做，天上還有雙眼盯著呢！
出了皇宮，王承恩趕緊來到東廠。此時的東廠早就被他從上到下清洗了一番，手底下的人能力還在其次，可靠性沒的說。
王承恩將大小番子全都放了出去，“都給咱家盯好了，這幾家的宅子店鋪，上上下下每一個人，就是他們養的狗都不能放過！”
東廠的速度還是很快的，不久之後，晉商們在京城的聯絡點，名為“一處酒樓”的地方，就被他們查了出來。
並且在一通忠君愛國的思想教育後，酒樓掌櫃很爽快的答應了東廠派人臥底的要求，更是以全家性命做擔保，絕不說出去。
到了第二天，當內閣透過了人員調動的旨意後，這八家開始行動了。
東廠第一時間就知道他們要在一處酒樓聚集，提前在那裡做好了充足準備。
於是在這八家晉商不知情的情況下，他們說的每字每句，都被東廠原原本本地記錄下來，同時也知道了他們要向張家口送信的訊息。
王承恩不敢耽誤，趕緊將這一情報告訴上報。而崇禎知道後，勃然大怒，命令李若璉在京城通往張家口的必經之路上，設下埋伏，務必將書信攔下。
李若璉自然不敢大意，親自部署，在每一條可能的路線，都派了不少高手。
當範永斗的心腹出了城門的那一刻，就有無數雙眼睛死死的盯著他。
很快夜幕降臨，路上行人寥寥無幾。於是就有了前文，錦衣衛獵殺，截獲書信。
當天夜裡，書信就出現在崇禎的御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