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崇禎還是有能力的
“這都哪跟哪啊？”
隔著螢幕，趙肆對崇禎感到無語。
就連小助手翠花也跟著附和：“崇禎這小老弟兒的腦回路，怪奇葩的嗷。”
趙肆聽罷白了翠花一眼，“還不是你光提了換人，也不說明清楚，讓崇禎想歪了。”
“嘿嘿，這沒準還是好事呢，萬一崇禎抄家成癮，大明一下子有了錢，或許還真能中興，這樣主人還能早早領獎勵呢。”
翠花的分析固然合理，而且聽起來也十分美好。但趙肆畢竟和模擬器鬥智鬥勇了這麼長時間，很快便發現了破綻：
“對啊，抄家上癮，然後犯了眾怒，又稀裡糊塗讓人給弄死。這樣一來我還得倒貼100塊。”
“呃……”
翠花一下子不知道怎麼接話了，她還是個新人，而對方已經成長為老油條了。
【如果不馬上改變崇禎的想法，玩家您損失100塊錢的機率將提高到90%以上】
模擬器及時出手，緩解了尷尬的局面。
翠花也很機智地回應道：“沒錯，主人，快點進行下一步吧。”
趙肆今天小勝了一把，心情十分舒暢，同時為了避免崇禎走了歪路，他果斷開始了下一步行動。
在大明這一邊
崇禎還在太廟，等著太祖給他一份抄家名單，等了半天，就在他耐心快用完的時候，金光乍現，錦帛又出來了。
“哈哈哈，朕從此不再為銀子發愁了！”
崇禎樂呵呵地拿起錦帛，結果傻眼了，上面沒有他期待的名單，而是寫道：
【讓朱之馮擔任宣府巡撫，周遇吉任宣府總兵，此事速辦】
崇禎看後，不由得失望起來，“怎麼又是人事變動？”
其實失望還是次要的，最讓崇禎感到麻煩的，這次人員調動，涉及到了宣府這麼一個重要的地方。
宣府是京師的屏障。宣府在，則京城保；宣府失，那麼京城就岌岌可危。歷史上由於宣府總兵王通投降，李自成才一路暢通地攻佔了北京城。
因此宣府總兵以及巡撫的人選就極為重要，必須經過內閣的同意才行。但也因此，每次人員變動，都會經歷一番爭吵和扯皮。
“唉！真是太祖爺動動嘴，後代子孫跑斷腿！”
崇禎不敢抱怨太多，生怕又讓太祖生氣，誰讓這位老祖宗是小心眼呢？
從太廟出來後，崇禎就一直琢磨怎麼做，才能讓群臣的反對聲最小。思來想去，也只有一個辦法。
武將這邊對調一下就行，周遇吉由寧武關總兵，變為宣府總兵；而原宣府總兵王通，則跑去寧武關，頂替周遇吉的位置。
反正兩人都是武將，而且還是互相換家，影響不大，想必內閣那邊沒有多大意見。
至於宣府巡撫江禹緒，據廠衛的情報，還算幹得不錯。
然而當時廠衛的頭目，一個是駱養性，另一個是王德化，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因此崇禎對於這份情報的真實性，有所懷疑。
不過再次調查又需要時間，太祖這邊明確要求“速辦”，所以只好暫時高升，才能堵住內閣以及御史言官的嘴了。前兩日都察院右都御史告老還鄉，正好讓江禹緒頂了這個缺。
第二天，幾份人員變動的旨意出現在了內閣。
和崇禎料想的一樣，雖然有幾聲質疑，不過還是在內閣透過了。畢竟無論怎麼看，這都是平平無奇的人事調動，沒什麼奇怪的。
不過還是有人看出了端倪。
在京城的一處酒樓，八大晉商的家主或者主事，齊聚一堂。
位於主位的是范家的家主範永鬥，他神情嚴肅，率先開口，“諸位，今天範某叫大家過來，不為別的，只是範某聽說宣府的巡撫和總兵全都換人了。”
話音剛落，房間裡登時跟炸了鍋一樣。
“什麼？範兄你這訊息是真的嗎？”
“這裡面咱們沒少給他們銀子，這不是打水漂了嗎？”
“可不是，加起來得有個百萬兩呢。損失大了”
“賬不能這麼算，新來的你不得花錢孝敬？裡外裡你得翻個番才行。”
看著在座眾人因為銀子白花了，一個個痛心疾首，範永鬥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蔑視。心裡暗罵道：
“哼，一群掉錢眼裡的傢伙，大禍臨頭了都不知道！”
他讓眾人安靜下來，並且把內心的不安說了出來：
“諸位，現在可不是心疼銀子的時候，我們晉商如今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候了。”
此話一出，滿座皆驚。
“範兄，這話是怎麼說的？可不要嚇唬咱們啊？”
範永鬥不管其他人的戰戰兢兢和滿臉不安，依舊道出了自己的分析：
“前幾天，錦衣衛指揮使駱養性被罷職抄家了，你們都知道吧。之前司禮監掌印王德化也被撤了。再加上今天宣府的人員變動，諸位從裡面沒看出什麼端倪嗎？”
眾人聽罷冥思苦想，很快就有人發現了共同點：“這幾個人，都收過咱們的銀子！”
其他人恍然大悟，但也有人反駁道：“不對啊，又不光是咱們給過銀子。”
這下子人們又糊塗了，只好一齊望向範永鬥，看看他有什麼說法。
“之前範某也不以為意，只以為是王德化和駱養性貪財被發現了，但是直到宣府那邊出事，範某才明白，這是要針對咱們晉商！諸位莫忘了，宣府距離張家口堡有多近吧。這要是萬一……”
不用範永鬥說下去，其他人都能想到後面的事情。
張家口堡是晉商們的大本營，生意家產全放在那裡。
一旦朝廷從宣府出兵，不用一天的時間就能將張家口堡包圍。
也因此歷代宣府的總兵和巡撫，都是晉商們孝敬巴結的物件，只有讓他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晉商們才能安心地進行私通建虜的活動。
“或許是範兄你想多了，萬一朝廷沒有動咱們的心思呢？”
範永鬥長嘆一聲，“但願是我想多了，不過還是要未雨綢繆，範某提議，咱們給張家口那邊送信過去，一來看看新任的總兵和巡撫是什麼貨色；二來還是要把家產轉移一部分。”
見其他人一致同意，範永鬥心情大好，“這件事就這麼定了，接下來就說說糧價的事……”
一說到糧價，之前緊張的氛圍不復存在，每個人臉上都是愉快的笑容。
“哎呀，這回咱們可是大賺一筆啊。”
“沒錯，只不過糧價還是太低，我覺得十兩銀子一石比較好。”
“還是低調點吧，小心那些御史言官。”
“怕什麼，哪個當官的沒收咱們的銀子？咱們不管怎麼漲價，他們都得老實閉嘴。”
……
範永鬥輕咳一聲，眾人立刻停止了說話，不約而同地看向他。
“前一段時間，皇太極遣人聯絡我，他們那邊急需糧食、鐵器以及火藥，那邊是大客戶，必須要重視。”
“因此咱們這邊糧價繼續漲，同時收購新米，京城這邊，也拿陳米頂替。無論如何，也要先滿足遼東那邊的需求。”
就在當天，在城門關閉之前，範永鬥派遣心腹將親筆信送往張家口堡。
那名心腹一路快馬加鞭，很快就離京城有十來裡地。
此時已經夜幕降臨，但他不敢耽誤，仍是拼命趕路。
正當此時，忽然聽見嗖的一聲，緊接著他感覺胸部一陣劇痛，連一聲慘叫都來不及發出，這名心腹就直愣愣的從馬上摔倒了下來。
很快一群人就把這個心腹圍了起來，並從裡面搜出了範永斗的親筆信。
“告訴李指揮使，魚已落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