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崇禎發現了賺錢新門路
視角放到大明這邊，此時已經到了崇禎十五年六月中旬。
面對著堆積如山的奏疏，崇禎完全沒有批閱的心思。
這些奏疏，不用看就知道里面的內容。
要麼是要糧賑災的，要麼就是要銀髮放軍餉的，要麼就是嚷嚷著蕩平流寇。
至於京城糧價上漲，除了極個別官員提了一兩次外，其餘文武高官就彷彿這件事沒有發生一樣。
總的來說，無非就是錢和糧。
至於糧食還好說，有錢買就行。
而錢的問題……
經過十五年的努力，國庫已經從到處跑老鼠成功進化到了餓死老鼠的程度。
崇禎現在心煩意亂，他時不時朝太廟的方向望去，希望太祖能再次顯靈。
自從上次開封解圍，崇禎在太廟把太祖得罪之後，已經整整一個月，沒有得到太祖的最新指示了。
雖然上次一家三口去太廟道謝，太祖表示已經原諒了崇禎。但是他明顯看出太祖這是在敷衍。
要不然這一個月，無論崇禎如何誠心求教，太祖從未有過回應。
崇禎只好獨自面對這糟糕的局勢，一個月下來，又不知愁白了多少頭髮。
“唉，好不容易有了起色，誰知又變回了老樣子！”
正當崇禎愁苦之際，外面傳來了王承恩的聲音：
“皇爺！太廟那邊有了回應了！”
崇禎聽了，面色欣喜，也不顧什麼皇家儀態，甩開兩條腿，朝著太廟一路奔去。
來到太祖畫像前，見下面出現了久違的錦帛，崇禎振奮不已。
不過這次他學老實的，先恭恭敬敬地衝太祖畫像磕頭致謝，然後才拿起錦帛，細細閱讀起裡面的內容。
【駱養性這廝不忠，將其罷職抄家，指揮使一職由李若璉接任，令其整頓錦衣衛】
崇禎看完一頭霧水，還以為太祖會在平寇或者增加國庫上給予幫助，結果苦等一個月，就為了駱養性的事。
“不過既然都讓太祖他老人家知道了，那麼駱養性肯定有問題，而且問題不小。”
崇禎對於錦帛的真實性不再懷疑，因此出了太廟後，崇禎立刻吩咐王承恩，讓他秘密監視駱養性，並且私底下對其展開調查。
王承恩能力還是有的，不出兩天，關於駱養性的調查報告，堆積得如同小山一般。
崇禎一個接一個，仔細閱讀，開始時面色還比較沉穩，可越到後面，神色越發嚴峻，到最後，面色鐵青，眼神幾乎要殺人了。
“萬萬沒想到，朕的身邊居然還藏著這樣一個蛀蟲！”
崇禎咬牙切齒，眼裡要噴出怒火。
這也不怪他，只因報告裡的內容實在是人神共憤。
貪汙受賄，任人唯親算是最基本的操作了，還有結交大臣，勾結勳貴，堂堂錦衣衛指揮使，天子鷹犬，本職就是代替天子監察百官，結果卻和文臣武將穿一條褲子，那聯合起來糊弄崇禎，那還不和玩一樣？
當然了，報告裡還提到駱養性每年收受晉商鉅額銀兩，被崇禎一眼帶過了。
他最在意的，還是駱養性和大臣們站一隊的事。
畢竟貪圖銀兩，是品德上有缺陷。而站隊錯誤，那就是忠誠上有問題。
於是崇禎下旨，將駱養性撤職抄家。
可憐的駱養性，對此完全不知情，上一刻還在勾欄聽曲，一眨眼就被打入大牢。
與此同時，抄家的工作也在有條不紊進行著。崇禎讓王承恩親自坐鎮，就怕有人在抄家的時候，給自己撈油水。
一天後，王承恩將結果上報給了崇禎。
其中抄得現銀二十萬兩，另外還有古玩字畫，田產店鋪，林林總總加起來，大概五十萬兩左右。
“這樣一來，朕就有幾十萬兩，至少可以把軍餉補充一部分了。”
崇禎覺得肩頭的擔子輕了一些，接著又嘆氣道：“駱養效能力不行啊，要是貪了幾百萬兩，朕救災練兵的錢也有了。”
這是崇禎第一次因為臣子貪的太少，而感到不滿。
其實他的運氣怪好的，要知道歷史上李自成在京城拷餉，從駱養性身上也就得了三萬兩而已。
不過經此一事之後，崇禎突然感覺抄家還是一個挺不錯的賺錢專案。
本小利大見效快，抄一次就讓人慾罷不能，戀戀不忘。
只不過副作用有點大，在青史上會留下一個“抄家皇帝”的罵名。
要是以前，崇禎肯定會有所顧忌，畢竟自幼接受儒家士大夫那一套，把名聲看得比命重要。
但如今什麼時候？大廈將傾，生死存亡之時，大明王朝隨時有可能在他手上斷送。
那麼問題來了，抄家皇帝和亡國之君，崇禎喜歡哪個稱呼呢？
崇禎表示，有可能的話，哪個都不想要。
然而這是一道必選題。
於是崇禎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前者。
雖然抄家皇帝不好聽，而且也不怎麼光彩，但是隻要大明中興，自然有後人為崇禎這些行為進行粉飾和美化。
當然了，抄家也是有講究的。
首先講究個師出有名，隨便抄家，不僅會引起群臣的反對，還有可能降低他們的忠誠度，甚至逼急了讓崇禎步正德天啟的後塵。
因此得安排個罪名，哪怕是栽贓的呢。
這樣一來，廠衛的重要性就體現出來了。放眼整個大明朝，無論是調查罪證還是栽贓陷害，論專業程度，廠衛表示，刑部大理寺就是小辣雞。
東廠那邊，自從內廷清洗一波之後，在王承恩的領導下，越發得力。這次對駱養性調查並抄家，辦的乾淨利落。
至於錦衣衛這邊……
“幸虧把駱養性揪出來了，要不然早晚要壞了朕的大事。”
為了抄家大業及早進行，崇禎第一時間召見了李若璉。
剛開始得到訊息時，李若璉感到糊塗，自己就是一個小小的錦衣衛僉事，最近也沒立過什麼功勞，怎麼突然被陛下召見呢？
等見到崇禎後，對方的話更令他驚訝：
“朕已經決定了，錦衣衛指揮使一職，以後就由你來擔任。”
李若璉聽了，大為震驚。
他第一反應便是覺得自己大抵是病了，居然聽成自己成為指揮使了。
見李若璉彷彿發呆一樣沒有說話，王承恩趕緊提醒到：“李指揮使，趕快謝恩吶！”
直到這時，李若璉才知道沒有聽錯，天上掉了餡餅，並且直接塞在自己嘴裡。
“臣能力不足，恐有負皇恩，望陛下收回成命！”
李若璉也實在不是謙虛，指揮使的位子雖然香的了不得，但也得坐得穩才行。
之前的駱養性，人家還是錦衣衛世家，聽起來了不起吧，結果還不是鋃鐺入獄。
自己一沒背景二沒靠山，要是有人針對，在陛下身邊給自己上個眼藥造個謠，惹得龍顏大怒，到時候連個幫自己的都沒有。
所以，指揮使的位子雖好，陛下您還是另請高明吧。
崇禎看出了李若璉的擔憂，“你就放心大膽的去幹，朕對你的忠心與能力是深信不疑的。”
雖然不知道陛下對自己哪來的這麼大的信任，但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還拒絕的話，就真拿九族挑戰陛下的耐心了。
於是李若璉恭敬地謝了恩，崇禎作出指示，命他趕緊回錦衣衛進行整頓，使其成為天子手中的利刃。
李若璉趕忙領命，等出了皇宮，他不禁感慨萬千。早上自己還是僉事，如今已經成了指揮使了，此時此刻他不禁唸了兩句詩：苟……
辦完了錦衣衛的人事變動，崇禎興沖沖地來到太廟，朝著太祖畫像，興奮地說道：
“太祖您老人家囑咐的事已經辦妥了，現在是不是給個名單，開始愉快地抄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