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事件過後的第二天,金哲便召集張宏偉、路北方、楊徵文、厲清霽開個了會。

說是開會,其實就是金哲要藉著開這個會,將路北方和張宏偉現在這種對立的關係,好好疏導一番,免得他們互為仇敵,工作難以開展。

而楊徵文和厲清霽在場,不僅在會議的組織形式上,起到了關鍵作用,還能在適當的時候打邊鼓,緩解雙方互不相讓的緊張氣氛,強調團隊的團結和合作的重要性。

金哲的辦公室內,五個人,路北方坐在條椅上,張宏偉則坐在獨立的沙發上,楊徵文和厲清霽,而搬了椅子,坐在辦公室中間。

金哲則站在幾人面前,目光如炬!

他所乎咆哮地批評路北方和張宏偉在處理昨天那件事件中的不當之處,其言辭犀利,不留情面!

路北方低著頭,任由他批評,一句也沒還嘴;

張宏偉還爭了幾句,埋怨就是路北方的錯。

但無一例外,被金哲懟了回去。

批評了二十來分鐘,金哲這才像個老家長,目光掃過路北方和張宏偉,語重心長提要求道:“咱們市委班子,其實就是一個團隊。你們呢,都是核心成員。你們的決策和行動,就關係到我們整個團隊的利益和聲譽!”

“這次事件,路北方有錯,張宏偉也做得不盡完美!你們兩人,不僅得罪了省領導,給咱們市委帶來不小的負面影響,更是丟盡了湖陽人的臉!我希望你們能夠深刻反思,找出各自身上的問題,深入改進自身的錯誤,避免類似情況再次發生!你們聽到了嗎?”

“聽到了!”路北方點頭。

“你呢?”

“我也聽到了!”

就在這個會上,金哲還向楊徵文佈置了一個任務。

那就是在當天下午五點鐘,由他找個地方,召開市委民主生活會,所有常委均不得缺席。

其實金哲召開的這次民主生活會,還是為路北方和張宏偉的關係在作補救。生活會上,通常不會像平時的會議那般嚴肅,桌上也陳列了水果、茶點、瓜子,而且按照會議流程和要求,每個人需在這個會上,對自己的工作和生活作一番總結。

在這次生活會上,路北方為了大局著想,主動在會上檢討了自己過於直接粗暴的工作方式,讓同事們受不了,以後要求改進等等。

張宏偉的發言,也差不多。

畢竟這麼多人在,也流於形式。

金哲要楊徵文將這次會議安排在下午五點鐘開始,且安排在某個酒店的會議室,這就更有深意!

這樣一來,會議結束,剛好用餐吃飯,誰也不會走人。

這次,除了市委常委一幫十餘人,金哲還讓楊徵文聯絡了市政協主席黃永斌、人大主任曹遠德、政府副主席付斌三人出席。

在這樣的場合,全是自己人。

而且是好不容易班子齊聚。

酒,自然要放開喝的。

作為市裡的二把手,路北方雖然人年齡小,但在這樣的場合,通常下屬都會給他敬圈酒。

這次,包括張宏偉在內,都是先敬了金哲,然後敬政協、人大幾名特邀的客人。

輪到路北方的時候,張宏偉心裡就打鼓,就很不想敬他。但是,或是繞過他,好像又說不過去,會讓大家認為他張宏偉很小氣。

張宏偉是老狐狸,特別是在這麼多人面前,他可不想顯得自己小肚雞腸,更不想在眾人面前落下話柄。

因此,當張宏偉敬酒輪到路北方時,他果斷端起杯子,故意提高聲音道:“來!北方,咱們喝一個!雖然你脾氣不好,但是,我知你這人就是心性急,人不錯!我個人呢,也有不妥之處,請願諒!”

若換成別人,肯定還在為昨天張宏偉聯合孟偉光等人,灌醉了李丹溪之事耿耿於懷,根本不會給張宏偉面子。

但是,路北方確實就是性子直,他不記仇,也不會故意設計坑人。一聽人家說這話,路北方的心裡,就微微觸動,他覺得人家年紀大,主動端杯邀自己喝,這是很難得的誠意。

因此,路北方當即欠了欠身,舉著杯子,聲音裡帶著幾分豪爽道:“宏偉,你說到哪去了?!兩口子還有賭氣的時候,何況,咱們還天天聚在一起搞工作,比兩口子在一起的時候還久!而工作,哪有什麼錯不錯的!來…這酒,咱們喝了!”

路北方舉杯相向,酒杯輕輕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

隨後,他仰頭一飲而盡,盡顯英雄氣概。

當然,路北方也樂意收穫這樣的結果。

畢竟張宏偉還佔著市委副書記這位置,如果是整個班子裡先搞得老死不相往來,那根本辦不成事!

這對以後的工作開展,肯定是不行的。

路北方心想的,自己受點氣無所謂,在這崗位上,他不能對不起360萬湖陽人民!

而金哲在這天,組織這次談話以及召開市委民主生活會,還有另一層意義!那就是張宏偉和路北方鬧架之事,若是省裡面需要,肯定需要市委對這事,拿出後續處理意見和辦法,並給予回覆和交待。

因此,就這次談話,以及舉辦民主生活會,有紀委書記厲清霽參加,嚴肅了談話紀律;又有楊徵文在場,給做成了了會議記錄,整理成資料。若孟偉光和衣翰林追查起來,好給他們有個交代。

只是讓金哲感覺奇怪的是,孟偉光和衣瀚林回了省城後,並沒有徵求這件事情後續處理意見,就連一個追問的電話都沒有,就像這件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而且,過了兩天,剛好省裡要開一個秋糧收購的會議,常務副市長梅景天,代表路北方去開的這個會。

在這個會上,梅景天還就湖陽市為確保秋糧收購不賒賬,落實金融資金,發表了一個交流講話。這次講話後,孟偉光作了總結髮言。

他在發言過程中,甚至還誇讚了湖陽市的做法。

這搞得金哲相當納悶,他想不通,很想不通?為什麼孟偉光不借機損湖陽幾句?這完全不符合他趾高氣揚,小肚雞腸的脾性啊。

在金哲的斡旋下,路北方腳踢張宏偉,抱回醉酒女市長這事情,總算過去了!

路北方和張宏偉的關係,至少表面上,有了很大的修復。

兩人雖未私下說話,但在會場,在臺面上,依然發表自己的想法和意見,也偶爾會有幾句話的爭執。

……

只是,這些對於張宏偉來說,都是表象。

他內心裡對路北方的仇恨,就像黃河之水滔滔不絕,洶湧澎湃。

這些天夜深人靜躺在床上時,他的腦海中,好多次浮現與路北方過去的種種糾葛。

那些被背叛、被針對的記憶,還有被他當眾用腳踢之事,就如利刃般,刺痛著他的心。

而現在,他算是看出來了。

金哲暗中袒護路北方,省理孟偉光,又未對路北方有任何處理徵兆,好多市委常委還支援他!

若是再明著與路北方槓,恐怕自己是以卵擊石,自取其辱!

搞不好,還會鬧得眾叛親離。

也因此,他意識到,想要報復路北方,並非易事。

他必須更加隱秘地行事,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一舉將路北方置於死地。

現在,對於他來說,每天都是行屍走肉,是在忍辱負重工作,故作笑臉與同事談笑風生。

所有表現,都只不過是他用來偽裝自己內心痛苦和無奈的面具。

暗地裡,他一刻都不會放棄報復路北方!

有好幾次,他晚上的時候,換了便裝,戴了帽子和墨鏡,偷偷溜到雲谷區雲天大酒店的總統套房裡,然後要莊子豪給他安排一個很會來事,那方面活兒也到位的青青姑娘作陪。

而他在享受這個過程中,會漫不經心的詢問莊子豪,關於他承諾之事的進展。

“莊總,那事兒,進展得怎麼樣了!?”

“前兩天,我已經安排了兩個小年輕,混進湖陽學院,打探到了路北方妻子段依依在這所學校任教的資訊,她原是該校中文系輔導員,前年晉升了助教!她每天有四節課。”

“而且,透過我們幾天對她的跟蹤,發現她的生活,還是很有規律的。她每天早上從世津國際小區出來,便直奔學校,可能孩子還小的原故,她上午一般上完課就回家。下午,她上完課之後,可能想著需要恢復身材,便會開車去叫做藝美形體的女子形體中心,好像在那裡練瑜伽!通常這樣的課程,需要一個半小時左右!她練完瑜伽課,偶爾會誑誑商場和超市,然後便回家!”

知悉莊子豪已將段依依的行蹤,摸得一清二楚,張宏偉不禁喜上眉梢,他手撫著青青,擊掌笑道:“好!很好!就是要將功課做這麼仔細,才能瞅著機會,將事情做得圓滿!你們繼續加油,瞅準機會,就將事情幹了!”

“好!”莊子豪利索答應後,便繼續下一步行動。

……

這天,段依依穿著小西裝,提著小香包,開著她的雅閣車,從學院裡邊出來,徑直就去了藝美形體。

她將車停在形體中心後面的馬路邊,手拎包包,便進入院內,開始她的瑜伽課程。

段依依初認識路北方的時候,開的是一輛北京吉普。

那時候的她多野性啊,完全就是調皮的小太妹,總感覺天高地闊,又彪又爽,極具野性。

但是,跟著路北方處了朋友,特別是結婚之後,她便多了幾份嫻熟和溫柔,就慢慢感覺這開著個越野車,又笨重又不時尚了。

特別是懷孕了之後,段依依挺著大肚子,開這臺車還得爬上爬上,便起了嫌棄之心!再加之,工作這幾年,路北方和她的工資卡上,也有不少餘額!因此,她便萌生了換臺車的想法。

本來,段依依也想買寶馬和賓士,那是她的夢想。

可路北方提醒她,身為市長夫人和學校教師,要考慮自身的影響!段依依想了想,覺得她要常開車進入校園,擔心讓學生有拜金思想出現,也擔心社會上的風言風語,便挑了這款中庸實用的雅閣。

這車不僅空間大,還省油,也不是bba這樣顯眼的品牌。

這車買了有近二年,行駛里程其實一萬公里不到,主要的,就是用於段依依上下路的代步車,以及全家週末近距離出遊方便之用。

若出遠門,路北方肯定安排自己司機開車的。

這天,一見段依依將車停到了這會所外面的路邊,暗中盯梢的兩人,頓時眯著眼笑起來,這瞅了半個月的機會,來了!終於來了!

這兩人知道,就段依依停車這路段,不僅沒監控,而且地處稍微偏僻,就是失火了,也未必有車經過能及時發現。

因此,這兩人一通電話後,莊子豪的手下,又換了兩人來了。

這兩人騎著一臺無牌無證的摩托車,為了以防萬一還是有監控,被拍到頭部,這兩人都戴上了頭盔!

其中坐後座者,手持一油瓶。

他們的摩托車,在路過段依依的雅閣時。這人從懷中,掏出一個火機,突地將油瓶上面的綻出來的線頭點燃了。

接著,此人噗的一下,就將此油瓶,扔到段依依的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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