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後。

許繁璃此時正在歐洲的一個小鎮落腳。

這個小鎮很好看。

浪漫而充滿自由氣息。

她買下了一個院子,然後請人打掃佈置了數月。

這個院子就成了許繁璃的常住地。

偶爾會和新認識的朋友去喝咖啡曬曬太陽,更多的時候是畫畫以及養花。

她全世界各處去玩,玩累了就回到這個小鎮。

每天生活得恣意多彩,悠閒又自在。

系統也每天跟著她到處玩,比在系統空間舒服多了。

果然還得是宿主!

至於男主,早已被一人一系統丟在腦後了。

系統一直心心念唸的頂級程式碼浴也終於攢夠積分能泡到了。

本來最起碼都得要兩個世界之後才能攢夠的,這還得虧了宿主。

不知道從哪裡找出的bug!

一夜之間宿主突然就暴富了。

反正系統是驚呆了!

但宿主又不用那些積分,就把其中一半劃給了它。

這讓系統十分感動,立場也更加堅定了,它肯定站宿主這邊。

這天傍晚。

蒼茫的暮色下,緋紅的晚霞自山的那一頭向著天青色色的天空層層鋪染過來,形成一幅絕美的晚霞圖。

她從外面回來,和人揮手告別,“明天見。”

遠處的女生微笑著也揮手,“明天你到我家,我給你看一樣新奇的物件,你應該會喜歡的。”

這人是她去採風認識的,偶爾會一起出去玩。

許繁璃點點頭,她很喜歡這個本地的姑娘,心思單純,眼睛也很乾淨,一看就讓人很舒服。

兩人很快就成了朋友,偶爾會一起出去採風畫畫,收集奇奇怪怪的小物件。

花園中綠意盎然,滿地重重樹影,在夕陽下照出一片青碧色。

許繁璃躺在院子的桃花樹下的躺椅中,望著夕陽一點點西下,墜入山中。

當夜幕吞噬了最後一縷夕陽餘光,一輪圓月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天穹。

遠處微涼的風吹拂而來,院子中的燈也亮起。

此時的夜色像是另一個白日。

許繁璃嘴角上揚。

這日子真是越過越舒暢了!

*

國內。

和許繁璃成對比的是已經成為她前夫的封喻松。

他過得相當不好。

這種不好不單單指的是心靈上的痛苦,也是指身體上的痛苦。

封喻松這段時間心臟會突然作痛,有時候又會精神恍惚,望著某處發呆。

這是從許繁璃離開數月之後的症狀。

一直未好。

反而隨著時間的變長而更加猛烈。

這種疼痛更像是一種懲罰。

懲罰封喻松沒有珍惜那幾年身邊的人。

遲來的歡喜成了一種病。

之前他心臟疼,緊攥著胸膛,被封母無意看到,然後強制性讓他去檢查。

後來醫生說,他這是心病。

憂思深重,且睡眠質量極差,長期處於一種會隨時驚醒且睡眠不足的狀態。

並且,可能會有猝死的可能性。

聽到這裡,封母才知道。

許繁璃的離開對封喻松的影響遠比想象中更加深。

她又生氣又心疼,簡直不知道該拿他怎麼辦才好。

她也勸過封喻松忘記,但封喻松沒說話。

讓他去把人找回來。

沉默許久,就在她以為封喻松不會回答的時候。

他說:“我找不到她了。”

“她不願意回來......”

封母聽到後瞬間紅了眼。

喃喃道:“你早幹什麼去了。”

但見封喻松蒼白瘦削見骨的臉龐,又狠不下心再說下去。

他像是一夜之間變成了一個垂垂老矣的老人,病痛加身,只要一想起她,心臟就疼得不行。

但他控制不住這種名為思念的情感。

封喻松每天睡覺都不超過五小時,有時候會一夜未眠,睜著眼睛到天亮。

人也越來越瘦,越來越沉默寡言。

像是把自己關在了一個名為許繁璃的世界中,再也走不出去。

封母看到兒子這樣,還請了著名的心理輔導師過來,但封喻松完全不配合。

無論人家說什麼,他都是一副沉默的模樣。

實在讓人無可奈何,最後那名著名的心理輔導師無功而返。

他記得許繁璃問過他,是否愛她。

當時回答是“不愛。”

她聽到後應該很難過吧。

他為什麼要否認自己的感情呢,分明只有許繁璃對他來說是特殊的。

現在想來真是太混蛋了,甚至連個後悔的機會都沒有。

因為許繁璃並不接受他的道歉和悔意。

他記得,許繁璃是如何說中他隱秘的心思的。

在半年多前,封喻松曾聯絡到許繁璃。

他告訴了許繁璃當時許家的情況。

“我把給許家的那些專案的資金鍊斷了,如果他們給你打電話或者其他,你不用理他們。”

許繁璃聽到這個訊息絲毫不意外。

不過,許繁璃也沒想到封喻松會特意告訴她這事。

然後語氣平靜,敘述著,“我拉黑了他們,和你一樣。”

許繁璃還特意加上後面一句話,封喻松的表情凝固住。

他還不得不說,“拉黑了挺好。”

又加上一句,“能把我從黑名單中拉出來嗎?”

封喻松雙手緊緊握著,卻故作輕鬆的說道:“畢竟就算離婚了之後也是可以做朋友的。”

“沒必要。”許繁璃果斷拒絕。

她不想聽到和他有關的任何訊息,當然也包括許家那邊,更何況是封喻松本人。

對面傳來重重的呼吸聲,像是在忍受什麼痛苦一般。

而此時的封喻松確實掌心收緊在胸膛之上,好像心臟突然就開始疼起來,而這樣就能讓心臟處傳來的痛意少一點。

許繁璃下結論。

“封喻松,你後悔了。”

封喻松聽到這話眼睫低垂,承認著,“嗯,我後悔了。”

“對不起......”

沒等人說完,許繁璃打斷他,“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以前的事我已經放下了,也不會去計較誰更愛誰,誰付出得更多,你現在說對不起之類的話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

“既然放下了,自然不會把從前種種再放在心上。”

“懂我的意思嗎?”

封喻松聽到許繁璃說這些怎麼會不明白她的意思,無外乎就是現在的她根本不在意他道歉還是不道歉,因為她的心中早已沒有他的身影,也收回了她對他的愛意。

最後,許繁璃奉勸道:“一別兩寬,各自安好,也別再打擾!”

她也算看在封喻松對付許家的份上才會和他說這些。

至於他聽不聽,就不關她的事了。

封喻松只要一想起許繁璃,不管是離婚前還是離婚後,都是一種折磨。

前者讓他愧疚自責,逼得他喘不過氣來。

後者讓他懊悔也放不下,一邊想讓她開心幸福一邊又卑劣的想和她在一起。

許繁璃是天上的月亮,他曾擁有過月亮,但又讓他的月亮心灰意冷之下離開了他。

這如何能讓人不後悔呢!

*

夜已經很深,月亮高懸天際,遙不可及,恍如一場夢境。

後面傳來鳴笛聲。

封喻松雙手緊握著方向盤,緊繃著的背脊微微鬆懈下來。

他額頭上滿是大汗,像是做了一個噩夢,被忽然驚醒一般。

封喻松靠在駕駛座的椅背,緊握著方向盤的手也漸漸鬆開。

長長吐出一口氣,閉著眼睛不知在想什麼。

後面的車子看他車子一直沒走,開啟車門過去問了一句。

“你還好嗎?”

“封先生?”姜邵元一下車看到車內的人,有些詫異的喊了一句,又注意到他此時的狀態有點異樣,問道,“需要幫忙嗎?”

這人就是姜貞羽的哥哥。

他今天在公司有事回家得稍微晚了點,沒想到在路邊居然會碰到封喻松。

封喻松沒看清車窗外的人是誰。

亦或者說是根本沒看。

他依舊沉浸在許繁璃離開他的噩夢中。

而噩夢醒來,卻是更大的噩夢。

回家之後,姜邵元和姜貞羽打電話隨意聊到了封喻松。

姜貞羽一聽,樂得直拍大腿。

“活該,讓他不珍惜,笑死了!”

“他這是因為許小姐?”聽到妹妹的話,姜邵元疑惑的問道。

“對啊,之前我和繁璃一塊在馬來西亞玩,他還追過去了呢。”

“真是塊狗皮膏藥,甩都甩不掉。”

姜邵元自然知道許繁璃已經和封喻松離婚的事,當初在廣為宣傳這事上還有他的功勞。

不過,也不僅僅是因為妹妹的緣故。

他對許繁璃,確實是有好感的。

如果可以的話,他想,他家裡人應該都不會拒絕他和許繁璃在一起。

但這事才邁出第一步,就被人給拒絕了。

姜邵元自然不是死纏爛打的人,對方明確拒絕了他之後,他也就沒有過多的參與對方的生活。

這會給人帶來不便。

“幸好繁璃有技術方面的朋友,不然去哪都要被人跟著了。”

這個朋友就是系統了。

在繁璃的命令下,它十分熱衷於防探查,就連最高階的駭客都突破不了它的資訊壁壘和防禦牆。

姜邵元點點頭。

他也沒看出來,原來封喻松這麼喜歡許繁璃。

就是不知道當初是怎麼回事了。

聽妹妹的說法是封喻松不懂得珍惜。

他仔細一想,可能也是。

人總是熱衷於珍惜失而復得的珍寶,對於眼前的人和事像是看不到也不會去珍惜,但有些人走了是不會再回來了。

就像許繁璃......

*

自從那事之後,許家漸漸沒落,不復存在於世家圈中。

許家的人沒有人能夠聯絡到許繁璃,只有許繁璃和封喻松離婚,以及封喻松求複合的訊息遍佈整個上流圈層。

圈子就這麼大,人都有些好奇心,今天有一個人知道,明天差不多基本都知道了。

據說,是許繁璃主動和封喻松離婚的。

據說,封喻松還飛到歐洲去找人求複合,然後臉上像是被打了一巴掌回來的。

據說,封喻松還準備了財產轉讓協議,要無條件轉讓給許繁璃。

據說,許繁璃依舊沒有選擇複合。

......

大多數人在瞎猜,但其中很準確的猜到了封喻松做的事。

因為這事他並沒有隱瞞,他一點都不在意讓人知道他想要和許繁璃複合,並且在朋友問他的時候還直接承認了。

這讓人無比唏噓。

風水輪流轉,十年河東十年河西。

兩人離婚的訊息,是許繁璃讓人去散佈並報道出來的。

因為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兩人離婚了,還有發訊息讓許繁璃和封喻松去參加宴會之類的。

後面許繁璃就直接請人報道了出來。

一勞永逸。

也不會再有不長眼的人將她和封喻松牽扯在一起。

她不喜歡。

而後面的一些,很多都是姜貞羽傳播出去的。

但對此,封喻松沒有反駁。

於是,訊息就這樣散開了。

*

夜色濃重。

霜白的月光鋪滿大地。

書房的燈還亮著,房間主人遲遲未動。

窗戶是開著的,封喻松站在窗邊,看著外面濃重的夜色,不知是在想人還是過往的歲月。

物是人非,隨著歲月流轉,四季更替,深埋在土裡紮了根的野草又開始生長,就像許繁璃在封喻松心底紮了根,隨著許繁璃的遠去,那些微小的情感便肆意瘋長,以每分每秒成倍的速度。

封喻松從來沒有哪一刻如此需要過許繁璃的到來。

可是啊,他找不到她了。

她再也不是他一回家就能看到的人。

他見不到她的人,也聽不到她的聲音,更查不到她的一丁點訊息。

封喻松曾試圖從許家那邊下手,想著許繁璃應該會聯絡他們的,結果沒有。

她像是和從前的過往徹底了斷了,沒留下一點痕跡。

哪怕是許家遭了難,如今連三流家族都混不上。

但沒有一個人能聯絡到許繁璃。

她說走就走了。

那麼柔軟的人卻也是最為堅決果斷的人。

說走就走,說斷就斷了。

沒給人留一點餘地。

許繁璃做的決定哪怕是撞破南牆也會去做的,她下定決心要走,也沒有誰能留住。

風透過窗戶吹進來,桌上的開啟的書頁被風吹動。

自動翻過一頁又一頁。

等封喻松回頭時,風正將最後一頁吹起,然後蓋住。

整本書就這樣到了結局。

他點燃一支菸,將其夾在手中,隔著煙霧,封喻松再度望向窗外。

微弱的火光將他瘦削的五官映亮,短暫的瞬間,能看到一雙泛紅的眼底,像是泣血一般。

他抬頭看著天。

天上有一輪殘月,並不明亮,但依舊是目之所向的地方。

以前總看到許繁璃會抬頭望著天。

他問:“在看什麼?”

她說:“看天。”

這屬實是沒有營養的廢話,封喻松就沒有繼續再問了。

現在這些話卻總會浮在腦海,遲遲消散不去。

天沒什麼好看的。

但是,看天的時候是許繁璃孤獨難過的時候。

如今封喻松大抵算是懂了。

因為如今的他也會學著許繁璃生活方式去生活。

他現在學著養花插花,也學著賞畫,還買下了一些有市無價的畫作,想等下次看到她的時候,可以送她喜歡的東西。

如果,她願意的話。

但現在看來,不概是不能了。

封喻松大夢一場,猛然驚醒。

直到現在,他才知道自己錯得離譜。

許繁璃一走,封喻松再無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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