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 章 手術
“關於患者的手術，家屬考慮好了嗎？”
辦公室裡，秦書澤和顧墨遲坐在醫生對面。
“手術有風險嗎？會……”秦書澤不敢說出“失敗”兩個字。
“手術當然是有一定風險的，但是成功可能性很大。”
“可是，我妹妹還不知道自已的病。”秦書澤有些犯難，既然手術有風險就一定要尊重秦書雨自已的想法。
“患者嗎？患者知道自已的病情，她之前來問過。”
“知道？”秦書澤沒想到原來秦書雨什麼都知道，那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是不想讓他擔心嗎？
“是的。”
秦書澤幾乎是跑回去的，到了門口反而不敢進去了。
他都沒辦法接受秦書雨生病這件事，秦書雨是怎麼堅持這麼長時間的？他甚至沒見過秦書雨哭。
他的妹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堅強了，真讓人心疼。
“進去吧。”顧墨遲開啟門，先進去了。
“怎麼了？哥你哭了嗎？”
秦書澤一進門就耷拉著腦袋，明眼人都能看出他不對勁。
秦書雨望著秦書澤低著腦袋的樣子，忍不住笑出了聲。
“我才沒有哭，你……”
秦書澤快步走進去坐到秦書雨旁邊。
“怎麼了？”秦書雨好奇什麼事讓秦書澤傷心成這樣，她歪著頭好奇看著秦書澤低著的臉。
真哭啦？
“你都知道，怎麼不說一聲？”
“知道什麼？”
秦書澤直接趴在床上哭了出來，“我可憐的妹妹。”
秦書雨求助般望向顧墨遲，顧墨遲關上門坐到了秦書澤旁邊，“知道你問醫生那件事。”
“原來是那個啊，沒事的哥，醫生不是說可以手術嗎？”
秦書雨安慰著秦書澤，用手輕輕拍著他的後背，有些冰涼。
相較於秦書澤強烈的反應，顧墨遲似乎有些過於冷靜了，好像他早就知道秦書雨問過醫生這件事一樣。
“醫生說手術成功率很大。”顧墨遲嘴上這麼說著，眉頭卻始終緊蹙，他知道故事的結局秦書雨還是因病去世。
手術後，秦書雨只有一個月的時間了。
“那不是好事嘛，別哭了哥，這是好事。”
秦書澤抹乾淨眼淚才抬起頭，“你真是長大了，這麼大的事，都不哭一次，真是讓人心疼，要告訴媽媽嗎？”
“沒必要吧，別讓媽媽擔心。”
秦書雨知道，世界設定是薛雯該在秦書雨死後才知道這件事，現在還不能告訴她。
“好，都聽你的。”秦書澤聲音還是悶悶的。
秦書澤離開醫院後，顧墨遲還是留在這裡陪秦書雨。
“你沒有工作的嗎？”秦書雨忍不住問道。
不是她想趕他離開，只是覺得顧墨遲有些怪怪的，他整個人的低沉已經籠罩病房的。難道是因為她的病情嗎？
可醫生不都說了，手術成功機率很大嗎？
“我想留下來陪你。”顧墨遲握住秦書雨的手，寬大掌心溫暖著秦書雨冰涼的指尖，卻只捂不熱雙手。
“你可以去忙你的事情，每天過來看看我就很好了。”秦書雨這話就像是個懂事的妻子，像她原本的人設一樣。
她好像已經融入這個世界了。
“公司的事沒有你重要。”
“我又不會死。”
這句話讓整個病房陷入了沉默，顧墨遲面上的鎮定被擊潰，但很快他恢復正常。
不能讓秦書雨知道她真正的結局。
帶著這樣的想法，顧墨遲逼著自已笑出來，“我當然知道你不會死，我就是想一直待在你身邊。”
“我真的不會死嗎？”
“不會。”
“你沒有騙我？”秦書雨緊盯著顧墨遲的雙眸，墨色深瞳刺穿到顧墨遲靈魂深處，幾乎讓他繳械投降。
“沒有。”顧墨遲最後的理智還在說謊。
他不能讓秦書雨知道，他希望秦書雨在最後的時間裡能幸福。
實際上，顧墨遲一直在尋找能改變結局的方法。
這一次只要和秦書雨在一起，他們之間發生的事情都和既定好的不同，只要他一直待在秦書雨身邊，結局一定會改變。
她一定能活下來。
顧墨遲的肯定語氣，幾乎要讓秦書雨懷疑顧墨遲究竟知不知道真正的結局。
如果知道，那他為什麼要騙她？
如果不知道，為什麼要騙她？
“你真的知道所謂的結局嗎？”
“什麼？”
顧墨遲眼裡的秦書雨實在是冷靜到異常，像寒冰裡燃燒的火，妖冶混進清冷的面容。
“沒什麼。”秦書雨不會多說，她換上了平常那副人畜無害的微笑，剛剛是她失態了。
再多說下去，系統會找她算賬的。
“你都知道，對嗎？”
顧墨遲情緒有些激動，表面上還是那副雲淡風輕，手指卻下意識用力抓緊。
暴露了嗎？
秦書雨等著系統出來。
她暴露穿書者這個身份，會不會要一切重來？
“對，我都知道，那又怎麼樣？”
“你都知道，為什麼還要和凌子夜結婚？為什麼不珍惜自已的身體健康？為什麼不告訴我？”
顧墨遲不懂，他發覺自已一點都不懂秦書雨。
從婚禮到現在，他一直都沒看懂秦書雨。
謎一樣的秦書雨，真的太讓他著迷了，他像被詛咒一樣。
只有秦書雨知道，這是因為世界設定。
顧墨遲的設定就是深愛女主的男二。
“和你有關係嗎？
一想到顧墨遲這副深情的面孔，都是因為這該死的世界設定，秦書雨就難受到崩潰，像是一根刺紮在手心，藏在肉裡拔不出來。
愛上一個設定好的人，她才是真正的傻子。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
“書雨你別激動，我只是不懂你為什麼要和凌子夜在一起折磨自已。”
秦書雨甩開顧墨遲的手，一把推開顧墨遲，他的後背撞到後面，頭髮也隨著動作快要蓋住眼睛。
“你愛我嗎？”
這是秦書雨第一次這樣問，和以往為了完成任務不同，她的大腦迫切想知道結果。
血液倒流，靜電流轉在面板上，讓她整個人開始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