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不見了
“我愛你。”顧墨遲只說了這三個字，再多一個字也說不了。
他愛秦書雨是一件純澈的事情，多一個字都無法完美表述他的心意。
如釋重負，顧墨遲的胸膛隨著喘氣起伏，帶著期待的眼神等著秦書雨的回覆。
說這三個字的瞬間，一種幸福包裹著他的心臟。
“你愛我？還是愛秦書雨？”
秦書雨話裡帶著刺，她想把那根折磨她的刺，原封不動的還給顧墨遲。
顧墨遲是那個始作俑者，如果不是他一直動搖她，她現在怎麼會這樣不正常？
“我愛你，無論你是秦書雨，或是別人，我只愛你。”
此時的顧墨遲像是給予承諾的小男孩，誠摯到可愛。
無論秦書雨說多少傷人的話，他都會愛她。
“我不信！”秦書雨發洩般捶打著顧墨遲的肩膀，她不會相信顧墨遲的話，她怎麼能相信一個角色的話？
一個被設定好的角色。
“我愛你。”顧墨遲拽住秦書雨的右手手腕，把她拉入懷裡，輕輕拍著她的後背，髮絲散蓋著手背，和秦書雨的手一樣冰涼。
任由秦書雨的手捶打著他的後背，一下一下，像是石塊砸在沙地。
他一直重複著“我愛你”，她一直重複著“我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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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書雨的手術被安排在下午，她說手術醒來正好可以看一晚上電視劇。
“醫生！我能不能進去？”
這麼重要的時刻，顧墨遲想一直待在秦書雨身邊，他害怕秦書雨會……
“家屬在外面等著。”
醫生當然沒有同意。
真真拉住顧墨遲，“顧少爺，咱們還是在外面等著吧，少夫人會沒事的。”
“顧墨遲！你也真是的，我都沒要進去，你進去湊什麼熱鬧？”秦書澤拽住顧墨遲。
沒想到顧墨遲這麼喜歡書雨，他這個做哥哥的都感動了。
手術結束後，秦書雨睡了很久才醒來。
顧墨遲幾乎一直守在她身邊，他疲憊地靠在椅子上睡著了，全然沒注意到醒來的秦書雨。
秦書雨躺在床上，靜靜地望著天花板。
她本來想看看天空，奈何窗簾緊閉。
她像往常一樣側著身體，懷裡抱著被子的一角，這才注意到熟睡的顧墨遲。
他仰著頭，雕塑般的下巴隱約露出青黑胡茬，衣領歪在一邊露出鎖骨。
“少夫人，你醒啦！”真真看到秦書雨醒來，趕緊去倒杯熱水。
這一聲吵醒了顧墨遲，他猛地坐起來，“書雨！你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我沒事。”
秦書雨坐起來，接過真真遞過來的杯子，喝了幾口熱水。
望著水面波光粼粼的瞬間，她瞥了幾眼顧墨遲，他眼尾佈滿血絲，頭髮也很凌亂露出額頭。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我去叫醫生。”
真真制止顧墨遲要起來的動作，“醫生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手術很成功，接下來只要好好靜養就能出院了。”醫生來了之後，簡單問了幾句就離開了。
“太好了，少夫人！”真真開心地哭了出來，她跑到床的另一邊，激動地拽著被子的邊緣。
“嗯。”秦書雨只是微笑著，她瞧見顧墨遲眼底的擔憂,，拍拍他的手背以做安慰。
“你去休息吧，我沒事了。”
顧墨遲搖搖頭，翻手抱住秦書雨的雙手，“我不困。”
他只想多陪秦書雨一會。
“眼都快要閉上了，還說自已不困呢？沒事，我一直在這裡。”
真真開啟電視，繼續播放方羽柔那部電視劇，現在這部劇已經大結局了，正好秦書雨還剩五集沒看。
她把窗簾拉開，外面已經是傍晚，天色粉藍映著秦書雨的頭髮泛金光。
顧墨遲睡在旁邊的陪護床上，閉眼前的最後一幕就是秦書雨的側臉，外面的光不算強烈，卻足以讓他看不清秦書雨的眼睛。
他想著只睡一會，很快就起來。
不能睡太久，他怕一覺醒來就看不到秦書雨了。
不安佔據他的心頭，但還是抵抗不了生理上的疲憊。
任由自已墜入黑色旋渦。
系統：【宿主，任務快要結束了，還有二十天就要離開這個世界了。】
秦書雨靠在枕頭上輕嘆一口氣，“真好。”
她望著顧墨遲的臉，昏暗的燈光混著夕陽的顏色打在他的側臉留下陰影，像是做了什麼噩夢眉頭緊皺。
秦書雨久久凝視他，想要把這張臉永遠記住。
明明是近在咫尺的人。
真真把遙控器放在秦書雨旁邊的櫃子上就離開了。
她再留在這裡就不禮貌了。
一時，病房裡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秦書雨現在還沒恢復好，坐在床上沒法下去，只能這樣望著顧墨遲。
“二十天以後就再也見不到這張臉了。”她喃喃自語，聲音小到只有自已能聽到。
系統：【他只是這個小說世界裡的角色，請宿主不要在他身上投入過多感情，從虛擬中清醒過來。】
“我都懂，我很清醒。”
秦書雨墨瞳倒映出顧墨遲的臉龐，迷霧中唯一清晰的月亮，她清醒嗎？或許世上沒人知道她清不清醒，就連她自已也分不清，這究竟是一場夢，還是任務，又或者是本來的她。
顧墨遲醒來時，天已經黑了，電視還在播放著，他撐起身體望向旁邊秦書雨的床，被子平坦鋪著。
秦書雨不在？
一種不安充斥著整個房間，顧墨遲被壓到喘著粗氣。
他趕緊爬起來，出門去找人。
剛出門，就看見真真端著餐盤走過來，“顧少爺醒啦？我等會把你的晚餐端來，這是少夫人的。”
“書雨呢？”顧墨遲衣服凌亂，衣領被扯到一邊露出鎖骨下面的痣，整個人看上去迷迷糊糊還在睡夢中一樣。
“少夫人？少夫人不就在裡面嗎？”
真真話音未落，顧墨遲就轉身回去了，他望著平坦的被子，根本看不出來裡面有個人，他試探性地伸手摸被子，軟綿綿的。
他回頭望向真真，像是在問她，哪裡有人。
深埋在被子裡的秦書雨悶哼一聲，她掀起被子坐起來，“怎麼了？”
她睡得正香就被碰醒了。
顧墨遲愣怔望著秦書雨有些凌亂的散發，倏地抱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