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新任務沒有？
“怎麼了？”突然被抱住，秦書雨竟然有些不知所措，她習慣性地伸出手來輕拍著顧墨遲的後背，節奏緩慢，像她平時摸那個兔子玩偶一樣。
“我以為你走了。”顧墨遲的聲音悶悶的，頭埋在秦書雨的髮絲間，像是要哭出來一樣。
秦書雨手下的動作頓住。
不愧是這個世界唯一一個覺醒自我意識的人，能感應到她要離開了。
“我會去哪？你別胡思亂想了。”她轉而摸著顧墨遲的頭髮，來掩飾自已剛剛一瞬間的遲疑，被窺見真實的心虛。
“吃飯吧，我都餓了。”秦書雨望見真真放到桌子上的晚餐，趕緊轉移話題。
“好。”
顧墨遲意外地好哄。
秦書雨這樣想著。
手術結束後的第十天，凌子夜才過來看望秦書雨，盡一下做丈夫的責任，準確來說他現在是前夫了。
“生病了怎麼不跟我說？”凌子夜皺著眉毛掃視著病床上的秦書雨，她面若桃花，哪裡有病人的樣子。
“和你有什麼關係？” 秦書雨靠在顧墨遲的肩膀上，眼睛盯著電視，抽出一點時間來應付凌子夜。
秦書雨：【系統，男主來了，難道沒有任務嗎？】
系統：【當然有了，現在的任務就是不說出越界的話，別的說什麼都可以，現在是氣死男主情節。宿主自由發揮即可。】
聽完系統的話，秦書雨放心地看電視了。
這是方羽柔的另一部劇。
方羽柔雖然沒和凌子夜一起過來，這個病房裡卻有她的存在，也算是有點存在感了。
“你！”凌子夜心頭一陣火燒起來，差點就要暴怒大吼大叫，不過他總算是有點理智在，秦書雨剛做完手術，他總不能對著病人發火。
也不能對著自已的前妻發火。
秦書雨靠在顧墨遲身上這一幕落到他眼裡，幾乎要戳穿他的自尊心，他的前妻落入顧墨遲手裡了。
之前就覺得他們不對勁，果然有一腿！
“秦書雨你是不是出軌了？”凌子夜指著顧墨遲質問她。
“我記得我們已經離婚了吧？和誰在一起和你沒關係吧？”秦書雨故意緊湊著顧墨遲，甚至伸手摟住了顧墨遲的腰。
突然被抱住的顧墨遲，不禁抖了一下，低頭時嘴角帶著幾不可察的笑意。
“我今天來不是為了和你吵架的，那份離婚協議書我沒簽字，我們現在還是夫妻。”
“沒簽字？方羽柔快要等不及了吧？”
“書雨，我是真的愛你，之前的事情是我錯了，是我鬼迷心竅，知道你得了腦癌之後我才幡然醒悟，你能不能原諒我？”
凌子夜一番話都要把自已說感動了，他西裝革履，實在是沒有什麼後悔的樣子。
“原諒你？方羽柔怎麼辦？”秦書雨反問道。
“我在說我們的事，你怎麼扯到她？”凌子夜依舊是厚顏無恥，“我不愛她，我愛的只有你。”
凌子夜言語間很真摯，讓人懷疑他是不是去和方羽柔請教演技了。
“為什麼？”秦書雨這樣一問，凌子夜愣住了。
為什麼？為什麼呢？他好像也不知道，感覺就應該是這樣的。
理由？沒有理由。
他只知道他愛秦書雨，不愛別的任何人。
“為什麼？”凌子夜低聲說道。
“你問我啊？我怎麼知道你怎麼想的？”
“為什麼……”凌子夜依舊重複著這三個字，奪門而出。
走廊傳來躁動聲，凌子夜失魂落魄間撞上了路人。
秦書雨：【系統，凌子夜好奇怪，他不會和顧墨遲一樣也要覺醒自我意識了吧？】
系統：【我不知道啊？】
系統總是沒有用的，向來如此。
它唯一的作用可能就是威脅秦書雨吧。
凌子夜走後，秦書雨就把自已的手收回來了，也不靠在顧墨遲身上了，自已倚在枕頭上。
顧墨遲眼底暗淡一下，心裡有些失落。
“抱著我是為了氣凌子夜嗎？”
“啊？”秦書雨顯然沒想到顧墨遲會這樣直截了當來問她，事實就是這樣，可是她不能承認。
這樣承認的話，顧墨遲會很難過吧？
“不是啊，我只是想讓你往裡面坐一點，我好抱著你。”
秦書雨這句話簡直就是神藥，立竿見影，顧墨遲臉上烏雲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幸福。
他還真是愛秦書雨啊，隨便說一句話都能讓他這麼高興。
秦書雨這樣想著，心裡有些不爽，抱著顧墨遲的時候故意壓著他，想讓他難受。
被緊緊靠住的顧墨遲心裡湧起前所未有的滿足，他空出手來撫著秦書雨的後腦，頭髮漫入指縫，清涼的髮絲在他的掌心慢慢升溫。
“顧墨遲你真的愛我嗎？”
“我真的愛你。”
“愛秦書雨，還是愛我？”
“愛你。”
秦書雨反覆問這些，聽到一遍又一遍的答案，卻還是要問。
她偏執地想知道顧墨遲究竟愛不愛她。
哪怕聽到數萬次的肯定回答，她也無法真正相信。
她總覺得顧墨遲並不會愛她，他愛的只是“秦書雨”，或者說他的愛只是被設定好的程式。
她恨這種摻了假的東西，她要的是完全的真實。
這種想法在這個小說世界，未免顯得過分可笑。
秦書雨自嘲，依偎在顧墨遲懷裡，“我也愛你。”
真的也好，假的也罷，她現在只想沉浸在這裡。
快要脫離的世界，快要死去的生命，總是有罌粟般的魅惑，讓人沉迷。
聽到秦書雨這句話，顧墨遲摟住秦書雨的手更用力了，他把下巴輕靠在秦書雨頭上，感受著羽毛般的柔軟，他已經陷進去了，無法自拔。
*******
凌子夜驅車回到別墅，空空蕩蕩。
這裡之前好像沒有這麼大，現在少了什麼東西。
凌子夜下意識地望向沙發，那裡空無一人。
以前秦書雨最喜歡坐在上面看電視了。
凌子夜的腦海突然出現秦書雨坐在那裡的模樣。
他為什麼愛秦書雨呢？
他不知道為什麼，但是他的心告訴他，他真的愛秦書雨。
那年的白裙並不是藉助太陽發光的月亮，而是燃燒的白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