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只是坐個七八年的牢,沒想到,是無期徒刑。
她也等不到楚景潤出獄了。
她感到筋疲力盡,彷彿生命中所有的重量都壓在了她那脆弱的肩膀上,讓她無法承受。
她的人生無疑是失敗的,她常常這樣想。五十幾歲的年紀,本應是人生中最成熟、最自信的時候,可她卻被人喊老太婆,這無疑是對她自尊心的一次重創。
她的丈夫,那個曾經承諾要愛她一生的男人,他的心已經不在這個家裡了。
他變得冷漠,經常加班和晚歸,甚至有時會徹夜不歸。
錢書翠試圖和他溝通,可他總是藉口工作太忙,迴避和她的交流。
她漸漸地感覺到,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就像兩個平行線,永遠無法相交。
至於兒子,她也沒有照顧好。
如今,兒子已經長大成人,走了歪路,一朝入獄,出來更是遙遙無期。
說什麼都晚了。
最令她痛心的是,她的弟弟也因為她的緣故牽連入獄。
她的弟弟是個正直善良的人,可她卻因為自己的愚蠢和無知,把他捲入了一場商業糾紛中。
她內疚不已,覺得自己是個失敗的姐姐,不僅沒能保護好自己的弟弟,還讓他遭受了不必要的苦難。
現在,她連孃家也不敢回了。
她的父母已經去世,孃家的親戚們恐怕也都對她避而不見。
他們肯定都認為她是個不祥之人,只會給家族帶來不幸。
她感到無比的孤獨和無助,彷彿整個世界都已經將她拋棄。
錢書翠緩緩地爬上欄杆,她感到自己已經無路可走。
她太累了,再也無法承受這樣的痛苦和壓力。
她閉上眼睛,心中充滿了絕望和無助。
她想要結束這一切,結束自己失敗的人生。
錢書翠心一狠,直接跳了下去。
次日一早,她的屍體漂浮在大河口,人們正在河邊洗衣服。
著實被嚇了一跳。
有人當場報警,迅速撤離現場。
接到報警電話的警官效率也很高,他們立刻趕往現場,並在第一時間封鎖了四周。
現場的情況看起來十分危急,警官們神情緊繃,他們知道必須儘快採取行動,每一秒的耽擱都可能導致無法預料的後果。
等把她撈上來定睛一看。
躺在地上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前兩天才到警局來過的錢書翠。
警官們對她印象很深,因為她當時是來為兒子辦取保候審的。
她的家庭情況十分特殊,家裡的大部分人都因為涉案被關押了,昨天還去探監了楚景潤。
沒想到,今天她卻出現在了這裡。
經過法醫鑑定,排除他殺,系自殺。
有了結果,警官們立刻聯絡了錢書翠孃家的人,希望他們能夠提供一些線索。
然而,孃家的人卻表示對錢書翠並不熟悉,他們已經很久沒有聯絡過了。
這讓警官們感到十分無奈,現在只能找楚景行了。
於是,警官們猶豫再三,還是聯絡了楚景行,向他詳細說明了情況。
楚景行得知訊息後,有些吃驚,很快又恢復正常,錢書翠怎麼樣,和他沒有關係。
只是出於人道主義派人趕往了現場把錢書翠的屍體領安葬。
順便還派人告訴了楚華巍和楚景潤一聲。
楚華巍倒沒什麼反應,他早就厭倦錢書翠這個黃臉婆了。
她那張蠟黃的臉、佈滿皺紋的額頭和下垂的嘴角,無一不讓他感到厭惡。
每天下班回到家,迎接他的總是那張黃臉和喋喋不休的抱怨。
他早已忍無可忍了,要不是為了楚景潤,他早就選擇離婚了。
加上此時自己自身難保,才沒閒工夫管那麼多。
他現在正努力學縫紉機,爭取緩刑。
他希望能夠儘快從監獄裡出來,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
他可不想在監獄裡浪費自己的時間和精力,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很多夢想沒有實現。
楚景潤得知訊息的時候,他以為自己會很難過。
畢竟,那是他的母親,是他從小到大最親近的人。
但是,當他聽到母親去世的訊息時,他並沒有像想象中那樣悲痛欲絕。
反而有那麼一刻覺得母親解脫了,她這輩子太辛苦,下輩子眼睛放亮一些吧。
他想起了母親生前的點點滴滴,想起了她為了家庭和睦而付出的努力。
她總是盡心盡力地照顧家人,卻忽略了自己。
她把所有的愛都給了孩子和丈夫,卻沒有留下一點給自己。
現在這情況,死亡對她來說確實是一種解脫。
只有錢書翠的弟弟得知訊息的時候痛哭流涕。
他恨自己無能,護不住姐姐。
他覺得自己是個失敗的弟弟,沒有盡到保護姐姐的責任。
他想起了小時候母親對他的疼愛,想起了她為了讓他上學而不惜省吃儉用的情景。
後來嫁人了還時常補貼他。
他覺得自己欠姐姐太多太多,無法償還。
他感到絕望,又感覺不到有出去的希望,最後自殺在監獄裡。
——
徐錦初正和徐錦書做著晚餐,突然就收到楚景行的訊息。
行:楚景潤被判無期徒刑!
初:真的嗎!
行:嗯。
徐錦初開心壞了,終於不用在家閉關了!
她的臉上洋溢著喜悅的笑容,眼睛裡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她緊緊地握著手機,彷彿握著的是一份寶藏,不肯鬆手。
“太好了!”徐錦初激動地喊著,聲音充滿了喜悅和興奮。
她的臉上綻放著燦爛的笑容,彷彿陽光般溫暖。
一旁的徐錦書感到十分詫異,他疑惑地看著徐錦初,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讓她如此興奮。
徐錦初喜悅地看著徐錦書,把手機螢幕遞給他看。
徐錦書接過手機,螢幕上顯示的聊天記錄:“楚景潤無期徒刑!”
“哇!太好了!”徐錦書一蹦三尺高,興奮地歡呼起來。
他的臉上充滿了正義感和喜悅。
徐錦書這段時間太憋屈了。
可以說他們一家這段時間都太憋屈了。
徐錦書已經記不清楚有多久沒有出去吃大餐了,他每天都只能苦兮兮地自己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