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聽到這裡,也不知是不是聯想到了自己身邊的一些人或事。

情緒也起了不少,略有些怒意的就說道。

“東苑都是雲荷所出,是嫡脈子嗣,怎麼過成這副樣子?”

聽到這話,大嫂劉氏和八妹雪娘倒是真情流露了不少。

畢竟,那艱難歲月的日子,是她們真真切切一日又一日捱過來的。

所以,二人也都紅了眼眶,酸了鼻子的就說道。

“娘娘明鑑,大郎走了,婆母也走了,外祖父一家也走了,我們這孤兒寡母弱妹的,在府裡還有什麼地位。”

嫡脈子嗣?

韋夫人抬正以後,她所出不也一樣成了嫡脈子嗣嗎?

若不是商霽得勝回來,只怕她們東苑還過著從前那般隱忍的日子呢。

聽她這麼一開口,郭皇后就什麼都懂了。

想起自己和太子的處境,也是淒涼一笑。

真是紅顏未老恩先斷。

不過,她不是顧雲荷,她是大興朝的皇后,是太子的母親,是丞相府的嫡女。

背後牽掛著許多的人和勢力,因此,她可做不了如顧雲荷那般撒手人寰的事情。

於是,就沉了心思的說道。

“這把火,無論是怎麼燃起來的,既然燃了,那就說明你們和國公府的恩義也到頭了,搬去將軍府也好,本宮盼你們都能重獲新生。”

有了郭皇后的這一句作保,眾人的心都落了下去。

韋夫人便是有再多再大的氣性和手段,也犟不過當朝皇后。

“謝娘娘庇佑。”

話音剛落下一會兒,就見安嬤嬤已經帶了太醫進門。

來的是平日裡專門為郭皇后請脈和調理身體的王醫正,鶴髮叢生,但看上去卻又有醫者難見的仙風道骨。

“王醫正,你來為大將軍夫人請個平安脈吧。”

“是,娘娘。”

王醫正上前就對著杜景宜微微彎腰行禮,態度恭敬。

“老臣為夫人請脈。”

杜景宜一看就知道這位王醫正定是郭皇后的心腹,所以也不擔心,微微點頭後,就伸了手出去。

診脈一刻,左右換手。

而後就見王醫正滿面高興的說道。

“恭喜夫人,已有孕兩月多了。”

“孩子怎麼樣?可好?”

說這話的是郭皇后,她眼中的擔心和欣喜倒是不假。

“娘娘放心,夫人的身體很好,所以孩子也穩健,只不過近日來有些傷神,所以待會兒老臣開一些安神保胎的藥給夫人帶回去,服用上半月,就會有所好轉的。”

“嗯,那就勞王醫正費心了。”

皇后說完這話,還特意囑咐了一句。

“以後每隔十日,王醫正就替本宮去一趟將軍府,親自為將軍夫人診脈吧,有你在,本宮也能放心些。”

“是!老臣遵旨。”

杜景宜雖然不明白為何郭皇后對她腹中的孩子多有關切,但還是坦然接受了這善意。

而邢夫人的眼中卻閃過一絲動容。

這樣好的女子,終究是落在了這危險重重的皇家裡頭,幾番沉淪掙扎。

安嬤嬤送王醫正去開藥方,屋子裡頭又只剩幾人在了。

郭皇后讓杜景宜起身,還對她招招手就說道。

“好好養胎,其他的無需多想,你這孩子,可是顧家唯一的指望了。”

杜景宜點點頭,心裡頭卻疑惑重重。

怎麼說,這孩子生下來也是姓商,與顧家自然是親密,但也不至於到唯一指望的地步。

而邢夫人卻明白過來,心裡頭對於郭皇后可能要做的舉動也略有猜測了。

閒話交代了幾句後,邢夫人才帶著她們離開了。

等出了宮,邢夫人和杜景宜坐一輛車馬駕,大嫂劉氏和八妹雪娘坐一輛車馬駕。

回程的路上,因為皇后的金口玉言,眾人的心思都放鬆了不少。

可邢夫人卻瞧出來了杜景宜的不解,略有三分苦笑的說起了往事。

“這些事,本不該和你提的,但遲早你也是要知道的,所以早說晚說也一樣。”

杜景宜頗為疑惑,但還是耐著性子的聽。

“皇后娘娘乃是丞相府的嫡女,可她剛出生的時候,郭丞相還不是今日的地位,而跟著開宗皇帝一路奔波勞碌的一名追隨者,有今朝沒明日的,實在是無力管家中之事。”

“但我顧家卻不同,乃是金陵城中的世家,因為郭丞相和大伯父交好,所以三四歲上下的時候,娘娘與郭家的幾個孩子就一併送到了顧家,由大伯母親自教養,這也是為何我與堂姐能成為娘娘閨中密友的緣故,因為她是在顧家長大的。”

杜景宜一副瞭然的樣子。

“難怪了,娘娘每次見到我的時候,總是提及顧家,原來還有這層淵源在。”

“是啊,那些年可是我們最高興的日子,府裡有十幾個男男女女的玩伴都是一同長大的,自然感情深過旁人,哪怕後面各自成家,也都是甚於他人的感情。”

邢夫人一邊說著,眼裡充滿了對從前的歡喜。

但杜景宜知道,姨母要說的一定不止是兒時快樂那麼簡單。

一想到了郭皇后每次提到顧家時候,眼神中的嚮往,心裡頭就不免升起了一個念頭。

難不成……

靜靜的聽著邢夫人一陣說過往之事。

這一回,邢夫人壓低了聲音,還特意靠近她耳旁才繼續說道。

“但是造化弄人,那時候娘娘與我大伯家的大堂哥可是青梅竹馬,二人郎有情妾有意的,若非後面這些事,她本該也是顧門的當家媳婦的。”

聽到這裡,杜景宜心中的念頭果然被證實了。

以顧家當年在金陵城的權勢,郭家送孩子去,想必也是存了希望能讓顧家多多庇佑幾個孩子的。

端看郭皇后這幾次對顧家的維護,就能看得出來她本人對顧家也是有很深厚的情誼在的。

可是為何?

“這中間是出什麼事了嗎?”

邢夫人眼中大慟,深深嘆息一聲就說道。

“那一年,娘娘和堂姐都及笄了,正當大家都在想是不是要給娘娘與大堂哥先辦親事的時候,大伯父和郭丞相卻回來了,還帶回了兩則訊息,那就是娘娘和堂姐各自的親事都已擬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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