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蘇……”

陸萍忽然出聲,卻又有些欲言又止,見狀,蘇曼目露疑惑:“陸老師你有話就說,別這麼吞吞吐吐的。”

“姜教授的父親帶孩子回家了。”

一聽陸萍這話,蘇曼心中立馬“咯噔”一下,隨之她轉身朝老榕樹那邊望去,果真沒看到姜大隊長和糰子三隻,一時間臉色變了又變,最終一咬牙,對陸萍和另外倆婦女說:“我家裡還有點事,就不在這和你們多聊了。”

語落,她一刻都沒多停留,就提步走向自家院門口。

不是她慫,怕姜黎什麼,是她不想再在人前丟臉。

蘇曼這麼想著,但實際上,她在面對姜黎時打心底慫,換句話說,即真得慫。

當然,怕丟臉也是一方面,可最重要的一點還是她鬥不過姜黎。

而剛才之所以和人說是非,不過是過過嘴癮罷了!

走進院門,蘇曼“哐當”一聲便把門關上了,這一幕,把陸萍三人看得一愣一愣的。

站在陸萍身旁的婦女問身邊另一婦女:“小蘇該不會是真得怕了姜教授?”

不料,被問的這位婦女並未作答,而是將目光落向陸萍:“陸老師你說呢?”

聞言,陸萍淡淡說:“說又說不過,打又打不過,不怕才奇怪呢。”

“那小蘇又是何苦來著?明明怕人家姜教授,卻又按捺不住八卦心思,在咱們面前說人家男人和孩子的是非,這要是姜教授真一會找出來,咱們是不是也會受牽累?”

“何姐,那咱們還等什麼?走吧,回家!”

“聽你的,咱趕緊各回各家。”

和陸萍站在一起的兩婦女對視一眼,忙向陸萍道別:“陸老師你忙,咱們改日有空再聊。”

望著二人離開的背影,陸萍怔了下,片刻後,她欲轉身進自家院門,發現姜黎的身影躍入她眼簾裡。

心裡一緊,她儘可能讓自己臉上的笑容自然些,與姜黎打招呼:“小姜你這是找我有事?”

沒錯,姜黎走出院門,朝著陸萍站的位置徑直走過來,她面色如常,不見絲毫異樣。

“沒什麼大事,我就是想和陸老師隨便聊聊。”

毫無疑問,姜大隊長回到家,有把蘇曼和陸萍,及另外兩名婦女的對話說給姜黎聽,不是他一個大老爺們要在寶貝閨女面前搬弄是非,是他實在氣不過自家女婿和外孫外孫女被人非議。

如若他不是大老爺們,絕對會與幾個婦女親口理論,但現實決定了他不能上前,所以,只能帶著仨小外孫回家,將聽到耳裡的道出。

原本蔡秀芬也想出門理論,不過被姜黎攔了下來,她不想自己小家的事勞累到親親老孃,尤其一會沒準要動手,這樣的話,萬一老孃被意外傷到,可就不美了。

誰知,這一出院門,姜黎只看到陸萍一人在院門外站著,且看情形正準備轉身回家,心裡不由在想,難不成一個個怕了她,知道她會從家裡出來,因此一個兩個都散了?

揣著疑惑,姜黎走至陸萍兩步開外站定。

“你……你可是知名大學教授,我一個小學老師能和你聊什麼啊?!”

陸萍尷尬地笑笑,連正視姜黎的眼神都有點做不到。

牽起嘴角,姜黎微笑:“我知道從昨個到今個咱大院裡有不止一人說我家的是非,想來陸老師也有聽說,但那件事純粹是子虛烏有,

是造謠,我家涵涵和薇薇的爸爸有親自去往學校處理,而學校方面在昨箇中午放學前就已給出處理結果,

且造謠傳謠的同學都有向我家涵涵薇薇道歉,就是那些造謠傳謠的同學家長、也有一個算一個向我愛人道了歉,和陸老師說這些,我沒其他意思,

只是想再有人在陸老師面前談論那件事,還請陸老師告知對方,造謠誹謗是要擔法律責任的,如若對方不清楚事情真相,儘管去我家涵涵薇薇就讀的中學找他們校領導問清楚。”

嘴角始終噙著一抹淺笑,姜黎的語氣不卑不亢,聽起來沒什麼起伏,可落在陸萍心裡,像是被鼓槌一下又一下擊打。

“好,我知道了。”

陸老師勉強露出笑容:“你放心吧,我會按著你說的告訴對方。”

姜黎:“那就麻煩陸老師了!”

明眸中看似透著笑意,卻並未達眼底,姜黎絲毫沒避著陸萍,她挪離目光,在文家那兩扇緊閉的院門上靜靜地看了一會,繼而狀似隨意說:

“陸老師和蘇同志的關係似乎很好,要是可以的話,還請您今個就抽空把我的話轉告給蘇同志,

畢竟蘇同志最是喜歡搬弄我家是非,為免她不知哪日再在我手上吃苦頭,甚至被公安同志帶走,陸老師不妨勸勸她好好過自家的日子,管好她那張嘴!”

說到後面,姜黎神色間看不到一絲笑意,她一臉肅容,後面更是加重了語氣。

不要怪她拿眼前這位開刀,要怪只能怪對方一點都不無辜。

是,相比起蘇曼直接明晃晃說是非,陸萍不過是聽聽熱鬧,偶爾插上一嘴,並沒什麼大錯,但她不這麼認為,倘若真是個好的,作何要與蘇曼聚在一塊?

且作為一名老師,難道不知什麼叫‘靜坐常思自己過,閒談莫論他人非’?

既然不無辜,就幫她做回傳聲筒吧!

至於姜黎沒上門去找蘇曼對質,無外乎是姜黎早已惡了蘇曼這個人,能不見對方的面自然再好不過。

話又說回來,在姜黎出門那刻,蘇曼要是沒回家,姜黎勢必走上前,二話不說,先送蘇曼兩個大嘴巴子。

“這……”

陸萍面露為難。

“陸老師是幫不了我這個忙嗎?”

姜黎微笑著看向對方:“實在幫不了的話……那就算了!”

不過是普普通通一句話,陸萍心裡“突突”兩下,下一刻,她忙搖頭說:“能幫能幫,正好我有事找小蘇,順便幫你轉告兩句。”

沒準她這次幫了忙,回頭她男人能被洛主任調到他的專案小組工作!

思緒輾轉間,陸萍不由心神放鬆,她說:“小姜你有事就忙你的去吧,我這便到小蘇家裡坐坐。”

姜黎點頭:“有勞了。”

語落,她沒朝自家院門口走,而是提步前往宋家。

……

文家。

蘇曼就在院子裡站著,準確些說,她在關上院門後,想知道姜黎會不會從家裡出來找她對質,索性站在門後,聽著院門外的動靜。

因此,姜黎和陸萍的對話,以及陸萍與另外兩名婦女在蘇曼離開後說了些什麼,蘇曼不說全部聽在耳,卻也聽了個七七八八。

這會兒她臉色不怎麼好,聽到院門外傳來腳步聲,緊跟著門被拍響,不免有些惱陸萍,覺得她識人不清,竟不計前嫌,和對方做回朋友,不成想,對方當她是跳樑小醜。

“小蘇!小蘇你開開門,我找你有點事!”

半晌不見蘇曼開門,陸萍禁不住邊拍門邊說:“能不能快點啊?我真有事和你說。”

“哐當”一聲,院門向內開啟,蘇曼已調整好面部表情:“陸老師找我說什麼?”

聽出蘇曼語氣不對勁,陸萍不傻,稍加一想,就知道緣由,但她神態自然:“去你家客廳說吧。”

進了院門,陸萍直接就走向客廳。

蘇曼見狀,闔上院門,沉著臉,提步跟上。

“你都聽到了。”

進了客廳,陸萍坐到沙發上,開門見山就說了句。

完全死陳述語氣。

蘇曼沒做聲,在陸萍對面的沙發上隨意落座。

“我知道你可能惱我,同時覺得我多管閒事,但我還是想多嘴和你說兩句,過自家日子比什麼都好,小蘇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對於陸萍所言,蘇曼沒接話,她說:“陸老師是在把我當跳樑小醜,對吧?”

“你怎能這麼想我呢!”

陸萍明細有點失落,不過很快又恢復常態,她說:“不管是我,亦或是何嫂子、李嫂子,我們其實都是好心,

你想想,每次你針對隔壁小姜可有落好?況且禍從口出這是連小學生都知道的,你聽了那個傳言,心裡知道就好,幹嘛要敞開了說?”

“我敞開了說,難道你們就沒想聽?”

“你……”

“明明你們一個個都豎著耳朵,現在卻反過來說我搬弄是非,陸老師,有你這樣的人嗎?”

“小蘇……背後說人是非真得不好,更別說你剛才提到的那事已有處理結果,可你非要扯出來說叨,無非是因為和小姜那點過節,

但是小蘇你怎麼不想想,你心裡所謂的過節,哪次不是你主動找事,與小姜過不去?”

聽陸萍說到這,蘇曼嗤笑:“陸老師這是把我當成你的學生在說教?”

“你不必這樣,畢竟你是大學學歷,而我不過是個中專生,哪有資格對你說教,我不過是不忍心你一再錯下去,過來勸你兩句罷了!

你要知道,造謠誹謗都是要負法律責任的,總不能因為你心裡那點氣,就把自個送進局子吧?”

在聽到陸萍提到“你是大學學歷”這幾個字的時候,蘇曼眼裡就湧上了風暴,此刻,她咬牙說:“你是在嘲笑對不對?”

“什麼?”

陸萍可不知蘇曼沒有大學畢業。

“你在裝糊塗?”

死死地盯著陸萍,蘇曼吃人的心都有了。

“我裝什麼糊塗?”

陸萍一臉莫名其妙,她起身:“小姜和我說的話你自個應該有聽到,我做回好人,把該說的也都和你說了,要不要聽全在於你自己。”

察覺到蘇曼情緒不對,為免出現意外,陸萍留下話,麻溜出了客廳。

院子裡的腳步聲逐漸走遠,蘇曼抓起茶几上的搪瓷缸就摔在地上。

大喘氣好一會,她回到臥室,約莫過去二三十分鐘,不僅換了身衣服,且化了妝,蘇曼拎著包包出來。

她需要宣洩情緒,需要找個人聽她訴說,這不,拿起座機話筒,一個電話撥出去,待對方接通,聽到自己想聽的聲音,蘇曼的神色肉眼可見好了起來:“我想你了……好,那我在店裡等你,你可不能騙我……記得找好藉口,不然被發現了,你我都落不了好……那我掛了,嗯,再見。”

放回座機話筒,蘇曼從包包裡掏出小鏡子照了照,又給臉上擦了點粉,然後扭腰出了家門。

她可不會管文悅姐妹仨和親兒子文鵬快要從學校回來,一心只想著自個快活就好。

要說的是,自打被退學後,蘇曼把心思全放在做生意上,還別說,現如今,蘇曼已經不再是小攤販,而是租賃了一個五十來平的店鋪賣衣服。

通常情況下,蘇曼只負責進貨,再就是時不時去店裡轉轉,到月底核查賬本,反正蘇曼對她現在的生活很是滿意。

前提是不去想文思遠和她之間的關係,不去想兩人間幾乎令她窒息的婚姻。

……

宋家。

“你就不生氣?”

“乾媽,我要說不生氣那肯定是假的,但我不想你和我娘因為旁人碎嘴把自個氣出個好歹。”

來到宋家,姜黎把明涵明薇在學校遭遇的事道出,繼而勸說齊女士不要因大院裡幾個婦女碎嘴生閒氣,可齊女士心裡依舊不得勁,覺得洛晏清和明涵明薇受了莫大的委屈。

“你就放心吧,我這身體雖不是很好,但也不至於聽那麼幾句閒話就氣得不能動。”

齊女士說著,她輕嘆口氣:“馮露的脾性雖不怎麼好,但就馮家的家教而言,她絕對做不出那麼卑劣的事,再說,晏清要相貌有相貌,月工資也高,她沒理由揹著晏清去外面亂來,更沒那個膽子生下別人的孩子,可有些事又說不準,黎寶,你明白乾媽的意思嗎?”

“嗯,我知道。”

姜黎點頭。

齊女士問:“那你是怎麼想的,晏清又是怎麼想的?”

“沒什麼好想的。乾媽,不管謠言是真是假,涵涵和薇薇都是我和洛晏清的孩子!”

語氣堅定,神色認真,齊女士看著姜黎,知道姜黎所言完全死發自心底,她心下稍安,但忍不住接著問:“晏清的想法是他和你說的?”

姜黎搖頭:“我猜的。”

稍頓須臾,姜黎抿了抿唇說:“如果屬實的話,於洛晏清來說,無疑有損男性尊嚴,不過我不管事情真相如何,不管洛晏清會不會和我說他的想法,我都會護著我的孩子。

乾媽,涵涵和薇薇可以說是我一手養大的,他們雖不是我親生但勝似親生,我對她們的感情全是出於真心實意,我相信孩子們對我這個媽媽也是有著深厚感情,說句不該說的,如若謠言屬實,而洛晏清又無法接受倆孩子,我不介意自個養著他們。”

齊女士攥住姜黎的手輕拍拍:“乾媽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你也要相信晏清,他看起來面冷,對什麼事都不關心,但心是熱的,而且很容易心軟,就拿你剛才的話來說,一旦真是你說的那樣,乾媽相信晏清的想法肯定和你猜的完全吻合。”

“我覺得也是呢。”

姜黎莞爾一笑:“洛晏清的品性如何,我很清楚,我相信我的眼睛和我的心,畢竟我和他三觀一致嘛!”

“是是是,你們天生是一對兒!”

齊女士笑。

“本來就是嘛!”

姜黎一點都不臉紅,她笑說:“在水木大學,只要我和洛晏清走在一起,學生們都說我倆是神仙眷侶,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看把你美得!”

齊女士眼神寵溺,只覺對姜黎這個乾女兒怎麼愛都愛不夠,可她眉眼間轉瞬又染上憂思:“謠言在大院裡傳開,對晏清和涵涵薇薇來說到底不好。”

“咱們大院的人整體素質蠻高的,極個別人談論在所難免,要說大面積傳開,我覺得不太可能,再說,他們傳他們的,只要洛晏清他們爺仨不在意,他們傳著也就沒了意思,自然不會再傳下去。”

“晏清是大人,可以不考慮他會如何,你覺得涵涵薇薇能不在意?”

“乾媽,孩子們身後有我,有他們的爸爸,有咱們這些親人在,他們感受到我們的愛意,擁有足夠的安全感,自不會把那謠言當回事。”

聞言,齊女士點頭:“於孩子們來說,確實沒什麼比安全感更重要,而你有多疼愛家裡幾個孩子,乾媽都看在眼裡呢!”

“不是我一個疼愛他們,你和乾爸、軒軒,我爹孃和我大哥大嫂……以及洛晏清這個爸爸,大家都給了倆孩子滿滿的愛,我是完全不擔心他們會被那謠言打倒。”

“你對倆孩子可真有信心。”

“我家的孩子我當然有信心,不管是對哪個,我相信我的孩子都能迎著風霜雪雨前進,不會因為一點挫折就倒下,反倒會在挫折中茁壯成長。”

姜黎神采飛揚,眼裡滿是堅信,看著這樣的她,齊女士的心情徹底好轉:“說得真好!”

聞言,姜黎明顯有些不好意思:“乾媽就別取笑我了。”

“怎麼是取笑你呢?”

齊女士搖頭,她滿目慈愛說:“我說的可是大實話,何況你是名牌大學的教授,從你嘴裡面說出來的話絕對不會有錯。”

“乾媽你看看我的臉,”

手指自己臉頰,姜黎故作難為情:“這都快紅得滴血啦!”

齊女士聽了她的話,忍不住笑出聲:“有嗎?乾媽沒看到,乾媽只是看到我們黎寶的氣色很好,這證明你身體健康,至於旁的,乾媽是一點都沒看出來。”

“好啦,幹嘛你就別打趣我了。”

姜黎面露無奈,她轉移話題:“軒軒年歲不小了,可有談女朋有?”

齊女士先是一怔,旋即搖頭:“沒有。不過我和你乾爸在軒軒的婚事上沒什麼想法,他願意娶妻生子,我和你乾爸自然高興,他若不願,只想把精力投入在他的事業上,我們支援,總之,一切全由軒軒自個做主。”

她的孫兒已是正常人,有自己的想法,來日他們做祖父母的百年,相信他定能照顧好自個。

不過,大孫子真要是不打算結婚,她倒是可以建議去福利院領養個孤兒。

“挺好的。”

姜黎說:“國家未來會發展得越來越快,人們不管是在生活和社會福利、養老、醫療等方面,都將變得越來越好。”

結不結婚,個人意願最重要,就像她沒到這個世界前,是真沒想過結婚生子這樣的事,誰知道,一到這裡,直接有了現成的物件,且無痛當媽,一下子有了三個小崽崽,眼下更是有了自己生的小朋友,且是七個孩子(羅恩算在內)的媽媽。

有時候想想就像是在做夢。

“咱們國家可真好啊!”

齊女士感嘆。

“嗯。”

姜黎點頭附和。

“對了,你隔壁住著的有沒有拿那謠言作妖?”

齊女士的話題轉得太快,不過姜黎接的也快,她說:“自然有了,她可不會放過埋汰我家的機會。”

姜黎冷笑:“就在我過來前,那位和對門住的陸老師還有另外倆婦女正說著我家的是非呢。”

齊女士挑眉:“你就由著她們在那說?”

“這怎麼可能,我呀……”

姜黎把她出院門後看到的,及她和陸萍說的話如實道出,就看到齊女士怔住,不由抬手在齊女士眼前晃了晃:“乾媽!”

“沒事沒事,我就是過於驚訝了些,你說她是不是怕了你,所以在知道你可能會出院門,就提前躲回家裡了?”

“或許吧。反正我出門後只看到陸老師在她自家院門口站著,文老師家的院門關得緊緊的。”

“我猜小蘇是怕了你。”

“這樣最好。”

姜黎冷哼一聲,說:“她如果沒躲回家,我肯定是要給她兩個大嘴巴子,不過也幸虧她躲得快,不然我的手就得吃痛了。”

“就你精怪!”

齊女士笑出聲:“打了人,還為自個的手委屈上了。”

“當然委屈了,她不作妖,我自然不會動手,再說,我可是個文明人,能動嘴絕對不會動手,一旦動手,那肯定是到了不得不動手的地步。”

姜黎一臉傲嬌:“像我這麼柔弱的小女子,本身沒多大力氣,都怪她臉皮太厚,否則,我的手不至於會吃痛。”

齊女士眉眼間全是笑意:“就你有理!”

“咱有理就得說理,畢竟現在可是法治社會。”

姜黎一本正經,無疑又逗得齊女士忍不住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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