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7章 我不喜歡，不能
“好好好，你說的有理。”
齊女士搖搖頭，笑得無奈又寵溺。
在宋家約莫待了二十來分鐘，姜黎別過齊女士回到自個家。
“去你乾媽那邊啦？”
看到寶貝閨女從客廳門外進來，蔡秀芬隨口就問了句。
“嗯，過去聊了兩句。”
姜黎說著，見蔡秀芬起身，不由問：“這是要去做晚飯？”
蔡秀芬回應：“快六點了。”
“我來做吧。”
說著，姜黎把蔡秀芬摁回沙發上坐好，繼而對姜大隊長和蔡秀芬說：“隔壁那位估計是怕了我，都沒等我出門當面對質，就已經自行躲回家裡了，不過我有和陸老師聊了幾句，想來陸老師把我的意思已轉述給那位。”
“像文同志他媳婦那樣的，在我看來是記吃不記打的主兒。”
蔡秀芬嘆氣：“從面相看明明是個討喜的，可做出的事咋偏偏讓人不待見？”
說實話，蔡秀芬挺想不通。
“腦子進水了唄。”
姜黎不想多說蘇曼的事，免得影響家裡的氣氛，她看向糰子三隻：“和姥姥姥爺待在客廳不許亂跑，媽媽去廚房給咱做晚飯。”
“好噠。”
湯圓和果果趴在小飯桌上畫畫，兩隻齊齊應了聲。
至於糰子，原本捧著本差不多有兩指厚的書、坐在沙發上看得好認真，聽到姜黎的聲音，小傢伙抬眼看向媽媽點點頭。
……
“午飯時間太緊，我便沒問你倆昨個的事，現在你們誰來告訴我整件事的經過。”
下了公交，明睿沒急著過馬路進大院，而是站在馬路牙子上，凝嚮明涵明薇定定地看著，靜候兩人開口。
與明睿目光相接，明涵嘴角動了動，啟唇：“大哥，你……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
“不知道具體情況，但你們昨個下午沒上學我很清楚。”
這是實話，明睿昨箇中午放學沒見到明涵明薇，到家後聽蔡秀芬說明涵兩人被洛晏清接到水木大學那邊家裡，心裡覺得疑惑，問蔡秀芬是不是出了什麼事，結果被告知不清楚。
想著下午上學去初中部，準確些說去明涵明薇班裡看看，熟料，公交車在路上打了點絆子，導致進校門的時間距離下午上課沒幾分鐘。
於是，只得把心事先壓下。
可下午放學又太晚，初中部都沒人了，這一耽擱下來，便到了今日，到了眼下這個時候。
“大哥，要不你還是別問了吧！”
明涵不太想提昨個那件事。
聞言，明涵的神色微不可察地變了變，接著他把目光落嚮明薇：“洛明薇你說。”
“我……一定要說嗎？”
明薇有點遲疑。
“你說呢？”
明涵不錯眼地看著明薇。
“那我說了你可別生氣。”
聽到明薇這話，明睿心裡一緊，但還是點點頭，他說：“大哥不生氣，你說吧。”
明薇“哦”了聲，她朝二哥明涵瞅了眼，繼而把昨個在初二年級傳開的謠言嚮明睿道出，與此同時，她道出了後續，即洛晏清到學校做了什麼，及初中部領導對韓茜的處理結果。
聽完她說的，明睿嘴角緊抿，眼神冰冷，渾身散發著冷氣。
“大哥……”
見明睿半晌沒出聲，明薇和明涵不約而同喚了聲。
良久，遏制住滿腔憤怒，明睿問：“那女生今天可有來學校上課？”
“沒有。”
明涵明薇齊搖頭，明薇說：“中午放學那會，楊老師叫住我和二哥，說韓茜的家人已辦妥轉學手續。”
“馮女士昨個沒出現？”
如若不是他們那位生母，名叫韓茜的女生能一而再在學校壞洛明涵洛明薇的名聲？
明睿這一刻恨不得他和明涵明薇沒有馮露這樣的生母。
明薇搖頭。
明睿：“今個呢？”
明薇繼續搖頭，她說：“昨個是韓茜的奶奶來學校，今個是韓茜的父親。”
平復好情緒，明睿開口：“既然爸在你們初二年級各班都那麼說了，你們初中部領導也已給出處理結果，你們倆就不要再去想昨個那事，免得分神影響到學習。”
“爸說我和洛明薇是他的孩子，那我們就是，日後不管哪個再就我和洛明薇的身世說事，我都不會在乎。”
明涵眼神堅定，態度很明確。
“我也是。”
是，她知道那謠言並非是謠言，知道她和二哥不是爸爸的孩子，是她生母和那個姓韓的男人所生，可這又能怎樣？
在她心裡，她的父親只有一個，名叫洛晏清，而她的母親同樣只有一個，名叫姜黎。
旁的人，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能這樣想就對了！”
摸摸明涵明薇的頭，明睿嘴角牽起抹淺淡的弧度：“走吧，再不回去，媽沒準會出來找咱們。”
兄妹三人過了馬路，走進大院，明涵看眼哥哥明睿，說：“我還以為大哥你中午放學，又或是午飯後在來學校的路上會問我和洛明薇呢！”
“中午放學到下午上學這段時間有多緊你難道不知道？”
明睿沒看明涵，他邊走邊說：“為免上學遲到，以及影響到你們下午聽課的情緒，我是硬憋著到了現在。”
明薇：“大哥辛苦了。”說著，她吐了吐舌頭。
明涵低笑。
“很好笑嗎？”
斜睨明涵一眼，明睿說：“從今往後言行穩重些，不要再對同學動拳頭，”目光挪嚮明薇：“我這話不是說給你二哥一個聽，明白？”
明薇瞬間乖覺，點頭回應：“知道啦，我會忍，等到忍無可忍的時候再出手。不過大哥，昨個我出手，確實是無法繼續裝烏龜，才動手和人打架的。”
“爸說我們沒錯。”
明涵狀似隨意地說了句。
“……”
明睿怔住，半晌，他回過神：“那就聽爸的，在忍無可忍的時候動用武力，否則，難免被人小看，被說成是沒血性。不過，動手時可得把握住分寸，這一點尤為重要！”
“我知道。”
明涵點頭：“我是不會給他人訛我的機會，給爸媽招麻煩到家裡”
明薇這時說：“大哥，我和二哥聰明著呢，你可別把我們看作是糰子他們那樣的小不點兒。”
“這話你好意思說？”
明睿看眼明薇，眼神不要太複雜，接收到他的目光，再想了下他說的話，明薇臉頰一陣發熱：“好吧，如若不是比糰子他們年長十歲多，我是沒資格和我的天才弟弟妹妹相提並論的。”
“知道就好。”
四弟五弟還有小妹妹雖不到三歲半，但他們的腦子做兄姐的能用來作比？
畢竟聰明和天才是有一定距離的。
就譬如他和二弟三妹，他們一點都不笨，甚至堪稱腦子聰明，不然，他們仨的學習成績也不會從小到大基本上佔據了年紀第一第二。
但三歲多一點的他們，那會又在做什麼呢？
老老實實上幼兒園，週末和寒暑假跟著媽媽學手工、學鉛筆畫，反觀糰子和湯圓、果果，不足一歲就開始認字，一歲後就像是吸水的海綿，只要是教給他們的，他們保準一學就會。
且學起來不費吹灰之力！
明睿自認，他是沒有家中小弟弟小妹妹三隻那樣的本事。
所以，在聽到明薇說她不是糰子他們那樣的小不點時，明睿一個沒忍住，給明薇丟出那麼一句。
“趕緊洗手，飯已經做好，就等你們回來上桌呢！”
姜黎聽到院門響，不由從廚房探出頭，就見明日三隻走進院裡，不由笑說。
“大哥（大哥哥）、二哥（二哥哥）、姐姐！”
糰子三隻邁著小短腿走出客廳，看到明睿三人，眼睛齊齊一亮，和哥哥姐姐打招呼。
“過來，姐姐幫你們洗手。”
明薇笑眯眯朝三隻招手。
“我們洗過啦！”
果果舉起自己的小手手給明薇看：“就在剛才洗噠，姐姐你看，可乾淨了！”
“嗯，是很乾淨。”
明薇朝三隻手上看了眼，點頭笑說。
……
用過晚飯，明涵和明薇主動搶著去洗刷碗筷，明睿則帶著糰子三隻在院子裡遛彎消食，忽然，湯圓對明睿說：“大哥，我們中（1）班來了位新同學，他特別喜歡看果果黏著果果。”
明睿：“是嗎？那你和你四哥是怎麼做的？”
湯圓：“隔絕他和果果說話！”
說著，湯圓看眼果果：“可是妹妹一點都不乖，人家和她搭話，她想都不想就很熱情接話，她這樣我覺得太好騙了！”
“果果不是笨蛋子，一點都不好騙哦！”
果果黑溜溜的大眼睛圓瞪，她奶聲說：“席哥哥長得好看，也特別有禮貌、愛乾淨，媽媽告訴過我們，要做一個有禮貌的好孩子，可我如果在席哥哥和我說話時閉緊嘴巴不出聲，這樣席哥哥會傷心，我也會變成壞孩子噠！”
“那要是街道上的拍花子和你搭話，你是不是也要做有禮貌的好孩子？”
聽了湯圓的話，果果鼓起腮幫子：“五哥哥是壞蛋子，席哥哥不是拍花子，我說的做有禮貌的好孩子，是指和小朋友還有好大人說話，這裡面不包括拍花子！”
湯圓：“席宸御就是個陌生人，拍花子也是陌生人，他們是一樣的。”
果果：“不一樣！席哥哥是小朋友，是好小孩，拍花子奸詐狡猾，他們裝好人，給小孩吃東西，然後會抱走小孩，這些媽媽都說過噠，並且告訴咱們在外面千萬不可以和陌生人說話，不可以吃陌生人給的東西，更不可以和陌生人走，果果都記著呢，哼！”
“席宸御不算陌生人？”
湯圓繼續和果果理論。
“五哥哥，你再說席哥哥壞話我可就要生氣啦！我一旦生氣是很可怕的喲，不信的話，我現在就和你絕交兩分鐘，不對，絕交一分鐘那種，你就說你怕不怕？”
雙手掐腰，果果抬起下巴，奶兇奶凶地瞪湯圓。
“我好怕呀，幼稚！”
湯圓對著妹妹扮了個鬼臉兒，不料，果果卻說：“壞蛋子五哥哥才幼稚，不過我是不會和你計較噠！現在你聽好了，席哥哥不算是陌生人，一開始咱們在幼兒園門口遇到席哥哥，席哥哥就有做自我介紹哦，還說他也是咱們幼兒園的小朋友呢！”
看著湯圓和果果兩個小不點你來我往，明睿眼裡溢滿了笑意。
而糰子只覺沒眼看，他對湯圓說：“我們是哥哥，要愛妹妹、保護妹妹，不可以和妹妹吵架！”
湯圓：“我沒和洛明曦吵架，我那是在提醒她，別隨隨便便和男孩子說話。”
“沒有隨便和男孩子說話，是席哥哥先和我說話噠！”
果果圓溜溜的大眼睛裡滿是純真。
湯圓：“……”
果果哼了聲：“五哥哥沒話說了吧？”
“……你有理。”
憋了好一會，湯圓給出簡短三字。
果果眨巴下眼睛，奶聲說：“我又沒有說錯。”
“哼！”
湯圓抱臂，別過頭，給果果一個後腦勺。
“五哥哥你生氣了嗎？”
果果一臉無辜。
湯圓：明知故問，壞妹妹！
為照顧湯圓的面子，明睿硬是忍著沒笑出聲，而糰子則嚴肅臉，看向湯圓的眼神不要太複雜。
覺得這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弟弟好蠢哦！
……
另一大院，即席家居住的大院，這會兒席宸御嘴角緊抿，正冷著臉看向眼前的小女孩。
“宸御哥哥，你做什麼要這樣看著我呀？”
小女孩的家同在大院住著，姓高，名馨月，是一個長相秀氣，極為嬌氣的小姑娘。
“我有聽我爺爺說宸御哥哥上幼兒園了，宸御哥哥，那你為什麼不和小月亮在一個幼兒園上學呀？”
小月亮是高馨月的小名，由於家裡小輩中就這一個女孩兒，因此，高馨月在家裡是實打實的團寵，不僅自個爸媽和哥哥寵著，大伯二伯兩家，及祖父母都可勁寵小姑娘。
可以說小姑娘要星星絕對不給月亮，反正，在高家，有高老爺子老兩口發話，家裡人都必須得寵著他們家的小月亮。
“說完了嗎？”
席宸御一點都不喜歡高馨月，好吧，準確些說，大院裡的同齡孩子，基本上沒有席宸御喜歡的玩伴。
不過，胡家即將過三週歲的小孫孫胡宇航是個例外，但這個例外不是席宸御喜歡這個小弟弟，是小名叫航航的小朋友從能走路起，一看到席宸御就喜歡跟在這個小哥哥身後，張口閉口喊席宸御“鍋鍋”。
這不，席宸御被高馨月堵在客廳門外正黏著，胡宇航被他爺爺帶到席家這邊，找席老爺子下棋來了。
要說的是，名叫胡宇航的這個小孩兒，還是姜黎的熟人生的，即徐春霞給胡家生的小孫子，只不過在生下小孩百日後，徐春霞就離開了胡家，拿著胡家給的一大筆錢，與她的傻子丈夫離婚，毫不留戀地拍拍屁股閃人。
知道強留留不住，且知道自家兒子的情況，胡父胡母在得知徐春霞有孕那刻起，便答應徐春霞，孩子平安生下來，放徐春霞離開胡家。
其實當初同意方素結親，胡家老兩口為的也不過是給兒子能留個後，這有了孫子，自然不會再強留徐春霞。
不過，若徐春霞不想離開胡家，不願離婚，以胡家老兩口的品行，是不會逼迫的。
然，見識過南方城市和國外的繁華，跟著傑克享受過生活，徐春霞又如何願意守著一個傻子過一輩子？
“鍋鍋！鍋鍋！”
胡東亭是胡父的名字，見小孫孫手指席宸御喊“鍋鍋”，他眼神慈愛，放小傢伙在地上站穩，笑說：“去吧，找哥哥玩兒！”
見小孫孫邁著小短腿像小鴨子似的“噠噠噠”地走向席宸御，胡東亭跟在身後，嘴角的笑就沒消失過。
“宸御哥哥，你……你這是不想和小月亮玩，不想和小月亮說話嗎？”
高馨月眼裡盈滿淚水，委屈巴巴地看著席宸御：“可是小月亮喜歡和宸御哥哥玩，喜歡和宸御哥哥說話，宸御哥哥你能不能別不理我呀？”
“我不喜歡，不能。”
席宸御的回答言簡意賅，他板著臉，一點都不給小姑娘面子。
“哇”地一聲，高馨月大哭起來：“爺爺！爺爺！我要爺爺！宸御哥哥壞壞，爺爺，嗚嗚……”
聽到寶貝孫女的哭聲，高老爺子忙從客廳出來，看到他家小月亮哭得很傷心，又見席宸御站在高馨月對面抿唇不說話，但卻牽起胡家小孩的手，心裡一時間有點不悅。
但礙於席老的身份和席家在圈裡的地位，高老爺子臉上並未露出異樣，他抱起寶貝孫女：“爺爺的小月亮說說為什麼哭呀？”
“宸御哥哥壞壞，他說他不喜歡和我玩兒，不喜歡和我說話，嗚嗚……”
高馨月摟著高老爺子的脖頸，邊哭邊說：“可是小月亮喜歡和宸御哥哥玩，喜歡和宸御哥哥說話，爺爺，你讓宸御哥哥和小月亮玩好不好？讓宸御哥哥別不喜歡小月亮成嗎？”
胡東亭聽著高老爺子祖孫倆的對話，倒沒說什麼，他朝高老爺子點點頭，算是打招呼，而後對席宸御說：“宸御啊，胡爺爺去和你爺爺下兩盤棋，你幫胡爺爺看著點航航。”
聞言，席宸御輕點點頭。
“鍋鍋！”
胡宇航抬眼看向席宸御。
“嗯。”
席宸御垂眸，他應了聲，說：“去客廳？”
胡宇航：“好呀，鍋鍋！”
席宸御：“不是鍋鍋，是哥哥。”
胡宇航：“嘚嘚。”
席宸御糾正：“是哥哥。”
眨巴下眼睛，胡宇航歪頭：“哥哥？”
“對，是哥哥，不要再叫鍋鍋。”
“哥哥！”
“嗯。”
席宸御應聲，牽著比他小兩歲多一點的胡宇航走進客廳。
“宸御哥哥，嗚嗚……”
高馨月被高老爺子抱在懷中，朝席宸御的背影伸出手，探著上半身，一看就是要去找席宸御。
見狀，高老爺子自然是抱著寶貝孫女回到客廳。
“小月亮這是怎麼了？”
席老問小姑娘。
“席爺爺，小月亮要和宸御哥哥玩兒！”
高馨月邊說邊打哭嗝：“可是宸御哥哥不和小月亮玩，說不喜歡小月亮，為什麼呀？”
聽了小姑娘說的，席老不知所什麼好？
大人有喜歡和不喜歡那個人的權利，小孩子自然也有，他總不能因為小姑娘說的就要求他的小孫孫委屈自個，去迎合高家的小丫頭，與對方玩耍？
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席老最終還是和席宸御打商量：“小御，小月亮喜歡和你玩，要不你帶著她和弟弟一起玩一會？”
席宸御不做聲，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席老。
“又不是什麼大事，你就別為難小御了。”
高老有看到席老皺眉，現在又見席宸御面無表情和席老對視，就是不說話，知道再這樣下去，不免顯得他家小月亮被家裡太嬌慣了，害得席老和席宸御祖孫倆生出嫌隙。
“嗚嗚……宸御哥哥壞壞，他都和傻子的小孩玩，為什麼不喜歡我，不和我玩？”
高馨月帶著哭腔這話一出，立時整個客廳靜得落針可聞。
“小月亮，你……”
高老爺子臉面有些掛不住，尤其胡東亭就在這，一時間他尷尬不已，卻又不得不向胡東亭賠不是：“老胡，對不住了，是我家小月亮不懂事，在這我向你……”
不等高老爺子往下說，胡東亭的神色由冷凝已轉為常態，他擺擺手：“沒什麼，我家小川的情況滿大院的人都知道，你家小月亮沒說錯。”
話雖是這麼說著，然胡東亭心裡無疑不痛快。
他兒子胡川不是生下來就那樣，整個大院也無人不知他兒子的情況，但明面上還沒哪個當著他的面說他兒子是傻子，說他孫孫是傻子的兒子。
而高家小姑娘能那麼說，八成是從家中長輩口中聽來的。
知道胡東亭八成心裡不舒服，高老爺子不由訓斥寶貝孫女兩句，下一刻，小姑娘扯開嗓子開始嚎：“爺爺壞壞，爺爺兇小月亮，我要回家，我要告訴奶奶，讓奶奶打爺爺，嗚嗚……我要回家……”
拍打著高老爺子的肩膀，高馨月在爺爺懷中掙扎著，哭著喊著要回家。
“對不住了，你們聊，這孩子鬧得我都頭疼了，我這就抱她回去。”
與席老和胡東亭說了句，高老爺子抱著懷中的小孫女轉眼就出了客廳。
“小孩子不懂事，你別太放在心上。”
席老擺好棋盤，隨口與胡東亭說了句。
“我至於麼？不過是一個小孩子說的話，再說，我家小川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他確實腦子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