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楚蝶衣芸霜
很多人看不起女子，卻往往跌在女子的手裡，穆知許眼底劃過一絲暗色。
在老鴇安排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這裡果然一覽眾山小，感覺不一般。
老鴇帶他上來也是有目的的，永定府以前沒有這樣的公子。
她得弄清楚這公子的身份。
老鴇親自帶來的客人，上的茶點都是最好的。
“公子看中的是哪位姑娘？奴家安排她來陪你。”
穆知許撐著下巴，看向下面剛好表演結束，行禮要退下的一群人。
“她！彈琵琶的那個，她的眼睛很像本公子的未婚妻。”
老鴇眉頭幾不可見的皺了一下，那姑娘就訓練過七八個月，才登臺幾次，容貌也不是樓裡頂尖的，再說了，面紗遮著，也看不出來。
這公子……難不成真的是因為眼睛像他未婚妻？
可既然這樣，用樓裡的姑娘和自己的未婚妻相比，不是……辱沒自己的未婚妻嗎？
老鴇心裡疑竇叢生，但又不知道穆知許的具體目的是什麼。
只能歸咎於她真的因為對方的一雙眼睛看上了對方。
“公子稍等，奴家這就讓人安排。”心裡百轉千回，老鴇臉上的笑容卻沒變過。
“好，明清，賞！”穆知許揮手。
明清又拿了一個銀錠子給老鴇。
他一副揮金如土，不諳世事的模樣，讓老鴇心裡的疑惑少了許多。
“謝公子賞！”老鴇笑眯眯的下去。
穆知許目光轉向下面的舞臺，這會兒舞臺換了一位彈琴的姑娘。
一身紫色的紗衣，包裹著玲瓏有致，若隱若現的身子，琴聲如泣如訴，纏綿悱惻。
穆知許都聽得有些入迷，這琴彈得確實好。
與此同時，老鴇下去後，見了跳舞彈琵琶的姑娘們。
“芸霜，有位客人點名要你作陪，擇日不如撞日，今天你就開始陪客吧。”老鴇看著容顏清秀，但眼神堅韌的穆知春。
這姑娘從宣威府送來時已經調教好了，只不過還沒接過客，現在都還是清倌。
從宣威府送來的幾個姑娘，只有她和現在楚蝶衣沒接過客。
“不過切記，你現在還沒拍賣初夜，該如何拿捏尺度自己心裡清楚吧？”老鴇眼裡閃爍著穆知許沒見過的寒光。
穆知春盈盈一拜，“清楚。”
在青樓裡快一年了，她每天都過得生不如死，明白反抗會招來何種懲罰。
她想活著，她不想辜負為她而死的爹孃，她如果死了，爹孃的犧牲就毫無意義了。
“媽媽，芸霜第一次陪客，未免出什麼紕漏，我陪她去吧。”旁邊的楚蝶衣，也就是剛才跳舞的姑娘擔憂的看了穆知春一眼，上前說道。
老鴇看了她一眼，“你陪著去可以，不過我有件事情交代你。”
她使了個眼色，其他姑娘都退了下去，只有穆知春和楚蝶衣還在。
“主子從宣威府把你們送過來，你們應該都清楚自己該做什麼，第一個任務，無論用什麼手段，弄清楚你們要陪的客人的身份。”老鴇眼裡冷冰冰的，毫不憐惜。
這話，意味著如果需要她們用自己的身體，她們也必須配合。
楚蝶衣還好，她早就接受了，但穆知春的嘴角還是白了白。
“是，我知道了。”楚蝶衣咬牙點頭。
她是有心理準備，但不代表她就能接受。
“嗯，如果第一件任務都完不成，那你們……就不必出來了，證明還沒調教好。”老鴇看了她們一眼，“行了，趕緊換身衣裳上去，別讓客人久等了。”
老鴇揮手，眉頭皺著，她心裡總有種感覺，那小公子不簡單。
穆知許津津有味的欣賞下面的表演，見識了男人們的瘋狂。
她正小口小口的抿著杯裡的酒，聽到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回頭。
和一藍衣女子眼睛對上，剛才跳舞的姑娘？
她眼睛一轉，看向旁邊已經去了面紗的人，果然是穆知春。
只不過現在的穆知春完全脫胎換骨，肌膚被養得白皙細膩，頭髮烏黑，畫著精緻的妝容，原本只有三分顏色，現在硬生生提到了七分，中上之姿。
穆知許在打量兩人時，兩人也在打量她，她們都沒想到客人竟然這麼年輕俊美。
兩人一時之間失了神。
穆知許眼底閃過一絲笑意，“咳咳，兩位姑娘請坐。”
她的聲音把兩人拉回神，穆知春下意識的在她對面坐下，但被楚蝶衣拉了一把，她又深深地看了穆知許一眼，然後和楚蝶衣一左一右的在穆知許身邊坐下來。
這人……五官好熟悉，如果不是性別不對，她幾乎都要以為是妹妹知許，
知許小時候就是家裡最白皙的姑娘，粉雕玉琢，玉雪可愛，全家都很喜歡她。
長大後雖然黑了一些，但五官也是十分奪人的，村裡出了名的好看。
穆知春想著想著眼眶就紅了，也不知道知許他們如何了。
“芸霜？你愣著做什麼呢？給公子敬酒啊？”楚蝶衣看著發愣，眼眶紅著的穆知春，心裡有些著急。
芸霜第一次出來，別惹急了客人，回去再被懲罰。
穆知春回過神來，連忙端起酒杯，“公子，我剛才走神了，抱歉。”
說完一飲而盡。
楚蝶衣“……”
穆知許“……”
“公子，芸霜她第一次陪客，又被公子的風華傾倒，遂有些緊張，還望公子見諒，莫要責怪！”楚蝶衣纖纖玉手端著酒杯，紅唇翕動，說話咬文嚼字，氣韻一點也不像是一個青樓女子。
穆知許眼神一動，露出一個瀟灑的笑容，“自然不會見怪，芸霜姑娘陪的第一位客人是本公子，本公子高興不已，哪會責怪？”
穆知春已經回過神來，她在心底苦笑。
就算再像知許又如何，年輕的公子是一位男子。
她在心裡嘆了口氣，開始打起精神。
穆知許一開始覺得還好，但漸漸的就察覺到不對勁了，兩人開始不動聲色的打探她的情況。
她眼底劃過一絲暗色，心裡暗道有意思。
這紅袖招果真是有意思極了，而且，她堂姐真的是脫胎換骨，完全變了一個人。
如果不是這張臉，她幾乎是不敢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