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秀才算個屁
秦家布莊最近可是非常熱鬧，每天都會有人來排隊購買新布。雖然數量稀少，但錢掙得一點都不少。
按照秦風的銷售方式，這些新布可都是限量版，只要買到一種款式，以後就不會再出現同樣的，對這些有錢人家的夫人小姐，吸引力不是一般的大。
而秦風這幾日則是在縣府之中游蕩著，想要找到合適的店鋪租賃。秦家的現銀都壓在了糧食上，畢竟糧食才是秦家的主要經濟來源。
當年秦風的爺爺和曾爺爺用了幾十年，才將糧食售賣通道打通，畢竟這個買賣是要經過官府的。官府若是拿捏你，就算你擁有再多的糧食也不能隨意買賣糧食。
“少爺，前面怎麼這麼熱鬧啊。”
秦風帶著小五，四個護衛中的洪三也跟在了身邊。忙了一天，正準備回布莊的時候，小五發現前方聚集了不少人，好是熱鬧。
“想湊湊熱鬧？那就去看看吧，這幾天大家都累壞了，看看是什麼事可以放鬆放鬆。”
三人走了過去，原來是一家妓院。秦風和小五皺眉，因為之前宿主就是因為紅袖紡的妓女差點被趙括他們害死。
“少爺，要不然咱們還是別湊熱鬧了，看見妓院我就兩腿發軟，生怕之前的事再發生一次。”小五諾諾地說道。
“沒事，放心吧，有洪三在，趙括他們就算都在這裡也傷不到咱們。”
三人走上前，原來是這家妓院為了吸引客人，不知道從哪裡招來的新的藝伎，就是那種只賣藝不賣身的。這家妓院名為春風閣，是除了紅袖紡縣府最大的妓院了。
“兄弟，大家為何都圍在這裡？”秦風來自現代，對古代很多事情都非常好奇，隨口問道身邊的人。
“這你都不知道就來湊熱鬧？春風閣新來的藝伎聽說了吧，今日只要有人能用詩詞打動對方，就可以被玉春姑娘招入閨閣，對飲一番。”
秦風笑了，原來古代也有這種宣傳方式啊，還以為都是電影情節瞎搞的呢。
“我先來，在下不才，請姑娘賜教！”一個書生走上前，向樓上蒙著面紗的女子一躬禮。
“窗前女兒柳葉眉，一顰一笑惹人垂；吟詩一首贈佳人，願得柔夷起娥眉。”
“好！”
拍手叫好聲絡繹不絕，秦風心中不禁吐槽，這個世界寫詩都這麼隨意的嗎，平仄就不提了，這麼淺薄的詩詞竟然能引起連連叫好。
而且之後又有不少人作詩，秦風聽著自己都覺得尷尬，這他麼與自己那個世界的古詩相比，簡直就是狗屎，不自覺地發出不屑之聲。
本來聲音不大，可是他身旁就有一個剛剛作過詩的人，聽到秦風冷笑發出不屑之聲，當即就惱怒起來。
“小子，我看你也不像是個讀書之人，為何對我等嗤之以鼻，難道你能做出更好的不成？”那人冷笑著說道。
“我可不敢與各位討論詩詞，這作詩的機會還是留給各位才子吧。”
經過那人一鬧，那些所謂的讀書人紛紛不幹了，全部將矛頭指向了秦風。秦風腦袋這個大啊，怪自己聲音太大，惹出這樣的麻煩來。
“這位公子，既然大家都要求你作一首，不妨試一試如何？還是公子覺得小女子不值得公子如此？”
一直沒有說過話的玉春姑娘，不知為何會突然注意到秦風。秦風其貌不揚，因為當年的癔症更是讓他的身體顯得有些肥胖。
秦風現在更是不好推辭了，好在這個時候人群沸騰起來，一個偏偏美男子走到了人群之中。此人似乎很有名氣，那些讀書人見他出現，紛紛讓開一條路。
“原來是元合明元秀才，聽說他的文學功底很強，更是有機會衝刺今年的郡榜。他來了，恐怕別人就沒有機會了。”有人在人群之中說道。
“在下元合明，願為姑娘作詩一首，還望姑娘賜教！”元合明的出現，讓秦風終於是擺脫了眾人的步步緊逼。
他也想看看這個所謂的秀才到底有幾斤幾兩，便沒有離開，準備聽上一聽。
“眉黛翩若驚鴻羽，芙蓉向臉一色裁；如似仙女臨凡塵，牛郎不禁撫輕杉。”
秦風一愣，這他麼的不就是個裁縫嗎，雖然這個世界的人不知道他那個世界的詩句，但是類似的詩句絕對不會少，這他麼完全就是把其他人的詩縫合在一起的。
雖然不知道是不是有這些詩句，但這些詞彙放在一起總是讓他感覺有些彆扭。可是馬屁聲卻是絡繹不絕，這些讀書人根本就不會思考那麼多，不斷有人拍起馬屁來。
“好詩好詩，之前總感覺無法將玉春姑娘的美貌完全刻畫出來，而元公子這首詩，卻是讓人浮想聯翩啊。”
類似這樣的拍馬屁的話絡繹不絕，秦風也懶得聽這些人拍馬屁了，帶著洪三和小五就要離開。
但身邊的人忘記了他，那玉春姑娘卻不知為何對自己念念不忘。
“公子留步，還未請教公子姓名，難道公子不打算留下佳作讓眾位才子評議評議？”
秦風神色垮了下來，這玉春姑娘難道是看上自己了？這也不能啊，自己其貌不揚的，除了帶了一個半保鏢，沒有什麼異於常人的地方，怎麼就盯著自己不放呢。
“姑娘，這種機會還是留給諸位才子吧，小子沒上過幾年學，還是不獻醜了。”
元合明卻是眉頭一皺，怎麼也沒想到玉春姑娘會對一個如此不起眼的人這麼上心。直到剛剛與秦風有過爭執的其中一人將事情原委相告，讓元合明也有些在意起秦風來。
這些所謂的讀書人，最是無法接受別人對自己的指指點點，更別提秦風之前嗤之以鼻的態度了。
“這位兄臺，既然玉春姑娘想要聽聽，不妨留下佳作，也好讓大家傾慕傾慕如何？”元合明也開口說道。
“算了，我不喜歡做出頭鳥，而且我也不是你們這些讀書人，不過是個混吃等死的富二代罷了，不喜歡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說著秦風就要離開，也不管對方是否聽得懂富二代這些新穎之語。
元合明眉頭一皺，示意身旁的人將他攔了下來。秦風臉色難看，洪三剛要動手卻還是被他攔了下來。
“怎麼，各位還要趕鴨子上架？”
“兄臺說笑了，我等怎麼說也是讀書人，甚至可能將來成為朝廷棟樑。兄臺對我等如此嗤之以鼻，若是不能說服我等，可是會寒了眾多讀書人的心的。元謀不才，身為縣府唯一的幾個秀才之一，自當要為其他讀書人討教討教。”
秦風被氣樂了，這小子撒謊都不帶打草稿的，明明是看到玉春姑娘更加註意自己，所以心中有氣，竟然還說的如此冠冕堂皇。
“秀才算個屁，肚子裡有多少墨水不知道？想聽詩是嗎，那就如你所願，希望不要打擊的你一輩子做不出詩來，聽好了！”
秦風上一世不喜爭鬥，可是這一世他雖不願囂張，也不會任人欺壓在頭上。當即將前世學過的古詩詞過了一遍，隨即開口道：
“娉婷十五勝天仙，白日嫦娥旱地蓮。何處閒教鸚鵡語，碧紗窗下繡床前。”
這首詩一出，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甚至有些人顫抖了起來。這樣的詩都是大家才能做出來，他們這些所謂的人文人怎麼可能。
秦風冷笑，這可是白居易的詩，那可是大文豪，隨便一首詩都可以豔壓群豪，這些人一輩子恐怕都寫不出來。
玉春姑娘低語，不斷重複著這首詩，美眸間也是明亮起來。元合明一句話都說不出話來，他還是有些能耐的，所以剛聽到前兩句就知道這一次自己算是栽在這裡了。
此時其他人已經注意不到他了，都在品味秦風的這首詩。元合明臉色鐵青，只能悄無聲息的離開，再待在這裡也只是丟人罷了。
“這位公子，如果不嫌棄的話，能否上來一敘？”玉春姑娘的話讓眾人驚醒，倒是忘了這一茬。所有人都投出了羨慕的目光，只是秦風自己卻絲毫不在意。
“算了，我還有很多事要處理，若是閒暇下來再來叨擾姑娘，告辭！”
說罷，此時再也無人敢阻攔他離開的腳步，看著秦風帶著洪三和小五消失在了街道盡頭。
“主子，他已經走了。”此時一個婢女出現在玉春身旁，這婢女的氣質很不錯，很像是大戶人家的婢女。
“看來國師說得沒錯，此人恐怕就是解決關鍵問題的那個人了。一個有癔症的人，不僅能創造出如此奇特的染布之法，詩詞方面竟也堪比那些文學大家。他為何要這麼做？難道就是為了蟄伏尋找重振家族的機會？”
玉春姑娘的身份看來也不簡單，之後老餑出現，竟對女子有些恐懼。
“大人，事情結束了，您看？”
“放心，你的賞賜不會少，不過我還要在這裡待上一陣子，這玉春的名頭還要借用一陣，你下去安排吧。”
老餑唯唯諾諾地離開了，生怕自己多說幾個字就惹得玉春姑娘不高興。
“主子，您身份高貴，為何偏偏要借用這自損的身份？”婢女有些奇怪的問道。
“想要接觸到底層的情況，就要化身底層之人。若我以真實身份出現，又能得到什麼有用的訊息？你去安排一下，秦風這個人我要多接觸接觸，或許我們這一趟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婢女點頭稱是，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