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劍道名門!”

盧棄見蒙面壯漢說的光明磊落,拱了拱手:“盧棄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大俠見諒。”

“世子客氣了,小人的忠告還請您銘記於心,千萬不可動了尋龍的念頭。”

蒙面漢子說完,身形一動,沒了蹤影。

“原來真的不是韓信派來的刺客啊!”盧棄站在原地緩了緩神,暗暗地想:“看來用兵如神的韓信果然老了,連防備人的心思也沒有了。”

“世子,刺客走遠了,您沒事吧?”盧義從地上爬起來,紅著臉問了一句。

盧棄還是第一次看到盧義吃虧,很想奚落他幾句,可是考慮到會傷了他的自尊心,立刻打消了念頭,關切地問:“我還好,小義哥,你沒事吧?”

“沒事,我皮糙肉厚,扛得住。”盧義扶著腰,走了過來。

“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吧。”盧棄望著眾人說。

“喏!”侍衛們撿起燈籠和武器,又圍在了盧棄身邊。

“好了,沒事了,點著燈籠吧。”盧棄擠出了一絲笑。

“喏!”侍衛們惴惴不安地點著了燈籠。

看到眾人垂頭喪氣的模樣,盧棄四處打量了一眼,第一個邁開了步子。

等到燈籠徹底望不見了,“蒙面漢子”汲蠻從角落裡緩緩走了出來。

“哎,裝扮成年人可真累!”

他從衣領裡掏出幾團東西,胡亂丟了出去。片刻間,汲蠻的身形急速塌陷,月光下已經沒了“蒙面漢子”,而是一個衣衫十分不合體的蒙面少年。

“熱死了,憋死了!”他扯掉裹在身上的寬大外袍,擦了擦汗,暗自嘀咕:“燕王世子今天能去尋龍,絕對是那個老傢伙鼓動的。”

“哎,師傅當年真該一劍殺了他。”

汲蠻搖了搖頭,把外袍揉成一個布團,扔了出去:“這回落到我手裡,看你還怎麼走運!”

隨後,汲蠻嘴角浮起笑,揹著那把師傅傳下來的寶劍,消失在了夜幕裡。

盧棄和盧義等人回到盧家老宅,盧綰還沒有睡。

“兒啊,韓信到底是什麼情況?你摸清了沒有?”

盧綰看著女僕擺好茶點,揮了揮手,女僕躬身行禮,退了出去。

“和我判斷的差不多,韓信心裡有怨氣,不過,他已經老了。”

盧棄擔心女僕沒有走遠,說話的聲音很輕。

盧綰的眼珠動了動,嘆息著說:“哎,你爹我也老了,皇帝陛下也青春不再了。”

“父王說的沒錯,不過,您的心並沒有老。”盧棄笑著說。

“這是自然。”盧綰的虛榮心多少滿足了一些,壓低聲音問:“你覺得韓信可信嗎?”

“說不準,信任不是一兩句話就能建立的。”盧棄收起笑,表情嚴肅地說。

“也是,也是。”盧綰點點頭,不再說話。

第二天上午,天色陰沉。

在幾陣風的推波助瀾下,院子裡桐樹的葉子落的更多了。盧綰踩著黃綠相間的葉子,在院子裡轉了一圈,忽然瞪大眼睛喊:“來人吶,把世子和先生叫過來!”

“喏!”家丁答應一聲,匆匆離去。沒過多久,家丁跪在了盧綰腳邊:“啟稟大王,世子和老師一大早就出去了,具體去了什麼地方,小人沒問出來。”

“什麼,又出去了!”

盧綰的臉色更加難看,在原地焦躁不安地轉了幾圈,厲聲喝問:“盧義呢?趕緊叫他!”

“盧義他,他跟世子他們一起出去了。”家丁戰戰兢兢,把整張臉徹底埋在了兩臂中間。

盧綰神情稍稍緩和,揹著雙手走了幾步,琢磨了一下說:“去,帶上幾個能抗能打的,把世子和老師給我綁回來!”

“喏!”家丁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從地上爬起來,叫了幾個人,一起出了盧家老宅。

盧綰望著他們離去的身影,右眼皮不自覺地跳了幾下:“這才來長安沒幾天,正事還沒來得及辦,千萬別出什麼亂子啊。”

長安城鬧市,聽說京城第一美女蕭棠兒今天要出門燒香,在她有可能經過的街道兩旁,早就圍滿了數不清的男子。眾人巴巴地盯著遠處,盼了很久,終於看到相國府側門前的巷子裡,慢悠悠地走出了一輛馬車。

這輛馬車外形樸素,由一匹灰色的老馬拉著,完全符合蕭相國一貫崇尚節儉的作風。

“哎,棠兒可惜了,在蕭相國家裡能過什麼好日子!”

有人剛看到馬車,就為蕭棠兒鳴不平。

更多的人似乎產生了某種不可思議的幻覺。風沒有停,但風裡似乎有種淡淡的花香。天上的烏雲在快速流轉,整個長安城都動了起來。每個人的心都在砰砰跳,每個人的腦袋都在眩暈,每個人的喉嚨眼都在發乾。陰沉的天氣,就這麼輕易地被改變了。

“站住,停車!”

突然有人吼了一嗓子,所有的幻境同時消失。

所有人同時望向站在馬車前,雙手叉腰、搖晃著大腦袋的呂產。

馬車被迫停下,一名頭髮花白的老奴,跪在了馬車前。

“奴婢給洨侯請安,請問爵爺攔下我家小姐的車駕,有什麼指教?”

“滾開,本侯不和下賤的人說話!”

呂產抬腳一踢,老奴仰面栽倒在地,馬上又爬了過來。

“擋本侯的道嗎?!”

呂產掃了老奴一眼,倉啷一聲拔出了腰間的佩劍。

老奴還想再阻攔,馬車車簾後,有個輕柔的聲音說:“退下吧。”

“這,小姐,你,他,他!”

老奴一臉的不安,卻又不敢違抗主人的意思,只好死死盯著呂產,退到了一旁。

“哼!”呂產冷哼一聲,把寶劍插回腰間,邁開大步,徑直朝著馬車走了過去。

“媽的,太過分了,老子要給他點顏色!”有人看不慣想衝上去阻止。

馬上就有人拉住他,低聲說:“你不想活了,洨侯呂產可是呂后最疼愛的侄兒!”

“呂后的侄兒?天!”

這人馬上沒了脾氣,只在心裡盼蕭棠兒福大命大,有權勢更大的人能出面阻止。

其實,在場所有男子幾乎抱著同樣的想法。

“洨侯請駐足。”車簾掀開一角,露出一對明亮的大眼睛和半個挺翹的鼻頭。

所有男子瞬間忘記了憤慨,呂產也停下腳步。

“洨侯阻攔小女的馬車,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說?”

蕭棠兒的聲音婉轉柔媚,聽的人十分迷醉。

呂產一愣,嬉皮笑臉地說:“說,當然有話說,嘿嘿,哥哥我早就聽人說妹妹是長安第一美人,只是有些不信,妹妹你大方點,下車讓哥看上幾眼,陪哥哥玩上幾天,怎麼樣?”

蕭棠兒眉頭微蹙,放下車簾,又撩起來。

老奴見主人有可能受辱,把心一橫,撲了上去。

呂產看也不看,猛踹一腳。老奴頓時飛了出去,跌坐在街邊,嘴角淌出許多血水。

“洨侯,洨侯,我們小姐,小姐!”老奴的眼淚淌了下來。

“嘿嘿,妹妹,別不好意思,哥哥現在就扶你下車!”

呂產仰頭大笑,縱身一跳,上了馬車。

“洨侯請自重!”

“妹妹,你說什麼,哥哥聽不清,哈哈!”

呂產伸手,就要撩車簾。

“嘭!”

“哎吆!”

就在呂產手指剛剛接觸到車簾的一瞬間,一顆石子結結實實砸在了他的手背上。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為芙芙排憂解難

超級懶人一枚

鈴芽之旅:那天后的故事

耿與光

逍遙遊之翼攬星河

時間的刺客

縛神

金烏化陽

五氣朝元錄

愛吃番茄的周南歌

在無限流世界擺爛安家

瞌睡蟲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