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信表情淡然,幽幽地說:“我告訴他你今天得到重用那是陛下信任你,但是陛下生性多疑,如果有人誣告你,陛下對你的信任就打了折,說不定,呵呵。”

燈影搖曳間,韓信一臉詭詐。

他仰起臉,一個字一個字地說:“我還說如果他要在代地起事,我會在長安響應他。”

“哈哈,淮陰侯又說笑話了!”盧棄摸了摸水杯的邊沿,笑著說:“人人都說你淮陰侯效忠陛下,晚輩更是深信不疑!”

韓信冷哼一聲,語氣中帶著幾分厭惡:“要說的話都說了,夜深了,世子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

“明白,明白!”盧棄拱了拱手,卻沒有離開的意思:“多謝淮陰侯賜教,希望您別忘了今晚說過的話。”

“哈哈哈!”韓信仰頭大笑,與此同時發出倉啷一聲響。

盧棄只覺得眼前閃過一道寒光,眼睛條件反射地眨了眨。

“世子怕什麼!”笑聲停止,韓信隨手一甩,書案上多了一把短劍。

藉著昏暗的燈光,盧棄只覺得劍身處處泛起幽光。

“這是?”盧棄小心地朝著短劍瞟了一眼。

“這是本侯的佩劍,當年在淮陰街頭受那屠戶的胯下之辱時,這把劍就掛在我腰間。”韓信的語氣很平淡,帶著幾分傲慢:“從那天以後,我就更加珍愛祖上傳下來的寶劍了。”

“那您,今天,這是什麼意思?”

“世子別心急,聽我把話說完。”韓信的麵皮抽搐幾下,微微仰起臉:“飢腸轆轆,向漂母乞食,這把劍陪著我;默默無聞,供項梁驅使,這把劍陪著我;暗度陳倉,揚名天下,這把劍陪著我;平滅趙齊諸國,擊敗項羽,為陛下打下萬里江山,這把劍陪著我,當然,陛下封我為楚王,讓我榮歸故里,這把劍也在我腰間!”

頓了頓,韓信用不大的聲音說:“現在這把劍殘了。”

“殘了?”盧棄這才注意到,書案上放著並不是一把短劍,而是一把從劍身三分之二處斷開的長劍。

“對,殘了!”韓信用冰冷的目光望著盧棄:“我要它如當初一般,時時鞭策我、警醒我,所以它殘了。”

“明白,明白。”愣了愣,盧棄連連點頭。

“去吧,你我今夜已經徹底無話可說了。”韓信擺擺手。

盧棄又望了一眼書案上的殘劍:“我父王交代我的事情已經辦完了,接下來,晚輩想和您聊一件私事。”

“私事?”韓信有些意外。

“您看看我,仔細地看看我。”盧棄朝油燈前湊了湊。

韓信望了他一眼,仍是一臉茫然。

盧棄喝了一口水:“要是沒記錯的話,淮陰侯看到我的第一眼,一定是想起了什麼人。”

“誰?本侯不清楚你在說什麼。”

“淮陰侯真的不清楚嗎?”

“當然!”韓信眼睛猛然睜大:“小子,有什麼事情不明白,直接回去問你爹,他比我清楚!”

韓信站起身,做了一個送客的動作。

“問我爹。”盧棄點點頭,走出了書房。

“問出你想問的了嗎?”盧義看到盧棄從韓信家走了出來,立刻迎了上來。

盧棄點點頭,又搖了搖頭:“人呢?”

“都在暗處躲著呢。”盧義指了指遠處的黑暗裡。

“叫他們出來吧,可以回府了。”

“好。”盧義打了一個呼哨。

七八名盧府護衛手裡提著熄滅的燈籠,從各個角落走了出來。

盧棄掃了護衛們一眼:“把燈籠點上吧,這樣不容易遭人懷疑。”

“喏!”護衛們答應一聲,紛紛掏出火摺子點著了燈籠。

“嗖!”一陣疾風襲過,所有的燈籠同時熄滅了。

“哎,這是什麼情況?”護衛撓撓頭。

盧棄心中卻是一緊:“不好,韓信怕我洩露機密,要對我下手。”

“情況不妙,大家打起精神!”盧義拔出長劍,眼珠在黑暗中滴溜溜的轉。護衛們立刻丟下燈籠,圍到了盧棄身邊。

“是燕王世子嗎?”黑暗中有人幽幽地問了一句。

盧棄不答話,屏住了呼吸。

夜風掠過樹梢沙沙作響,無家可歸的野貓,在牆頭一躥,落下無數土屑,貓頭鷹守在枯枝上,偶爾發出淒厲的叫聲。

除了這些,四周突然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就連蟋蟀也預感到將要發生什麼,停止了鳴叫。

“嗖!”清冷的月光下,牆頭飛起一道人影。

“什麼人?!”盧義攥緊劍柄,向後靠了靠。

“在下是蓋聶傳人,有句話要勸勸世子!”

不等盧棄等人看清,人影一晃,已經站在了他們眼前。

“蓋聶,蓋聶是什麼人?”護衛們一臉茫然。

盧棄想了想,直接問:“是那個看了一眼,就把荊軻嚇跑的蓋聶嗎?”

“正是家師!”人影向前走了幾步,盧棄隱約看見他蒙著面。

“我們家和蓋聶從來沒什麼瓜葛,再說他應該早就過世了吧,你今天來找我,到底想做什麼?”

“小人勸世子不要相信什麼尋龍的鬼話,這世間根本沒有什麼龍。”

“尋龍,我從來就沒尋過龍。”說話的同時,盧棄眼睛瞟了瞟。

盧義會意,猛然出劍,藉著月光,對著蒙面壯漢的小腹刺了出去。

“哼,你不知道我師父是劍道高手嗎?”蒙面壯漢冷哼一聲,側身避過,用駭人目光盯著盧棄等人:“別逼我出劍!”

“我們管你出不出劍呢,你大半夜攔住我們的去路,肯定不懷好意!”盧義一招不中,對護衛們說:“大家一起上,捉住刺客!”

“諾!”

護衛們齊聲答應,同時躍起,圍住了蒙面漢子。

“八個打一個,你們好意思嗎?”

蒙面漢子突然向前一撲,就要奪盧義手中的長劍。

盧義嘴角浮起一絲笑,揮劍急削。同一時間,護衛們分別從不同角度出劍,朝著蒙面漢子刺了過去。

“反應挺快,不過你們都遭殃了!”

不等盧義揮劍削到,蒙面漢子再次向前一撲,抓住盧義的手腕回身橫掃一圈。

“哎吆!”八名護衛猝不及防,紛紛慘叫一聲,丟下了手中的長劍。原來蒙面漢子那一掃,掃中的全是護衛們的右手手腕。

“怎麼樣,世子還要繼續品鑑家師所傳劍法嗎?”

蒙面漢子隨手一甩,被他抓住手腕的盧義,立刻飛了出去。

聽著叮叮噹噹的長劍落地聲,盧棄的眼皮跳個不停。

“你是韓信僱來殺我的?”盧棄心念一動,沉聲說:“不關他們幾個的事,把他們放了,要殺就殺我一個!”

“沒想到燕王世子還挺重情義的!”蒙面漢子挺著從盧義手裡奪過來的長劍,指著盧棄的咽喉。

盧棄微微一笑並沒有搭理他。

沒過多久,噹啷一聲響,蒙面漢子丟掉手裡的長劍,鄭重地說:“小人不是淮陰侯僱傭的刺客,再說,家師臨終留下遺命,但凡我師門中人,終生只做保龍這一件事情,至於行刺、盜搶、恃強凌弱,種種行經都是我門中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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