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丘臣可是代地的三大叛臣之一。

張勝望見曼丘臣,彷彿看到了長了腿的功勞,心中的興奮自然是不言而喻的。原有的警惕很快被這股興奮衝得淡的不能再淡了。

“兄弟們,給我上,活捉叛將曼丘臣!”

丟下這句話,張勝迫不及待地縱馬衝了出去。

受到他的感染,漢軍將士們也望著逃跑的叛軍追了出去。

此時,叛軍若真以曼丘臣為餌,設下伏兵,肯定能將張勝等人引入包圍圈中,全部殲滅,從而有力挫傷漢軍的前鋒,減緩攻勢。

只可惜,城還沒破時,陳豨三人的兄弟情誼早已徹底破裂。曼丘臣並不是餌,而是真的突然遭遇漢軍攻城部隊,落荒而逃。

幾乎沒費多少功夫,曼丘臣就被張勝等人活捉了。

隨後,張勝又領兵殺入代王宮。

望著滿目瘡痍,他本以為會有更大收穫,誰知道找遍整座宮殿,也不見陳豨的影子。後來還是曼丘臣為了活命,主動交代說他們逃出代王宮沒多久,就有人望見陳豨帶著親隨出了城,往北面跑了。

陳豨往北面跑,還能去哪裡?自然是逃亡匈奴了!

張勝不敢盲目往北面追逐,便見好就收,把曼丘臣獻給了劉邦。

劉邦最痛恨叛漢之人,問清身份後,直接將曼丘臣推出殿外斬首了。曼丘臣原本還想用自已掌握的秘密,換一條命,根本就沒機會。

從秋天到隆冬,這場發生在大漢十年的叛亂,終於暫時平定了。

劉邦對呂后獨霸朝政的長安,非常不放心,留下週勃、盧綰協助周昌、劉如意,整頓代、趙兩地軍政事務,繼續剿殺叛軍殘餘勢力,自已則帶著陳平、戚姬等人班師還朝了。為了確保劉邦的安全,也為了盡臣子的忠心、兄弟的情誼,盧綰提出要帶著盧棄、張勝等人護送劉邦進入三河境內。劉邦考慮到張勝勾結臧衍的事情已經過去,盧綰身上再無汙點,且又獻圖有功,便答應了他的請求,以示恩寵。

時間臨近新年,漢軍又大獲全勝。一路南下途中,劉邦心情大好,望著一片梅林不免詩興大發,便站在御輦之上,望梅賦詩。

梅兮,梅兮,立於冰雪之地

梅兮,梅兮,忘情於叢山之巔

梅兮,梅兮,若不飄零兮,當永年!

“好一句,忘情於叢山之巔!”

陳平細品詩意,帶頭鼓掌叫好。

其餘文臣武將,不管懂不懂詩歌,也跟著喝彩。

出身名門的戚姬臉上也露出了傾慕的笑容。

只有盧棄眉頭蹙起,對父親盧綰悄聲說:“陛下此詩,很不祥!”

“噢,這話怎麼說,爹雖然對文墨之事沒有絲毫興趣,卻也覺得這詩大氣磅礴!”盧綰不以為然,激動地說:“我漢軍就像這凌寒迎風的梅花一樣,傲然而立,小視天下,尤其是那匈奴人,哼……”

盧棄很想說:“這還沒過幾日,你就漢軍長漢軍短了,當初準備勾結匈奴的時候,怎麼不這樣?!”可是,此時說這樣的話,很不合適,而且盧棄關注的重點也不在這裡。

“爹,我是說最後那句‘若不飄零兮,當永年’。”盧棄白了盧綰一眼,把聲音又往低壓了壓,遠望著劉邦悄聲說:“詩言志,歌詠言,陛下以此句結尾,似乎表明他希望延年益壽……”

盧綰本就異常狡猾,盧棄這麼一點,他就明白了

“你是說你皇帝大爺他擔心自已的身體?”盧綰神秘兮兮地問。

“噓!”

盧棄做個了噤聲的動作,指了指騎著馬,在御輦跟前扈從的陳平說:“您沒看出軍師也是有意帶頭喝彩,來掩蓋陛下的憂慮嗎?”

“是啊,陳平這傢伙也不是個愛拍馬屁的,今天卻如此諂媚,我原以為他真是被好詩給打動了,經你這麼一說,才反應了過來。”

盧綰恍然大悟,暗暗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在班師途中,負責刺探訊息的盧義,打馬走到了盧綰父子跟前,小聲彙報說:“太子來勞軍了,馬上就到。”

“太子來了?”盧綰和盧義對視一眼,摸著下巴說:“這一定是呂后的意思,她想讓她兒子來表現一番,只是太子未經請示,就擅自離開京城,還離開的這麼遠,未免有些違反規矩……”

“呂后並不糊塗,她這麼安排定有深意。”盧棄打斷了盧綰,想了想說:“都說太子異常愚鈍,孩兒倒要看看,他究竟怎樣。”

聽盧棄這麼說,盧綰的眼中頓時湧起一絲難以察覺的緊張。“傳言未必是真的,呂后和陛下的孩子嘛,能愚鈍到哪裡去?”盧綰嘴裡這麼說著,心中卻暗自盤算了起來。這是盧棄和太子第一次見面,若是惹出什麼亂子,那他所有的算計可就全泡湯了。“兒啊,爹有句話想跟你說。”盧綰眼珠子一轉,表情忽然嚴肅起來:“咱們滿足好奇心並不是壞事,可是有些好奇心卻是不好滿足的……”

“孩兒明白您想說什麼,您放心,孩兒拎得清輕重。”

盧棄嘴角浮起笑,接過盧綰的話頭說:“太子和趙王本就是兩方勢力,咱們既然接受了陛下的委託,要扶保趙王,自然不能與太子過於親密,否則戚夫人和陛下該多想了,是不是?”

盧綰連連點頭,激動地說:“是啊,爹就是這個意思,你離太子遠點,爹也不往跟前湊,咱就少去許多麻煩……”

與此同時,遠遠傳來幾聲高喊:“太子勞軍,眾人恭迎!”

“內侍喊大家迎接太子了,走,爹,咱去看看。”

盧棄聽到喊聲,望著遠處招呼了起來。

盧綰只好收住話頭,驅趕著馬匹,往御輦跟前走。

“兒臣恭祝陛下得勝而歸,祝陛下萬年,大漢萬年!”

高呼聲中,太子劉盈跪在了臨時駐蹕的御輦前。

對於太子的突然到來,劉邦本來挺生氣的,可是看到劉盈單薄的身子恭恭敬敬地跪在了地上,他忽然就有些心疼了。

“太子監國,功勞匪淺,平身吧。”

劉邦俯視著劉盈說。

“謝陛下隆恩,兒臣自當勉勵自已,為國盡忠!”

劉盈也許內心很忐忑,只是那麼一跪,蒼白的臉上便有了豆大的汗珠。此時,他似乎見陛下不怪罪他,懸著的心稍稍放了下來,趕忙用衣袖擦拭著汗珠,站了起來。

就在這一刻,盧棄驚呆了。

他發現劉盈雖然有些憨厚、質樸,可是言談、舉止間竟有那麼幾分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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