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巡宴(2)
陽光正好,微風不燥。
趙憫生召出了自已的召喚獸,八階神獸雷王銀狼。
燕暢冷哼一聲,“那邪魔歪道莫不是還要用那招?”
“爹,他有名字。”
“這才招進來幾天啊你胳膊肘就往外拐。”
“爹。”
“行啊,他今天要是能打贏趙憫衣我和他的不愉快就一筆勾銷,打不贏就給我滾出燕府,那姓趙的小子非得招惹你,要不是看在他爹的份上,我都要動手教訓教訓他了。”
說到底還是偏向自家兒子的。
“爹說話算數。”
“自然。”
燕澗澤把目光放到了擂臺上,奠昭不苟言笑,朝趙憫生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過去,嘲諷之意太過明顯,也只有他這樣的人才做得出來。
趙憫衣也不是什麼善茬,靈力到劍上時那把劍頓時雷光大閃,練了七年果然和以前不一樣了。
他記得五歲那年他只用中階劍咒就把趙憫生的劍給震碎了,矛盾就是從那時開始的,當時年幼也沒想這麼多,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他絕不會同趙憫生過招。
只是覺得麻煩。
奠昭視若無睹,他這次結印用的左手,快而穩,人群立刻沸騰起來,以為能看到當時的那招了,燕澗澤細心的發現他這次結的印和之前不一樣。
餘光瞥向左邊的那幾個符咒師,他們個個目瞪口呆。
他猜的果然不錯,皇帝特意召來符咒師就是想讓他和他們對打,輸贏並不重要,反正皇帝都有藉口譴責燕家。
顯然奠昭的出現打亂了所有棋局,他會不會早就看出了端倪?
“碰”的一聲直擊耳膜,紙符定到奠昭腳邊,連線著的銀絲布滿了整個比武臺!那些銀絲在陽光下散發著刺眼的光,充滿無盡的肅殺。
什麼時候放的線?
燕暢眼底閃過不可多得的讚許,可轉念想到之前的事也就沒心思誇了。
趙憫生臉色青白交加,他的雷訣在這萬千銀絲裡毫無作用,他抬劍就想斬斷身旁的銀絲,澗澤心道:太天真了。
“你再動一下信不信我勒斷你脖子?”奠昭的笑無比陰冷,原本俊俏的臉變得有些猙獰,那些絲線察覺到主人的怒火後紛紛狂舞,像一條條毒蛇一般讓人毛骨悚然。
銀狼威風不再,原地打顫。
這樣壯觀的場景在祝緣建國以來從未有過,還是由一個侍衛打出來的,好不譏諷?
“你是符咒師?”有一箇中年男人起身詢問,這樣詭譎的術法他還從未見過,光憑奠昭單手結印他都佩服得五體投地。
奠昭對這個新稱呼有些好奇,眨眨眼說出的話令人瞠目結舌,“我是地痞流氓。”
……
這是玩笑,卻沒人敢笑。
奠昭邁開腿向趙憫生走過去,每一步都帶著絕對的壓制,張牙舞爪的銀絲紛紛避讓,趙憫生身邊的銀絲更加猖狂,奪下他手中的劍直接把劍裹緊。
他抬腿把趙憫生踹倒在地,面無表情,“你拿什麼和我打?”
旁邊的銀狼低吼很是維護自已的主人,不過根本入不得奠昭的眼,他右手在空中繞了三圈後口中念著古怪的咒語,紙符直射向銀狼。
眾人屏息凝神,然而他們期待的場景並沒出現,銀狼居然眨眼間消失了,只有趙憫生自已清楚,銀狼被那張紙符強行塞回了他的空間,這下他真的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這個侍衛,真的好恐怖。
“你不是很囂張嗎?你也配讓我家公子彎腰?”他又踹了兩腳,隔得近的人甚至聽到了骨頭斷裂的聲音。
更多的血從趙憫生口鼻湧出來,他感覺頭暈目眩,五臟六腑都攪在了一起,奠昭挑的地方很好,讓他疼卻不會讓他昏迷,他就是在故意折磨他。
“燕老爺,你快讓他住手啊!”趙曉顫巍巍的過來拉住燕暢,“犬子從沒受過如此凌辱,你快讓那個畜牲住手啊!”
燕暢也覺得有些過了,對著自家兒子道:“澤兒,你讓奠昭回來吧。”
“趙叔叔為何要罵他?”燕澗澤並未回應燕暢而是質問趙曉,趙曉半天才回過神來。
“趙叔叔,巡宴有明文規定,一上擂臺生死各安天命,外人不得無故干涉,請恕澗澤不能從命。”他不卑不亢,眸子冰冷,破天荒的他今天就想任性一次。
“你……你……”趙曉氣得臉色發白胸口劇烈起伏,燕暢也發現自家兒子身上多出來倔強,看來澗澤是真的有些生氣了。
“咔擦……”又一根骨頭斷了。
此時的趙憫生身上佈滿灰塵和鮮血,頭髮凌亂眼睛睜得老大,銀絲覺得還不夠似的有幾條直接抽到了他後背上。
立刻出現幾道血痕。
“住手啊!”趙曉就要往擂臺上去,守臺的侍衛立刻攔住他,見硬闖無果他立刻跪在地上,“皇上,皇上,您救救臣的兒子吧,臣就這一個兒子,皇上……”
燕家和趙家徹底鬧翻了。
帝王一臉難色,“這……”
奠昭笑容無邪,不急不躁,“我家公子彎了貴腰替我道歉,也煩請趙老爺彎腰替你的兒子跟我家公子道歉吧。”
“你個畜生!你……”
“哎,”他將其打斷,“罵我可以,隨便你怎麼罵,但你若是敢出言不遜詆譭我家公子就別怪我廢了你兒子。”
這不是玩笑話,他們也都相信奠昭做得出來,趙曉咬緊牙關怒目圓睜,居然真的沒有大罵了。
“奠昭,回來吧。”燕暢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鬧成如今這個局面完全就是趙憫生一人所為,他是沒想到奠昭能如此護澤兒,之前對他的偏見也少了一些。
奠昭並不買賬,高傲的揚起臉並沒打算收手。
“這邪魔歪道!”剛消下去的偏見又重新升起,燕澗澤瞧著父親的模樣忍俊不禁,對著臺上的奠昭溫和一笑,“奠昭,我想喝酒。”
“來啦。”那人爽快應下後就立刻到了他跟前,舉起酒壺就給燕澗澤倒酒。
——
銀絲霎那間化為烏有,那張紙符也逐漸消散,臺上的缺口和血跡在宣告這場比試的輸贏,趙曉趕忙讓人扶著趙憫生下去療傷了,他自已向皇帝託辭身子不適就跟著離場,這仇算是徹底結下了。
“公子,為什麼要我停手?”
“風頭已經出完了,凡事還是留一線吧。”
“也對,公子不喜歡麻煩。”
“我是擔心你。”
他拿著酒壺的手明顯一頓,險些沒拿穩。
燕澗澤說完這話的時候也是愣了一下,覺得自已的擔心都是多餘的,他把目光望向遠處,那幾個符咒師還不依不饒又走到他們身邊,帶頭的人拱手:“奠公子,請問你的咒術出自何處,你且師出何人?”
“可是他的術法有問題?”皇帝略微疑惑。
“並非如此,鄙人活了這麼大歲數從沒見過這般使用符咒術的人,奇哉奇哉。”
“這位奠公子天賦異稟,日後必定能有所建樹。”另一人跟著附和。
“對啊對啊。”
剛剛的暴戾他們是隻字不提。
“仁王殿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