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晚上10點,賈森非常開心。他在一家酒店的大房間裡,身邊有許多衣著光鮮的人。那兒有電視攝像機、記者、陽光彩票公司的人……大家手裡都端著飲料,一個女孩端著一瓶香檳酒,在房間裡穿梭。
“再來點香檳吧。”她對賈森說。
賈森的臉已變得很紅了。他抓起酒瓶,喝了好大一口。香檳順著他
新的藍襯衣流淌下來。他大笑起來。”親親我。”他對女孩說。
突然,門開了,兩個男人走了進來。
“喂!”賈森說,“進來喝點香檳!沒關係的——陽光彩票公司請客!”
但那兩個男人對香檳不感興趣。他們是警察。大家都不再說話,看
著他們。
“賈森·威廉斯在嗎?”其中一個警察問。
“我就是。”賈森說,“你們想幹什麼?”
“我們想問你一些問題,威廉斯先生,在警察局問。跟我們走,請吧。”
星期二早晨,賈森疲憊不堪,心情很壞。他待在警察局的一個小房間裡,裡面還有兩個警察。一個站在門口,邊看邊聽。另一個警察坐在桌旁,提問,提問,再提問——同樣的問題,問了一遍又一遍。
“現在,”警察說,“再跟我說一遍。週六下午4點你在哪兒?”
“在家。”賈森說,“我說的是真的。問問我爸媽!我什麼都沒偷!”
“我對你爸媽沒興趣。”警察說,“我之後會跟他們談話的。現在我感興趣的只是你,還有你對我的問題的回答。週六下午你在城裡。我們知道這事兒,因為一個女人看到你了。”
“不!”賈森說。“她撒謊。下午和晚上我一直都在家。我在看電視上的足球比賽。”
“那麼,跟我說說那場球賽。誰贏了?”
賈森沒說話。他感到手和臉發燙了。
“球賽什麼時候結束的?5點?6點?”
“是的。不。”賈森說。“我不記得了。”
警察笑了:“包裡有多少錢。賈森?”
“沒有——”賈森突然停住了。小心,他想,要小心。“沒有包。”他繼續說.“我告訴過你,我沒有偷那個老女人的包!”
“老女人?這裡有誰提到過老女人嗎?”
這時賈森感到身上發冷。“你提到過。”他說。
“哦不,我沒有。”警察說。“我說過有個女人。可你怎麼知道她是老女人?”
他站了起來:“賈森·威廉斯,星期六下午你打了埃瑪·卡特太太的頭,搶了她的包。你偷了她的錢和她的彩票。她的中獎彩票——所以你偷了卡特太太的五百萬英鎊。你惹麻煩了,威廉斯。大麻煩。”
“我要見我的律師。”賈森突然說。賈森不認識任何律師。不過在電視里人們總是這麼說。
那天下午,另一名警察把賈森帶到法庭。法庭位於市中心的一棟灰色大樓裡。賈森和警察在一個小房間裡等著。警察沒有看賈森,他什麼都沒說。賈森覺得很不高興。
然後一個女人走進房間。她很年輕,有一頭棕色短髮,長著一張有個性的臉。她穿著黑裙子和白襯衫,拿著一個大黑包。
“威廉斯先生?”她對賈森說,“我是薩莉·卡什,是你的律師。”
警察離開了房間,薩莉·卡什坐下來,開始問賈森問題。
不久,一個身著黑色外套的男人走進房間。“你準備好上法庭了嗎,卡什小姐?”他問。
“差不多好了,約翰。”這位律師說。她把目光轉向賈森:“法庭上所有的話都由我來說,好嗎?我不想讓你說什麼話。今天不會有什麼重要的事。他們會把你送到刑事法庭,那是個上級法庭。”
“什麼時候?”賈森問。
“很快。”
“我今晚可以回家嗎?”賈森問道,“昨天晚上我睡在警察局的小牢房裡。那兒可不怎麼樣。”
“不行,很抱歉。”卡什小姐說,“你不能回家。你看.現在你是個有錢人了。你可以買票去紐約、香港——你連飛機也可以買!警察要你待在本國。”
“但是我想回家!”
“我可以問問法庭。”薩莉·卡什說。
兩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坐在一張長桌的一端,認真地聽著每個人的陳述。
然後那個女人看著薩莉·卡什。“這件案子必須交由刑事法庭處理。
她說,“賈森·威廉斯必須待在警察局,而且——”
“對不起,打擾一下。”薩莉·卡什說,“威廉斯先生昨晚睡在警察局的小牢房裡。他很年輕,因此他很不高興,而且還害怕。他今晚想回
家——請准許。”
那個女人輕聲地和那兩個男人交談了一會兒。然後她說:“威廉斯先生,今晚你可以回家,但你必須把彩票支票留在這裡,留在法庭。”
“為什麼?”賈森問。
“我們不想你逃跑,威廉斯先生。現在仔細聽好:你必須住在你父母家,不得離開這個城市,而且每天上午10點必須去警察局報到。你明白了嗎?”
“明白。”賈森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