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朝堂驚變

面對這個未曾謀面的公公對婆婆的情深義重，縱使是木婉清也是不由得潸然淚下。

望著這兩個哭唧唧的女人，趙穆眼下當真是不知道怎麼好了。

不過有一件事他倒是可以慶幸，那就是自己和木婉清她們真的沒有什麼關係。趙穆也是徹底鬆了口氣。

他望著梨花帶雨的母親，心裡也是感嘆道“自己的母親是個聰明人這真是一件好事。”

不過這也讓趙穆想起了另外一個人，那就是自己的老相好刀白鳳了。時隔這麼久，趙穆倒是挺想念她的。

就在趙穆這邊大鬧家庭倫理烏龍的時候，朝堂之上也展開了最為激烈的交鋒。

哲宗按照之前和趙穆商量好的事情，在金鑾殿上，當眾斥責了遼國使臣的蠻橫無理。並且將遼使遞交的“國書”直接扔在了大殿上。

文武百官見狀甚至都感覺皇帝瘋了。

太監們本來還想去報告給太皇太后她們，但是這一次哲宗學機靈了。

哲宗直接讓麾下的從龍衛們守在了太后和太皇太后的兩宮，只要是有前朝的太監靠近，就找藉口攔下來。

在送走遼使後，司馬光當眾請求皇帝三思，而哲宗卻說“遼邦外強而中幹，非是我大宋的對手。”

哲宗對耶律延平說“遼國蠻子攪擾宋理和親典禮，蠻橫無理在前，威脅大宋在後。大宋與遼乃是平等的兄弟之國，遼國需要對宋進行賠禮。如若不然，大宋不再對遼支付歲幣。”

而耶律延平卻用威脅的口氣說“若是大宋不給歲幣，那麼就是戰端再開之時。”

雖然呼延雄對哲宗的決定也十分驚訝，但也只能當眾領命。

而耶律延平這一下子也是慌了神，他沒想到最後哲宗把“毀盟”的責任扣在了他們的頭上。不過耶律延平也沒辦法，只能先回遼國請示一下了。況且遼帝早有南侵之心，這一次或許可以給主戰派們一口實，於是耶律延平出城後，便馬不停蹄的回遼國去。生怕大宋這邊又“反悔”。

司馬光本想拉著蘇轍一起進諫，但哲宗卻當眾誦讀起了蘇洵的《六國論》。一下子把還未張口的蘇轍頂了下去。而且還當眾讓吏部把蘇軾召回來。

這次的早朝算是哲宗繼位以來最開心的一次朝會。他在朝上大罵遼國使臣蠻橫無禮，甚至直接把遼國的國書給扔了出去。

文武百官們雖然也想勸阻，但也都被哲宗的眼神嚇了回來。

司馬光聽到六國論後，誤以為蘇轍為了把蘇軾召回來，私下對哲宗獻媚。

而哲宗則是輕描淡寫的說了句“要戰便戰”，隨即當眾便命令樞密使忠孝王呼延雄，準備應對遼國的“毀盟入侵”。

哲宗此舉成功的分化了蘇轍和司馬光的關係。

耶律延平也是感覺哲宗是不是吃錯藥了，他想不到昨天還唯唯諾諾的小皇帝，今天怎麼就這般硬氣了。

哲宗這招先斬後奏，直接杜絕了太后和太皇太后的干涉可能。

儘管蘇轍也是文官團體的一員，但文官團體自己的內部也不是鐵板一塊。

因為文人們除了“朋黨”黨同伐異之外，還有一個臭毛病，那就是“文人相輕”。

哲宗此舉讓司馬光產生了蘇轍想要取代司馬光相位的想法。雖然司馬光表面上並沒有什麼反應，但心裡已經開始對蘇轍心生猜忌。

而兩宮太后在得知訊息的時候，遼國的使者已經快馬離開汴京了。就算想追也追不上了。

兩宮太后將哲宗叫到了跟前嚴加訓斥，而哲宗則是不慌不忙的將之前趙穆的分析轉述給了她們。不過哲宗知道兩宮太后都討厭趙穆，並沒有提及這是趙穆的進言。

儘管兩宮太后心裡根本不信哲宗的話，但事情已經無法挽回了，她們也只好默許哲宗的行為。

不過向太后和高太后依舊沒有對哲宗徹底放權，但卻也給了他半塊虎符，讓哲宗拿到了兵權。

而因為哲宗在朝上的豪言壯語，大宋內部也已經開始人心惶惶了。大家都在為戰端再開而憂心。不少的言官們也都再度前往御書房進諫。

而哲宗也是將趙穆的話都告知給了大家。雖然眾臣都對哲宗的話存疑，不過這倒也給他們吃了個定心丸。遼人再過不久就要打來了，他們眼下也只能硬著頭皮開始著手應對了。

文官集團雖然道德底線很靈活，但他們也知道“皮之不存毛將焉附”的道理。

雖然他們都偏向於“投降”，但現在時局不明朗，還不是“識時務”的好時機。也只能暫且先賭一把。賭大宋能贏，哪怕是平手。

之後的幾天，一切都在朝著趙穆和哲宗計劃好的那樣。

遼國使者正在趕回遼國的路程之上。

而趙穆則是安心的籌備自己和木婉清的大婚。

至於朝廷當中就稍微忙上一點，一方面禮部和鴻臚寺，太廟，宗正寺要為趙穆籌備和親的典禮。而樞密院，戶部，兵部都在積極地備戰，以應對遼國可能存在的入侵。

不過備戰的事情，為了避免人心惶惶，朝中眾人倒都沒有聲張，大宋舉國上下倒也依舊平靜的很。而大宋中山王和大理國昭華公主的婚事，眼下成了所有人矚目的焦點。京城內外都宣揚著這件事，縱使風雨將至，眾人同樣沉浸在國禮的喜樂當中。

就在大婚的兩天前，呼延瑾終於不負所托，將喬峰請了回來。

“呼延姑娘！這京城當中近日當真熱鬧的很。”喬峰望著遠處張燈結綵的汴梁城，不由得發出感嘆。

與喬峰並肩騎行的呼延瑾回答道：“這是自然了，這是大理國公主和中山王的大婚，而且還是大理和大宋兩國聯盟的大日子，朝廷上自然很重視了。”

喬峰看向了身邊的呼延瑾，隨後說道：“沒想到時間過的這麼快，距離珍瓏棋局之會竟然已經過去了這麼久，之前趙兄弟邀請我參加他的婚禮，只是喬峰一介草民，當真是給我這個兄弟丟臉了。”

呼延瑾聞言笑道：“喬大俠怎麼跟我師尊，還有其他師兄師姐一樣，他們雖然都很信服小穆，但是說起出席他的大婚，大家都是推三阻四的。”

喬峰嘆了口氣說道：“唉！這也不怪大家。你們出身世襲貴胄，和我們這些江湖草莽從始至終都是兩路人。大家在江湖上，自可四海之內皆兄弟，但回到了你們的官面上，也不怪大家會心生牴觸了。若非這次賢弟有要事找喬某相商，喬某還真不想來這裡。”

不過喬峰隨後也笑了起來，他說道：“不過沒想到賢弟竟然這般有膽識，竟然敢在朝堂之上當眾羞辱契丹蠻夷以揚我大宋國威。”

呼延瑾說道：“是啊，不過這一次也是徹底得罪了契丹人，這次契丹人大舉南侵，而他就帶著幾千兵馬去應敵，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

喬峰笑道：“賢弟在書信當中闡明這件事，並且極力邀喬某前來，定然是早有準備。況且兵貴精，不貴多。賢弟竟然敢帶幾千兵馬應戰，想必已經有了對策。我這個賢弟總是讓人捉摸不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