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穆輕笑了一聲後問道:“那後來呢?娘您是怎麼跟岳父相識的?”

趙姬隨後嘆了口氣說道:“唉!我六歲那年便被賣到了揚州城最大的青樓‘雪月閣’當中。而我在那裡一待卻是七八年。最初我只是給閣中的‘小姐’們當使喚丫頭。直到為娘八歲那年,樣貌也長開了,鴇母見我貌美,也不再讓我當丫頭,便開始培養我做瘦馬。”

木婉清問道:“那婆母您是什麼時候遇到我父王的呢?”

趙姬回答道:“那是我十三歲的時候。”

儘管趙穆心裡已經有了準備,但真的聽到母親親口說出來的時候,他對段正淳的鄙夷感還是不由得在心中生起。

趙穆還是感覺段正淳比自己“變態”。

趙穆最喜歡的是風韻的婦人,最次也得是木婉清,李清露那樣的十八九歲的大姑娘。但是沒想到段正淳連十二三歲的孩子都不放過。

趙穆正想要吐槽,木婉清卻是搶先開口道:“呵呵!我就說吧。父王這個老色鬼貪淫好色的緊,連十二三歲的孩子都不放過。若是我與他不相識的話,說不定他也會來誘拐於我。”

趙姬繼續說道:“當年皇太弟化名‘段二’,來到了我們雪月閣中。只不過我們當時的當家花魁娘子,連同其他的幾個瘦馬都被揚州鹽商黃先生,接到了花船上侍奉知府大人去了。閣中有姿色的女子就只剩下了為娘一人。”

“而皇太弟當時出手相當的闊綽,鴇母也不想就這麼放他離開。於是便破例讓我代替花魁娘子來接待他,為他撫琴奏曲,陪他吟詩作對,圍棋對弈。”

趙穆問道:“那後來呢?”

“至於書畫,棋藝,更是不必多說了。下棋對弈的時候,我故意投子認輸,才讓他勉強勝了我一局。至於書畫,雖也不能說差,但在為孃的印象裡,確實不算上品。”

木婉清說道:“我這父王,除了嘴甜會說幾句花言巧語,然後隨便給你不會兌現的承諾。其他的可以說是一無是處了。”

說到這裡,趙姬不由得嘲笑道:“呵呵,不過皇太弟無論是文采,音律,棋藝,雖不至於一竅不通,但確實也不怎麼樣。吟詩作對,他輸給了我一個十三歲的孩童。品評音律的時候,我故意有幾個音走了調,而他卻依舊是附庸風雅的說好。你父王當年雖是一介武夫,但好歹還能聽出來,而他不知道是故意假裝不知,還是真的沒聽出來。”

趙姬繼續說道:“自從見過那一次後,皇太弟便一直來雪月閣當中。為娘乃是知府大人選中的瘦馬,將來要進貢到京中,送於權貴的。平時是不會輕易接待外客的。但架不住皇太弟當真為我一擲千金,於是我便破例陪了他幾次。而他卻是喋喋不休的說什麼‘喜歡我’‘不願我流落風塵墮入泥淖’還說什麼‘為我贖身’。”

趙穆此時說道:“岳父此人雖然貪淫好色,但卻並非是吝嗇之人,他當初說不定真的有為娘您贖身的打算。”

趙姬笑道:“他有沒有這個打算,這個並不重要。那時我曾經問他,‘是否有過婚配,與你成婚後是否如不計前嫌,待我如現在這般好。’”

木婉清問道:“那我父王是如何回答的?”

趙姬說道:“還能如何回答?自然是矢口否認有過婚配。然後他依舊是甜言蜜語,柔情蜜意的對我承諾。說什麼為我贖身後,便娶我為妻一生一世待我好。為娘那時雖然年幼,但在風月之地混跡多年,什麼男人都見過,什麼海誓山盟的鬼話也都聽到過。”

“那些耳根子軟被客人幾句甜言蜜語騙了身子,最終從青妓淪為娼寮。甚至自己花錢贖身後,被情郎騙的人財兩空,最終自己承受苦果的姐妹們也都見過不少。哪些話是真,哪些話是假,又如何瞞得過我?”

“他想騙我上床,但為娘當時的本錢不多,唯一的本錢就是這美麗的樣貌,還有尚在的貞潔,我又怎會輕易與他?於是我便提出他為我贖身從良,並且用大紅花轎把我抬出雪月閣後,再與他行魚水之歡,周公之禮。”

木婉清問道:“那我父王當時是怎麼說的?”

趙姬笑了笑後說道:“還能怎麼樣?自然是繼續誆騙我。他說他是大理國的貴胄,我若嫁給他,自然會待我好。而我當時卻是咬死了,為我贖身後才會允許他碰我。而又過了些日子,他說他回大理國籌錢為我贖身。讓我在閣中等他回來,並且將一塊玉牌送給了我當定情信物。不過我從十三歲一直等到被送進王府,都沒有等到他。”

木婉清聞言笑道:“婆母倒是個清醒的女子。不像婉兒的生母,還有那幾個姨娘一樣,被這個壞男人騙了一輩子。當年父王對母親的承諾也是一樣,他說會放棄王爺的身份,跟隨我們母女一起浪跡江湖。可他總是拿什麼家國大事搪塞我娘。我娘是個痴兒,雖然對他恨之入骨,但又被幾句甜言蜜語騙的死心塌地。”

這個時候木婉清看向了趙穆,隨後笑道:“不過現在也是託了趙郎的福分。因為我跟趙郎定親了,刀白鳳也允許父王把我娘和阮姨娘帶回去了。大家這才不必漂泊江湖了。”

趙穆笑道:“那岳父送給孃的那塊‘定情信物’可還在?”

趙姬回答道:“那個啊,早就被變賣掉了。當年皇太弟的承諾,我也沒有放在心裡。畢竟這種鬼話,在雪月閣那種地方,差不多是個男人都會說幾句。而且為娘當初也沒信這位‘段先生’真的是什麼大理國的貴族,只當他是在逢場作戲,胡吹法螺罷了。但沒想到他當真是大理國的勳貴。還是大理國的皇太弟。”

趙穆跟母親開玩笑道:“那娘您有沒有後悔呢?岳父可是比父王年輕,俊秀,而且身份地位也比父王要高的多。當年娘要是肯跟岳父離開,說不定您就是大理國的皇后,貴妃了。”

趙姬神情淡然的搖搖頭說道:“自然沒有後悔。在為孃的眼中,這天下所有男子,沒有一個及得上你父王半分。你父王雖然與為娘年齡相差很大,但王爺卻是對為娘最好的人。從我入府開始,到王爺去世,他都未曾薄待我們母子半分。甚至比對其他人都要好。”

“而你父王怕我一時想不開,為他殉葬。他直到臨終之時都在叮囑我,要好好的把你養大,把你撫養成人。而他怕我們日後會吃苦,還特地用自己最後的顏面為求來了一個侯爵。”

說著趙姬摸著自己的臉頰,她繼續說道:“直到現在我也忘不了,你父王在得知你被封了爵位後那如釋重負的表情,他當時強撐著一口氣,用手撫摸著我的臉頰,他用盡最後的力氣對我笑著,直到看到我也笑了,才緩緩地閉上了眼睛。”說著趙姬的眼眶當中不由得垂下了兩滴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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