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哭泣之人
夜街上。
卡倫嘴裡咬著一堆肉串，手裡抓著一大把，一邊吃一邊感嘆，“呼，烤肉的味道真是不錯啊！”
這幾天在海上餓暈的卡倫感覺平常不起眼的烤串是那麼香，雖然前不久剛吃了海王類的肉，但烤串根本不是這種肉質能比的。
“耶哈哈哈！”
艾尼路一樣吃的很開心，“你們青海人真會享受啊，看來選擇跟你出來是不錯的。”
“要我說，”
卡倫又將一把肉串送入嘴裡，嘟囔道：“你那個空島之神當的也太次了，這種美味空島上面沒有吧？桀哈哈哈。”
以前艾尼路貴為空島之神，在空島上面那是被人們好吃的好喝的供著。
儘管空島也有烤肉，可這裡的調料是空島能比的嗎，至於其他的美食，娛樂模式就更不用說了。
“船長。”
艾尼路忽然開口。
“嗯？”
正吃得香的卡倫扭頭看向他。
艾尼路一本正經的說道：“剛才我偷聽了夢想城以及一路上來人對那位大明星海柔爾的評價。”
“哦？”
卡倫感到有些驚訝，“你還會做這種事？”
“別小看我了，我也是火龍海賊團的一員，還是你這位船長親自招攬的，不是嗎？”
想一想海柔爾，再想想卡倫邀請自己上船，這一對比，艾尼路就得意的大笑起來。
“耶哈哈哈！”
“別笑了，別笑了，快說說他們是怎麼評價海柔爾的。”
“耶哈，”
艾尼路抬起手，一道青色電流竄出射入卡倫的腦袋裡。
“嗯？”
卡倫有些疑惑之時，腦海裡突然響起然然雜音。
“柔柔今天的歌真好聽啊。”
“柔柔唱歌好聽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有必要大驚小怪的嗎？”
“我知道，我想說的是，柔柔人也很好啊，經常捐助那些貧苦的人。
就說前段時間嘛，有一個生病的粉絲，她媽媽在醫藥費不足的情況下找到了柔柔。
柔柔的保鏢最開始還是攔著的，她知道後把保鏢罵了一頓，然後找到那位婦人，幫我支付了昂貴了醫藥費。”
“你要說這個我就不困了，柔柔做這種事情已經不是一件兩件了，她幫助的人都快達到她粉絲的30%了。”
海柔爾已知的粉絲大機率有1個億。
“哈哈哈，對我們來說，柔柔永遠是最棒的。”
對於艾尼路能透過雷電共享「心網」的能力卡倫是十分驚訝的，這要是打團戰，艾尼路開「心網」共享全隊，簡直是比打遊戲開透視還離譜。
“既然海柔爾有這種評價，為什麼你會在她的內心中看到骯髒？”
“莫非她有雙重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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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能是爸爸的！”
“爸爸不會讓你離開我的！”
“永遠不會！”
男人提上褲子，穿好衣服，大步上樓。
海柔爾無力的跪倒在地，眼睛空洞無神，臉龐上滑落的淚水都是黑色的。
她剛才表演時穿的衣服已經被撕得稀爛，臉上，身上，全是骯髒之物。
海柔爾跪在地上泣不成聲，這都多少次了，每次都是這樣。
從她稍微看起來成熟一點的時候，她的父親就強行對她做這種事，海柔爾雖然每次都奮力反抗，但他父親曾經是一名海賊，還是一位名聲不小的大海賊。
海柔爾一個柔弱女子的奮力反抗在男人的面前是那麼微不足道。
這也是海柔爾明明事業有成，有那麼多人喜歡還非要去找卡倫的原因。
她想要逃出這個鬼窟，這個仁義三觀被踐踏得體無完膚的鬼窟。
海柔爾的父親是這座城市背後的主宰者，無論怎麼逃都會被抓回來，而且每次都會施加更嚴重的強暴。
好幾次海柔爾都感覺自己快死了，但每次她都被救了回來。
從那以後，海柔爾曾想過自殺，可她自己卻是一個膽小懦弱的女子，她十分的珍視自己的生命，每次都以“粉絲需要我”、“媽媽會傷心安慰自己”。
海柔爾跪倒在地上不斷哭泣著，這一次，她哭的比以往更痛苦，她的眼淚從透明變為黑色，最後流出來的血色。
這些年的遭遇就像黑暗一樣逐漸吞噬著她，當她即將完全墮入深淵時，卡倫的出現就像一束光照在了臉上。
可這束光並不屬於她，什麼情況也不瞭解的卡倫拒絕了海柔爾。
這就像上帝在她快要完全被黑暗吞噬之時為他點亮了一把火，然後又將火把掐滅，然後對你露出嘲諷的笑容。
已經絕望的海柔爾，正在死亡中徘徊。
她想要奮起反抗，可她的對手不僅能隻手遮天，讓她看不到一點成功的希望。
同時這個人還是她的親生父親，唯一的親人，也是唯一真正愛她的人。
想要去死，可她又害怕。
疼痛並不可怕，漫長的疼痛也不可怕。
“死亡”二字也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真正的死亡。
死亡，其實就是將你的意識抹除。
你不會感覺到疼，不會感覺到餓，不會感覺到痛苦。
相反的，你也不會感到興奮，不會感覺到快樂。
你什麼都不會知道，世界上發生的一切都與你無關。
這就像，將你一個人永遠關在一個完全封閉的黑暗之地，給你長生不老，不會飢餓，不會患病，不會睡覺，不能思考，不能發呆的能力。
除了這些，你一無所有，什麼也不能做。
外界發生的一切跟你無關，你也不會被人關心，沒人在意，可你的存在卻是永恆的，這才是死亡最可怕的地方。
這就是海柔爾膽小懦弱不敢去死的原因。
但是，任何對死亡的畏懼，只是沒有達到最終的底線。
人往往在衝動的時候會去做一些突破底線的事情，即便是自己最害怕的東西也會變得不值一提。
這就是像是有一根鋼針扎進了你的心臟並且不斷的來回刺動，卻和死亡保持了一個穩定的狀態。
這種時候，人往往衝動的會選擇拔吊鋼針去死，儘管她要面對的是一無所有，永恆的孤獨。
血淚哭乾的海柔爾忽然止住眼淚，緩緩抬頭，眼睛近乎凸出，看不出是絕望還是怨恨，唯一能知道的是她似乎做了某種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