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氣喘著，心跳著，還活著
吊梢眼男人在腰包裡拿出麻醉槍，對著眼前的三頭身小娃娃就是一槍。
那似是嚇愣住的小娃娃幽幽一笑，射出的針筒在她的額前停住，再不近分毫。
看清她面容的一干人等心中隱隱有了猜測，下一秒就見她渾身浮繞慘白的雷光。
見到這詭異的一幕，吊梢眼男人狂熱驚呼：“終極！”
其餘人也是眼冒綠光，恨不得直接撲上來。
張淡月挑眉。
什麼深井冰？
上趕著送死？
小嘴一撇，“還是換個方式吧....”
總感覺電死他們跟獎勵他們一樣。
張淡月形如鬼魅閃至他們身前，惡劣一笑。
吊梢眼男人還未反應過來，就被一腳踢飛出去，狠狠砸在牆上。
他再抬頭，帶過來的十幾人全都軟塌塌朝一個方向跪著。
瞧著竟是了無聲息！
而被跪著的方向，是那個會冒雷光的小孩在小心翼翼為張起靈拔針。
屏住呼吸，他慢慢退出房內。
耳邊炸響一道冷哼，他身上汗毛豎起。
一道藍光驟起，從後背翻起滔天劇痛。
他連慘叫都沒來得及叫出口，登時間灰飛煙滅。
張淡月放下手中的奈米分解儀，“跑什麼跑，屍骨無存了吧。”
語氣屬實惋惜，眼中毫無波瀾。
瞥見地上摔成兩半，還在茲拉茲啦的對講機，張淡月拾起來，讓斯倫連上同頻波段。
她操著一口小奶音:“這些廢物我幫你送去往生了，別太感謝我哦~”
對面靜了一會，用辨不清男女的嘶啞聲音道:“小朋友，太過自負……”
話還沒說完，張淡月笑著打斷:“王氏典當行地底二十米打個洞當藏身處，臭老鼠，你挺有想法啊。”
像被掐住脖子的大鵝，對面一句屁話都放不出。
緊接著就是通話被切斷。
張淡月輕嗤一聲，扔掉手上屬於他們的晦氣東西。
“斯倫，監控這隻臭老鼠，不許他傳遞任何資訊出去。”
斯倫應得飛快:【好的主人。】
張淡月從空間鈕中丟出一個全自動清理機，又拿出一個智慧醫療機器人。
小手往空中一滑，熟練地操作起斯倫的外控面板收拾殘局。
見到這穩健到過分的畫風。
斯倫:【主人，您恢復記憶了？】
“不算恢復。”張淡月聳聳肩:“血脈暴動，暫時的。”
啊？
斯倫趕緊檢視張淡月的血脈完整度。
看到%並且還在不斷下跌的血脈完整度，斯倫眼前一黑。
【主人，我已經調配好了霧化鎮定劑，您趕緊使用！】
張淡月擺擺手:“不急不急，我處理完這些事情再說。”
設定好治療程式，看著被機器人搬到床上的張起靈。
她湊近探了探他的呼吸，往下摸了摸他的頸動脈，又貼近聽了聽他的心跳聲。
還行。
氣喘著，心跳著，還活著。
按下那隻不斷顫抖的小手，張淡月無奈撥出一口氣，萬分不爭氣道：“這才幾天，就這麼在乎他嗎？”
一骨碌爬上床，縮在張起靈的腳邊，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主人，您的血脈完整度跌破60%了！】
“再等等。”
直到房間慘不忍睹的戰局收拾乾淨，張起靈身體數值迴歸最佳。
在斯倫的不斷催促下，張淡月終於回應：“斯倫，去我們來時的地方。”
【可是您的身體....】
張淡月眼神凌厲：“相信我，去了哪裡一切自會迎刃而解。”
*
張淡月垮著臉瞅著不管切割火燒電擊等等百般武藝輪番上陣丁點劃痕都沒出現的青銅巨門。
她耐心告罄，“斯倫，給我上反物質炸彈！”
轟塌你丫的！
話音一落，青銅巨門轟隆隆斜開一條縫，盪開陣陣陰冷氣息。
【主人，斯倫檢測到大量異端。】
“什麼級別？”張淡月腳步一頓。
【最低A級，最高未知。】
好傢伙。
隨便一個就是毀掉整個星球的存在。
“數量多少？”
【不低於一萬，具體未知。】
真棒。
她這短手短腳都不夠啃吧。
【它們都在沉睡。】
“....斯倫，下次說話不要大喘氣。”
【主人，斯倫不會喘氣。】
“行了行了，你跪安吧。”
進到門內，張淡月彷佛踏上了一條時空隧道，兩邊播放著她的生平。
在看到她倚靠著青銅門麻木地吐出那句：“臨了了，居然還想再活一次。”
張淡月驀地停住腳步。
場景變換，她站到了祭臺之上。
雙眸倒映著那顆散發著柔和碎芒的光球。
像是受到蠱惑，她將手緩緩放在上面。
身體溫度開始上升，張淡月瞳孔一縮，立馬把手甩開。
她愕然地看著手臂上出現的墨青色紋身。
所有的線索開始串聯，張淡月冷靜道：“斯倫，我的基因鏈穩定了對嗎？”
【基因完整度已至%，基因鏈已穩定。】
果然。
張淡月閉了閉眼，沉聲道：“斯倫，我要下達一條凌駕所有程式的最高指令。”
【等待指令。】
“不能讓‘小漂亮’知道關於張淡月的任何事情。”
【載入指令。】
【主人，您遲早會恢復記憶，這條指令存在悖逆性。】
小漂亮和張淡月本質上是一個人。
不過一個是幼年，一個是成年。
“我許願了。”張淡月看著那顆光球。
“瀕死時，我最大的渴求，是希望在所有遺恨和苦難未發生之前，作為小漂亮再活一次。”
她垂落身旁的手蜷縮了一下，“基因完整度到達百分之百，基因鏈整個完善，我或許再也不會恢復記憶。”
【斯倫沒聽懂。】
“如果小漂亮知道張淡月的存在，會很害怕。”
張淡月停了幾秒，覺得這話有點矯情，語速緩慢至極地解釋：
“對現在的我來說，是恢復記憶；但對才四歲多的我來說，未來掠奪了現在，我失去了未來，所以，不要告訴她這個情況。”
斯倫分析了好半晌，執拗道：【可您只是失憶了。】
“這不一樣。”
張淡月眼中似有欣喜的釋然：“我要擁抱新生，總得捨棄一些東西，而它拿走的代價，我付得起。”
指了指祭臺上的光球，唉聲嘆氣道：“這傢伙啊，拿走了代價，還叫我跟著啞巴爹收集它的本源力量。”
說起她的啞巴爹。
感覺和他生活在一起。
會非常非常刺激。
真是萬分期待她嶄新的人生吶~
“哦對了。”
張淡月若有所思道：“血脈暴動我應該會暫時解鎖所有記憶，要是你看小漂亮實在hold不住，就叫我出來撐場面。”
【主人，血脈完整度的速升速降會對身體負擔很大。】
“怕啥，這個球告訴過我，只要待在我好大爹身邊，血脈完整度就算跌到零，基因鏈都能穩如死狗。”
【主人，這樣不好....】
“不聽不聽！”
【....】
“等下我的血脈暴動會自主結束，你把小漂亮丟去解決那群臭老鼠。”
【？】
“她那麼廢，多歷練歷練。”
明明那麼喜歡啞巴爹，硬要胡鬧。
哼，累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