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狂歡的會所最終還是安靜了下來,就當所有人都陷入夢鄉準備迎接明日的朝陽時,參延法師卻是額頭冷汗連連。
自從發現樹木的不對,他便一直在窗前靜靜觀察,別人沒注意,可他卻看得清清楚楚。
樹木的枯萎從早上那一棵開始,到現在凌晨四五點,會所周邊的全都已經蔫了。
不但如此,在會所前邊十幾米外,每一棵枯萎的榕樹前,都有一棵翠綠的植苗快速生長。
那速度,如同幾十倍的攝像加速一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茁壯成長。
如果只是這樣,他也不會驚的口舌發乾,心跳加速。而是在他眼中,這些小樹苗竟然在空中相互交織,就好似在搭建著什麼。
“怎麼會這樣子,樹木怎麼能長這麼快,而且那些圖形,好像……”
看了一夜,當快要天亮時,參延法師終於從那紙條交匯中,隱約看出那些圖案到底指的是什麼。
“還我妹妹?”
這不看還好,再看是更加的像了,他急忙拿出手機拍了一張照,然後用紅線將柳樹幾條枝幹畫出來。
“不是吧,怎麼會這麼巧。”
再看外邊那些柳樹,雖然個個只有嬰兒手臂粗細,但放在此刻的心中,卻總感覺是那麼邪門。
盯著那些還在生長的柳樹,隨著時間推移,這四個字越來越清晰,到最後,他實在有些擔心,便急忙給大頭去了電話。
還在睡夢中的大頭迷迷糊糊接通電話,聽到參延法師的第一句話,就猛地清醒坐了起來。
“什麼?出什麼事了?”
“你快來會所吧,我給你說不清。”
“行,你等我。”
從對方的語氣中能夠聽出參延法師的焦急,他顧不得許多,開車一腳油門飆到了會所。
剛下車,就發現不少人站在路邊對著會所指指點點,等他靠近才猛然發現,昨天還算翠綠的綠化,此刻全都枯的如同死了數日。
但同樣,也讓那唯一存活的幾棵小柳樹特別顯眼,更顯眼的,便是樹枝交叉形成的四個字。
昨晚參延法師從窗戶看,字是反的,所以用了好久這才辨別出來,可現在從外邊往裡面看,那叫一個清楚。
“你們看這樹長的還挺奇怪,竟然像四個字。”
“可不是,我天天早晨從這裡跑步路過,昨天這些榕樹還好好的,今天怎麼都死了,還有這小柳樹,哪來的。”
“還我妹妹,嘿,還別說挺有意思。”
幾個早起的大爺大媽好奇張望,絲毫沒發現一旁的大頭額頭已經掛起了汗水,別人不懂這幾個字什麼意思,但他心中卻是門清。
不理會越聚越多的人群,大頭繞過柳樹急急忙忙向著會所裡面而去,剛進去就看到已經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的法師。
“法師?你這是要去哪?”
參延法師隔著玻璃門往外看了看,無奈的道:“三天已到,我該離開了。”
“不行,現在明顯不對勁,你得幫我把這事解決了。”
法師一臉難受,自己只是個假法師,忽悠忽悠人,給別人心裡安慰還行,真遇到實在的,他可沒那本事去解決。
見他猶豫不應,大頭眼中閃過寒光為謝道:“法師,我的錢可不是那麼好拿的,如果你丟下不管,我保證你走不出這個地方。”
面對大頭的威脅,法師心中苦澀不已,只能硬著頭皮道:“那些樹枝是昨晚形成的,看那四個字,明顯是來尋人的,先生,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大頭閃過一絲異樣,試探的問道:“有又如何,沒有又如何?”
見到了這個地步還想瞞著自己,便知道這事肯定和他有關係沒跑了,可現在問題是怎麼把自己摘出去,他可不想當替死鬼 。
“這種邪門的事,要麼將其消除,要麼配合對方……”
法師話還沒說完,大頭便急忙打斷道:“消除,消除它。”
看著地方急不可耐的模樣,法師心中直翻白眼,自己倒是要有那個本事啊。
當然,他可不敢直說自己沒那本事,只能繼續裝神棍道:“等等,讓算上一算。”
他裝模做樣看似掐指頌訣,在大頭擔憂的等待中,足足過去三十多秒,才猛然一停,面露詫異之色。
看到他這表情,大頭急忙追問道:“法師,怎麼了?”
參延法師看著對方眼中閃過的一絲擔憂和驚慌,心中更是篤定,這傢伙做了不該做的事,恐怕和那個跳樓男的妹妹有關係,不然前些天也不會和自己詢問詛咒什麼的了。
“大劫將至啊。”
他先是說了這麼一句,可低垂的眼眸卻死死盯著對方的反應,看著對方手指一顫,眼神略微躲閃,立馬露出沉思之狀,低語道:“之前本以為是普通的風水影響,現在看來事情並沒有那般簡單。”
聽著法師絮絮叨叨的話語,大頭臉色開始發生變化,就在他心神不寧時,參延法師突然問道:“如果你能將事情如實告知,此劫說不得還有幾分可解,如若不然,恐怕就是我也護不得你周全啊。”
見對方盯著自己等待答案,大頭眉頭一皺,這種事情哪能擺到檯面上來,誰知道自己說了,你會不會扭頭就把自己給買了。
“呵呵,法師多慮了,想來應該就是風水的原因,法師需要什麼我這就準備,望你開壇做法,將其消除。”
面對滿是期待的大頭,參延法師嘴角一抽,只得先硬著頭皮答應了下來。
“好吧,那我姑且試上一試。”
當然,心中已經打定主意,裝裝樣子,直言自己搞不定對方,然後找機會跑路,至於這貨的死活,他才懶得多管。
就在兩人內裡商議時,外邊的奇異現象,已經被人傳到了網上,甚至還有記者前來。
遠在彩雲城的徐海,當然一直關注著自己會所的情況,不到半個小時,他便看到了柳樹生字的頭條新聞。
看著清晰圖片上的四個大字,徐海雙手一顫,沒想到該來的,最終還是躲不過去。
“老婆,過兩天我們去翡翠國轉轉吧。”
裡屋陪著孩子的女人不解的問道:“怎麼突然想起出國了。”
“哎,一直忙,也沒時間陪陪你,這段時間正好放鬆放鬆。”
女人看著徐海,盯著他有些不自然的臉色,低聲道:“是不是出事了?”
見妻子死死盯著自己,多年夫妻的他知道瞞不住對方,只能將事情原委告訴了對方。
聽著徐海的敘述,女人臉色一變,急忙低聲道:“這麼說來詛咒是真的了?老徐,我知道你的本事,可這種邪門的事非人力所為啊,實在不行,要不把那女孩弄回來吧。”
“哎,我也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