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賈詡：有傷天和，但不傷文和就行
第二天，豔陽高照。
秦風站在城頭，隔著老遠，都知道劉宗敏在狂笑不止。
但秦風也在笑。
昨日所作的一切，答應李自成和談的條件也好，斬殺高起潛也好，都是在示弱。
都是要讓劉宗敏知曉，京師撐不住了。
包括後面的打賭。
都是為了讓劉宗敏孤注一擲。
在今日，全力攻城！
因為拖不起啊。
若是等幾天，李自成的二十萬大軍抵達。
那恐怕就真的沒有翻盤的機會了。
白起臨行前說的話，猶在耳畔：
“主公，您信任我嗎？
若信我，請死戰！”
秦風深吸一口氣。
大秦武安君白起，最怕不被信任。
當年他深愛著的大秦，為了大秦一統的事業，付出了所有。
可沒想到，最終沒有馬革裹屍，卻死在了自己人手中。
如今，他問出了那句，憋了千年之久的話：
“主公，您信我嗎？”
秦風義無反顧的重重點頭：
“我信！”
大秦武安君，殺神白起，有什麼不信的理由？
京師南城牆，正陽門外。
三萬大順軍傾巢出動，黑壓壓的方陣極具壓迫感，沒有絲毫保留。
劉宗敏全身披掛，靜靜站在隊伍前端，臉色漲的通紅。
今日，自己便將攻入京師，覆滅傳承三百年之久的大明！
自己將會名留青史！
會成為響噹噹的名將！
而秦風的身側，卻顯得十分單薄。
三千太監軍。
還有臨時組織起來的宮女，負責救治傷員。
滿朝王公大臣，已經徹底跟自己決裂。
他們的家將打手根本不敢用。
若是靠近城牆，大機率會直接開啟城門。
而滿城八十萬百姓，更是指望不上。
“闖王來了不納糧”
單單是這一句口號，加上大順軍嚴明的軍紀，便讓大明再無人心可言。
強烈的孤獨感，湧上心頭。
令秦風一時間，不知道自己做的這一切有沒有意義。
就在這時，賈詡伸手，用力按在秦風的肩頭。
他那圓滾滾的臉上，似乎永遠帶著笑眯眯的神情：
“主公，你要相信。
如今這分崩離析的世道，唯有你才能拯救萬民！
你拯救的不是這個腐朽的大明。
你拯救的是整個大漢民族！”
呂布也是重重點頭，在一旁甕聲甕氣道：
“義父，那李自成白搭，不會是韃子的對手。
唯有你，才能拯救大漢！”
秦風回過神來。
他感激的看了賈詡一眼。
賈詡眼前一亮，從懷中掏了半天，掏出一個信封。
他舔了舔手指，驚喜道：
“主公的意思，文和明白了。
聽聞京郊有鼠疫爆發，不如將病死的屍體，帶入京師。
如此死傷幾十萬人，那無論是女真人還是李自成，就都不敢進攻京城啦！”
秦風都驚呆了。
你明白個集貿了？
這踏馬是正常人能想出來的計策？
鼠疫進入京城，直接就屠城了啊！
李自成和女真人確實不會來了。
都特麼死沒人了還來幹嘛？
來送人頭嗎？
秦風痛心疾首道：
“這有傷天和啊！”
賈詡雙手攏袖，笑眯眯道：
“不傷文和就行。”
秦風嚴厲制止道：
“不許將鼠疫帶入京城！”
賈詡滿臉哀傷，仰天長嘆：
“愛過。”
秦風轉身看向鱗次櫛比的京城。
這座傳承千年的大都市。
此時，一定有數十萬百姓，在看著自己。
秦風沉默半晌，衝著城內深深作揖。
下一刻，他穿上象徵皇帝的金盔金甲，手持手持天子劍，怒吼道：
“大明！萬勝！”
城頭上三千惶恐不安的太監，在看到金甲的那一刻，頓時士氣大振。
“大明！萬勝！”
“大明！萬勝！”
震天的嘶吼聲，瞬間響徹整個京城！
皇宮之中，崇禎靜靜的坐在床榻上，抱著周皇后，淚流滿面：
“朕對不起列祖列宗，也對不起煊兒。
國家危亡之際，竟是靠一個十四歲的孩子，來浴血廝殺......”
周皇后擦了擦眼淚，堅定道：
“若城破，煊兒戰死，臣妾必不偷生！”
太子朱慈烺聽到嘶吼聲，瞬間變得熱血沸騰！
他手持長劍，站在東宮門口，怒吼一聲！
又怒吼了一聲！
叒怒吼了一聲........
王公貴族們則是紛紛爬上自家高樓。
用最惡毒的言語，詛咒著秦風。
讓他兵敗慘死。
當然，也有那目光長遠之士，在靜靜等待。
捐了二十萬餉銀的吳襄，並沒有被為難。
身為吳三桂的父親，吳襄很清楚如今的局勢。
他集結了三百家將，隨時待命。
至於是抵抗大順軍。
還是背刺秦風。
那就不得而知了。
隨著城外，一聲震天的號角聲響起。
決定大明命運的時刻，終於來臨了！
劉宗敏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全軍壓在了南城牆上！
根本沒有分兵的必要。
他要在正陽門，將自己的恥辱全都洗刷掉！
“殺！殺！殺！”
大順軍宛如潮水一般，瘋狂的湧來。
十幾座與城牆一樣高的雲梯，披著牛皮。
在數百人的推動下，狠狠砸向城牆！
同時，箭如雨下！
數萬支箭矢，遮天蔽日，宛若末世一般，朝著城頭壓制而來！
“舉盾！”
秦風大吼一聲。
頓時一人高的巨盾，便被舉起，將整個城牆護的密不透風！
“咄！咄！咄！”的聲響，此起彼伏。
很快，一輪又一輪的箭矢射在巨盾上。
本就沉重不堪的巨盾，頓時愈發的沉重。
當一個年輕的小太監，有些支撐不住時。
巨盾稍稍一歪，密集的箭雨頓時見縫插針，穿過縫隙，狠狠刺穿了他的身體！
隨著一聲慘叫，這名小太監終於支撐不住，跪倒在地。
巨盾脫手的瞬間，城頭之上，就開始了連鎖反應。
慘叫聲此起彼伏！
短短片刻時間，便已經有數十人中箭倒下！
秦風面色冷峻，他大吼道：
“一發實心鐵彈！放！”
可下一刻，城牆之上，十門紅衣大炮，轟然炸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