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攤牌 商陸震驚
深深地換了幾口氣後，商陸緩緩說：“所以商兒才會在您面前裝作天真，粉飾真心。說著好好生活的話，做著乖乖過日子的事，商兒最想做的還是復仇，可商兒也不想失去您。”
“商陸無時無刻不想為母親報仇，若師父覺得商兒不是個乖孩子，師父…就走吧。”扔下這一句話後，商陸進了廚房。
老者笑了。果然，商陸果然是在壓抑著自己的本性。
對商燮梓的態度，說明了商陸已經展現出自己命格中嗜血的一面。不想失去自己，說得好聽，實際上就是是一種掌控欲，自己不過被商陸視為所有物，商陸要自己隨時處於捆在身邊的狀態。
這就好辦了，商陸還是走上了命中註定的那條路。自己只需要稍稍引導，讓他變得瘋狂一點、狹隘一點，魔族的大業就能更快成功了。
商陸繼續收拾著廚房，眼中的狠辣和決絕完全沒有收斂的跡象，手上的動作也帶著些許焦躁不安，掃帚帶起的灰塵嗆人口鼻，可商陸絲毫不在意。若是師父真的離開，自己要怎麼才能讓師父留下？若是他真的敢離開，自己定要讓他後悔今日的作為……
商陸正胡亂想著，老者進入廚房，站在商陸身側，輕輕拍了拍商陸的肩膀，“商兒放心，師父不會拋棄你的，以前是因為你母親，現在是為了你。”商陸輕輕一顫，老者自然沒有錯過商陸的動作。
“商兒還記得春歌說過的話嗎？你母親是和魔族做了交易，所以我才會來到你的身邊。當今赤幽國主殘害忠良，用人不清，黑白不分，就連我們魔族也受到赤幽國主的奴役，所以魔王大人帶領我們反抗。”
老者觀察著商陸的神情，繼續說道：“但是靈御大陸不可直接干預武寰大陸的事，所以我們希望推立一個堪比堯舜一樣聖明的赤幽國人做赤幽國主，而這個人，就是你。”
商陸抬起頭來看著老者，眼中充滿了震驚，囁嚅著“師父~”，老者忽略商陸的震驚，繼續說自己的話。
“但一開始我並沒有告訴你這些，是因為，在沒有接觸你之前，我們魔族不能把你當做全部的希望，包括現在其實還有別的赤幽國人在其他地方被其他的魔培養著，而我在這段時間裡看到了你的努力，看到了你的天賦，所以我和魔王大人商討過，我們魔族會全力支援你的成長，幫助你成為新一代的赤幽國主。”
商陸被老者的話砸暈了，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會被人寄予厚望，也從來沒有想過成為一朝帝王。商陸的呼吸混亂，頭腦也消化不了這樣大的資訊。
老者將商陸的身子扳向自己，直視著商陸的眼睛，一字一頓“你不必妄自菲薄，你就是上天選中幫助赤幽國人和魔族人的氣運之子，你身上有大造化。”
“還記得你學過的東西嗎？‘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你是所有人的希望，所以你才會經歷這些苦難，你將來也會與赤幽國人、魔族人共同經歷輝煌，你不需要彷徨，我們魔族會在你的身後幫助你，我也會永遠的守護你。”
“商兒，師父不會離開你，以前是因為和你母親的交易，現在是因為你，因為你是魔族的救世主，你是魔族的希望，魔族的未來。商兒要好好學習，努力進入赤幽朝堂，這樣商兒就能拯救更多的人。商兒，你現在明白自己的重任了嗎？”
商陸已經完全懵了，他聽到了師父說的每一個字，但商陸感覺自己聽不懂師父說的話，理解不了話中的含義。一雙眼睛無辜地看著師父，嘴裡發不出任何聲響。
老者用力抓握商陸的肩膀，搖了搖商陸的身體，再一次發問：“商陸，你可明白你肩上的責任，你知道你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嗎？”
商陸迷茫地點點頭，又搖了搖頭，“商兒，商兒恐怕難當此大任，還請師父~”“你不必惶恐擔憂，師父和所有的魔族人都會幫助你的。”老者打斷了商陸的話。
“商兒可知，你的命格極貴，你必將改寫赤幽國的歷史，赤幽國主知道你的命格後，害怕你奪走他的權力，希望獻祭你來維持現有的權力，而你母親得知你的命格後，用她的生命保護了你，更是與魔族做交易，讓魔族來保護你，同時也是保護我們魔族的希望。”
老者靠近商陸的耳朵低語：“你母親她也希望你能幫助魔族不是嗎？否則她怎麼會與魔族做交易呢？商兒。”耳邊的氣息讓商陸的身子輕輕顫抖。
“你只需要告訴師父，你願不願意遵從你母親的遺願，願不願意幫助魔族人脫離逯朝閆的掌控？”
這似惡魔一般的低語在商陸耳邊迴盪，商陸被蠱惑一般，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我願意。”
老者滿意地笑了，“乖徒兒。”
老者接過商陸手中的掃帚，將商陸推出廚房，讓他自己慢慢消化剛才的事情，老者則打掃廚房，接著做飯。
看著灶臺裡面早已燒成黑灰的草葉、樹枝，老者嘴角微微翹起，即便是天縱奇才，如今也不過是一個十歲稚童罷了，想要拿捏，可太容易了，一場自導自演的走水，就能讓商陸將心事和盤托出。自己稍加引導，就能讓商陸恨上赤幽國主，憑商陸這樣的命格，赤幽國主大概很快就掌控不住朝堂了吧，這時候魔族的機會就來了……
站在廳堂中的商陸到現在還是十分恍惚，他覺得一切彷彿都是如此的不真實。從自己十歲生辰那天起，一切都不在自己的預料中了。本來，商陸覺得自己也就是讀書習字，然後做一點小生意，養活自己和春歌姑姑，平常侍奉父親，如此平平淡淡地度過一生就好了。從來沒有大富大貴之想，可師父現在告訴自己，他的命格極貴，生來就是改天換地的人，那麼赤幽皇族對自己莫名其妙的恨意就解釋得通了。
赤幽皇族怕自己頂替他們的地位，所以在自己出生時就要求父親將自己獻祭，母親阻止了獻祭，赤幽皇族懷恨在心，縱容商燮梓毒殺母親。而十年後皇族賊心不死，又在父親的書房設下毒計，引誘自己入彀，然後光明正大地將自己押入死牢問斬。
自己這十年的不幸，赤幽皇族是罪魁禍首，而商燮梓則是幫兇。
赤幽皇族，我商陸與你們勢不兩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