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你是全林豐縣最厲害的醫生,縣裡醫生在你面前都是小弟弟嗎?”許杏林故意道。

專門跑來跟許杏林學習的縣醫院醫生們,齊齊看向陳為民。

現場氛圍,瞬間變得尷尬。

陳為民就差下跪求饒了,尷尬地使勁兒撓腦袋:“哎呀,我那不是為了激你出手嘛!”

“秦錚!”陳為民禍水東引,拉秦錚擋在自己面前,“是秦錚讓我激你的。”

都是秦錚的鍋。

秦錚“嘿嘿”笑,指著許杏林:“老子就知道你是裝的。”

許杏林:“是我演技不夠好?還是你有高人指點?!”

秦錚看向秦安安。

昨天夜裡,他又夢到了“觀音託夢”,指點他帶著陳為民去知青點,當著許杏林的面兒猛誇陳為民醫術,說他有醫學天賦,就算沒學過腦科,也一定能做好腦部手術。

他們在賭,賭許杏林的醫者仁心。

許杏林果然聽不下去了,不再裝瘋,跟著二人一起來縣裡救李土柱。

李村生雙膝跪地,給許杏林磕三個響頭。

許杏林沉默地看著他,一句話都沒說,轉身走進手術室。

縣醫院一眾醫生,趕忙跟了進去。

陳為民正感動得兩眼淚花,被秦錚推著去換無菌服。

“傻子,你還聽不懂嗎?許醫生是讓你跟進去學習!”

陳為民驚掉下巴,又指著自己的鼻子:“我?”

他是個醫痴,在他的世界裡沒有什麼比鑽研醫學、治病救人更大。但他的醫術都是跟著赤腳醫生的父親、學來的,沒有正兒八經地讀過醫科大學,只能看簡單的頭疼腦熱,做夢都沒想到這輩子居然有機會能進手術室。

陳為民受寵若驚,趕快換上無菌服,進入手術室。

手術室門上方的紅燈亮起。

秦安安跟著爸媽一起等在門外。

秦錚貼著馮靜柔耳邊,小聲說:“媳婦兒,謝謝你生下小安安。”

馮靜柔低頭,看著坐在腿上玩手指的小女兒,心裡像是吃了蜜一樣甜。

是啊,多虧有了安安。

因為有安安的存在,很多困難都迎刃而解,壞事最終都變成了好事。

李村生依靠著醫院的白牆,視線牢牢焊在手術室的指示燈上。

時光一分一秒過去。

手術室外,陸陸續續來了許多人。

李鐵柱和李水柱趕來了。

席榮峻跟著席滿倉,也趕來了。

席榮峻走到秦安安身邊,將一塊大白兔奶糖塞進她的手心裡:“安安不怕,土柱一定會手術成功。”

秦安安抬頭看向席榮峻。

不知道為什麼,她原本心裡挺忐忑的,一直在祈禱。但席榮峻一說“手術會成功”,心一下子就安定了,一切彷彿沒有懸念了。

十個小時後。

手術室指示燈熄滅。

李土柱的手術,出乎意料得成功。

病房裡不能待太多人,除了李村生留下來守著,其他人陸陸續續都回家了。

許杏林穿回他的布拉吉,坐在桑塔納的後排座椅上,依舊是個老瘋子的模樣。

陳為民時不時打量他,哪裡還有半點兒手術室裡醫學聖手的風采?!

他實在受不了了,一把拉住許杏林的手:“許醫生,你以後來衛生所上班吧?我跟上邊打報告。”

許杏林抽回手,嫌棄得挪動屁股,坐得離他遠一些。

“可以。但有個條件。”

陳為民驚喜,忙問是什麼條件。

許杏林:“你陪我一起穿布拉吉。布拉吉就是咱們的工作服。沒有布拉吉的衛生所,我不去!”他故意說了個正常人不可能接受的條件。

陳為民:“……”

秦錚握著方向盤,差點兒笑噴了。

秦安安看著許杏林,心裡百感交集,忽然想到後世的一本書,名叫《天才在左,瘋子在右》。

也許,天才和瘋子之間的距離,真得僅僅一線之差。

也許只有裝瘋賣傻,才能讓他的內心好過一點吧。

回到家以後,許杏林又上了山。

在亡妻墳前枯坐許久。

“阿梅,我今天又拿手術刀了。”

“我救了那個孩子。”

“我怕他去找你告狀,害你在地下睡不安寧啊!阿梅……”

第二天,天剛剛亮,知青點兒外就響起“篤篤篤”的敲門聲。

許杏林罵罵咧咧開啟門,就看到陳為民穿一條綠色的布拉吉,站在他門外。

“許醫生,該上班了。”

許杏林怔住。

陳為民從揹包裡掏出一條嶄新的大紅色布拉吉,遞給他:“你身上的舊了,該換了。”

許杏林看著眼前這個一腔熱忱的農村赤腳醫,一時竟分不清他說的是布拉吉,還是人生?!

“我不要這條。”許杏林開口道。

陳為民一噎,以為他要反悔,剛要據理力爭。

許杏林指著他身上的綠色布拉吉道:“我喜歡綠色。”

陳為民:“……”

從此,槐花村的衛生所裡,多了兩道靚麗又歡樂的身影。

綠色的布拉吉每天躺在躺椅上,翹著腳、喝著茶,指揮著紅色布拉吉忙得團團轉,除了給村民們看病,還要揹他手寫的筆記,忙得腳不沾地。

“快樂”主要是屬於許杏林的。

李土柱恢復得很快,在縣醫院住了半個月,就出院了。

此時冰雪完全消融,楊柳發芽,村邊的小路上開出了白色、粉色的小野花。

秦礪召集他的小弟們“開會”,教導他們跟李土柱玩兒的時候一定要小心。

而且,絕對不許笑話李土柱笨,因為他腦袋做過手術。

鼻涕泡吸溜吸溜鼻子:“老大,你怎麼知道腦袋做了手術,就一定會笨?”

秦礪45°望天,滿臉憂傷。

當李土柱還能成功算出“14+7=21”時,他更憂傷了。

為了慶祝土柱康復,李村生在家裡擺了兩桌酒,宴請許杏林、陳為民、秦錚和幫忙尋找土柱的村民們。

最重要的是,這一次除了村子裡的大人們,還專門邀請了秦安安和席榮峻兩個小朋友。

秦安安被安排在主桌首位,坐在秦錚旁邊樂呵呵地啃雞腿。

酒過三巡,李村生招手喊李土柱過來。

“土柱啊,給你許爺爺跪下。”

李土柱不明所以,但爸爸讓跪,他就“噗通”一聲乾乾脆脆地跪在了許杏林面前。

他知道,許爺爺是他的救命恩人。

李村生滿身酒氣,臉色通紅地拉著許杏林的手:“許醫生,我知道您沒有後代。如果您不嫌棄的話,就讓這小子給您當孫子,以後給您養老送終!”

許杏林一點兒都不見外,當場認下李土柱。

冥冥之中,他和槐花村的緣分,又加深幾分。

聊著聊著,就聊到了嚴大壯加害李土柱的事上。

“村長,嚴大壯招供了嗎?他到底為啥害咱家土柱啊?!”有人藉著酒勁兒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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