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地下水道的乞丐
降明靈很快適應了這種味道。
地面被溼漉漉的水潮所浸潤，展現著深沉、潮溼的質感，時不時有水滴滴落，發出微弱的聲音。
牆壁上長滿了青苔和黴菌，多年的積澱使牆壁呈現出斑駁的色彩，凌亂破敗。
下水溝中沒有一絲光線的滲入，只有零星、無規則的燈光點亮著一些角落。
這些微弱的燈光讓陰影更加濃郁，為整個環境增添了一層離奇而陰森的氛圍。
水中漂浮著各種垃圾和髒物，從袋裝塑膠到紙張，從腐爛的食物到動物屍體，形成了一片混亂不堪和骯髒惡臭的景象。
慶幸的是，旁邊有專門的通道，腳下不至於踩進汙水之中。
夏立羞愧地說道：“不好意思，臭到你了，往前走一段路會好一些。”
降明靈沒在意這些，“沒事。”
他對夏立為何要帶他來這個地方感到好奇，這裡顯然不適宜居住。
通道蜿蜒曲折，如同迷宮般的結構讓人迷失方向。
隨著連續的拐彎，惡臭的氣味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淡淡的清香。
兩邊種植著一些可以吸附惡臭的花草植物。
七八分鐘的路程，他們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映入眼簾的是數不清的穿著破破爛爛的人，他們或是在地上打個地鋪，或是在下水道牆壁上做個吊床。
吊床大多躺著的是女人，下面是男人，像是夫妻關係。
不過男人居多，女人大約有四分之一，孩子更是稀少，一路過去，幾乎見不到小孩子。
四通八達的通道，他們走過的其中一條，約有一兩百人聚集著。
一人睜開了眼，輕聲打招呼，“夏立回來了。”
夏立回應點頭，“嗯，天還沒亮，你可以繼續睡會兒。”
一些早醒者紛紛對夏立打招呼，可以看出他的人緣挺好。
降明靈好奇的詢問：“這些人都是跟你一樣的乞丐嗎？”
夏立苦笑著點頭：“嗯。”
降明靈皺起眉頭，“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乞丐？”
夏立慢慢開口，講述起來。
“久神帝國人口眾多，總數達到七八億，是世界人口大國，已經嚴重達到了飽和狀態。”
“由於大量工作被機器人代替，導致許多人失業。沒有工作無法賺錢，久而久之，經濟來源斷絕，所剩的錢財很快因為高昂價格的生活費用和被各種掠奪而花光。”
“家產全花光，很多人淪為了乞丐。沒有別的居所，地下水道成為了我們最好的住處。”
降明靈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原來如此。”
夏立繼續解釋道：“根本原因在於人口過多。因此，現在許多人不願意生育子女。”
“生孩子沒錢養，將來孩子們沒有的工作機會。來到這個世界，苦了父母，也苦了孩子。”
降明靈認同的說道：“的確。”
夏立帶著他來到了自己的住處，一個簾子圍住了一片地方。
“我們到了。”
夏立一回來，一位婦人便醒了過來，面色有些蒼白，似乎身體不太好。
她輕聲地說：“回來了。”
夏立介紹道：“這是我的妻子孟靜。床上熟睡的女孩，是我的女兒，夏婉。”
降明靈也報上自己的名號，“我叫降明靈，你們可以叫我明靈。”
夏立指著牆壁上掛著的吊床，“今晚委屈你睡這裡了。”
降明靈仔細觀察一下，床頭擺放有一個玩具娃娃，粉色花被，甚是可愛，他推測這應該是夏婉的床。
他們提前安排好了，夏婉睡她母親的床，把她的床留給了降明靈。
地面上鋪著一個大涼蓆，足夠兩個人睡下。
降明靈沒有上床，說道：“我睡在地下就好了。孟阿姨你去睡床上，睡在地上對身體不好。”
“不用了，你上去吧，我睡過了，現在倒沒那麼困。”孟靜連忙擺手，往後退去。
夏立硬把降明靈推到床邊，“不用客氣，你先上去休息。”
夏立夫妻倆非常熱情，不管怎麼說都不肯退讓。
“好吧。”降明靈無奈只好睡到床上，反正只在這裡暫時休息一下。
他疲憊的躺在床上，周圍瀰漫著少女的清香，讓他安心地沉入夢鄉。
……
“爹，你可一定要幫幫孩兒啊。我非要討回這個公道不可！”
從醫院回來，謝昆捂著豬頭似的腫大嘴臉，哀嚎不止。
紫珠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即便是醫院裡的治癒神力也無濟於事，只能等它自然消腫。
“哎呦，好痛好痛！”每說一句話，便會伴隨一陣疼痛。
“昆昆不哭，不哭哦。”
居粉心痛的揉著他的臉蛋，“媽媽給你揉揉，會好起來的。”
臉上濃妝豔抹，圓圓胖胖的臉蛋，略顯臃腫的身體，緊身的衣裙容納不下她胖胖的身材。
“呼……”
謝叨躺在沙發上，長長撥出一口煙，憂愁的看著這個不爭氣的兒子。
“爹呀……”謝昆委屈喊了一聲。
謝叨神情厭煩的說道：“別吵了，連一個小女人你都收拾不了，我要你有何用？”
他小聲罵了句：“真是個廢物。”
謝昆縮著腦袋，頓時不吭聲了。
居粉雙手一拍肥腿，彈來彈去，啪啪作響。
“你怎麼跟你兒子說話的？他是廢物，你是什麼，老廢物？”
謝叨受不了這對母子，弱了氣勢。
“好了好了，等下，我給你一點神源液，爭取早日助你突破。”
“如此，收拾那小娘皮，那還不是手到擒來，你想咋整，就咋整。”
謝昆大喜過望，抱住謝叨的腿，腦袋蹭來蹭去。
“謝謝爹，你對孩兒最好了。”
……
夏婉趴在床上，雙手塗滿了藥膏，趁著降明靈沒完全清醒，輕輕地抹在他腫脹的右臉上。
降明靈碎了碎嘴，猛然睜開眼。
把夏婉嚇了一跳，從床上跌了下去，幸虧降明靈眼疾手快，抓住了她。
他打趣道：“你這個小調皮鬼。”
夏婉笑了笑，脆脆問道：“哥哥，你的臉為什麼腫了，是被人打了嗎？”
降明靈摸了下自己的右臉，沒有之前那麼疼痛，一想到那個女人，他氣的咬咬牙，但馬上恢復了臉色。
他柔和的笑道：“是我不小心摔倒的，無關緊要。”
“是這樣啊，我還以為你被人打了呢。”夏婉小臉蛋浮現一抹擔憂。
降明靈自信的展示自己的肌肉，“我這麼厲害的人，怎麼可能會被人打。”
孟靜開啟簾子走了進來，拿著三個乾淨的盒子進來。
“你醒了，正好，到上午了，我們一起吃頓午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