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好漢，求求你打我
“神力？”降明靈摳著下巴思考。
肌肉漢伸出一隻壯鼓鼓的胳膊，威脅道：“我勸你乖乖的，否則一拳錘死你！”
降明靈心驚肉跳，退到牆角跟，抱著腦袋。
“等等，等等，不要打我，讓我先想想怎麼增強軀體防禦。”
服務員嘲笑道：“哼，裝神弄鬼，給我帶走！”
肌肉漢一隻手把降明靈拎起，夾在腰間。
降明靈無助的蹬著雙腿，驚恐萬分地說道：“你們要幹嘛？別急啊……哦，我想起來了。”
他乞求道：“你打我，打我一下啊。”
肌肉漢從未聽過如此奇怪的要求，別人是不想被打，他卻想主動被揍。
“打我！好漢，求求你打我一下！”
受不了降明靈的嘶喊，肌肉漢撤下脖子上的領帶，堵住了他的嘴。
“你丫丫的，給老子閉嘴！”
……
一個破抹布甩進水盆，水濺到了降明靈的臉上。
肌肉漢面部猙獰，嚴厲道：“一個碗碟兩毛錢。一萬塊錢，五萬個碗碟，什麼時候刷完，什麼時候走人。”
他補充了一句，“必須要保證乾淨整潔，無異味。”
降明靈望著堆疊如山的碗盆，忽覺人生無望，不如撞牆見閻王嘮嗑。
他內心開始計算。
一秒洗一個，一分鐘六十秒，一個小時六十分鐘，三千六百秒，大概需要十四個小時才能洗完。
他瞥了一眼牆上的鐘表，夜晚十點二十九，估計到明天下午才有希望完成。
他弱弱問道：“你們哪裡來的這麼多飯碗，盤子？”
肌肉漢哼哼一笑：“我們跟附近的餐家打過了招呼，但凡用過的飯碗，盤子都往這裡送，會有專員替他們刷。”
“快點刷吧，要不然你明晚都不一定能走。”
額……你們真行！
降明靈再次請求開口：“好漢，要不你打我一下？”
“使點勁！”
肌肉漢嘴角抽搐了一下，他握緊又鬆開拳頭，竭盡全力控制住自己的衝動。
為了遮蔽煩躁的聲音，他迅速關上房門，將降明靈一個人留在了裡面。
他擔心自己無法忍受，真的上去打降明靈。
在回去的路上，降明靈的嘴沒停過，一個勁的哀求打他。
如果不是因為有活讓他幹，擔心打傷了他，不能幹活，早上去給他來一拳了。
降明靈拿起一個盤子，認命般的開刷。
“加油，降明靈，你是最棒的，一秒一個，爭取明天下午早日離開。”
“洗刷刷，洗刷刷，哦哦哦……”
“哦，哦……”
刷碗房起初傳來歡快的呻吟歌聲，熱烈，充滿幹勁，漸漸地聲音變得無力，拉胯。
期間，肌肉漢看望過他一次，發現他竟然睡著了，把他喊醒繼續幹。
在整個過程中，降明靈沒有休息過。
一旦被發現偷懶，肌肉漢便會過來喊醒他。
為了儘快離開，他一刻不敢耽擱。
城中心，一所豪華別墅。
謝昆推開房門，委屈的大喊，“爸，媽。”
“嗯。”謝叨淡淡回應，目光專注盯著電視，沒有回頭。
居粉照著鏡子，塗抹著化妝品，聽到兒子聲音，熱情回道：“哎，我的好兒子，你可算回來了，怎麼回來這麼晚？天都亮了。”
謝昆來到居粉面前，有極大的苦，要跟她傾訴，還沒開口，卻被一記肥大的巴掌打飛了出去。
原本臃腫的臉，再次鼓起一個大包。
居粉怒喝道：“哪裡來的豬頭人，給我滾一邊去。”
她扭頭尋找謝昆的人影，喊道：“兒啊，昆昆，你在哪裡？”
地面的豬頭人伸出手，哽咽地說道：“媽，我在這裡，你幹嘛要打我？”
居粉肥胖的大腿踩在他身上，罵道：“呸，別以為你的聲音和衣著跟我兒子的一樣，你就是我兒子了。”
“我兒子可沒你這麼醜，快說，你把我兒子怎麼樣了？”
她轉動肥大的粗腿逼問，聲音引來了謝叨。
看著地上躺著的豬頭人，他問道：“你是誰？”
謝昆更加傷心了，連自己的親生父母都不認識自己了，紫珠下手到底是有多重。
“我真是你們的昆昆啊。”
擔心他們不相信，謝昆施展自己的神力，一股金光過後，謝叨夫婦漸漸相信了眼前這個豬頭人是自己兒子的事實。
居粉立馬撲到地上，拍打他的臉，“兒子，你這是咋了？怎麼成這幅鱉樣了？”
“走走走，我們快去醫院看看。”她焦急地說道。
“啊……媽你別打了，疼死我了。”
……
一天時間轉瞬即過，當降明靈走出房門時，天空依然是一片黑暗。
原本計劃的十四個小時，用了整整二十八個小時。
此時，是第三天的凌晨兩點半多。
降明靈打了個哈氣，身心疲憊，睜開朦朧的睡眼，“好睏啊。”
在門口，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你怎麼在這？”
夏立聽到聲音，立刻起身，說道：“我聽說你被這家餐館扣押了，特意過來看看你。”
降明靈沒想到他人挺好的，僅僅幫過他一次，便特意過來看自己。
“謝謝你的關心，我挺好的。”
夏立看出他的疲憊，問道：“你有地方可去嗎？”
降明靈想了一會兒，茫然搖頭：“暫且沒有。”
夏立說道：“如果你不嫌棄的話，你可以來我家休息。”
降明靈沉默片刻，他獨自一人來到這裡，人生地不熟的，除了一身衣服，一無所有，一個人都不認識。
憑著他的直覺，感覺夏立可以信任，答應下來。
“好吧，打擾你們了。”
“沒事。”
夏立有些欣喜，領著他走出了繁華的街道，來到了諸陽城邊。
一路上，降明靈注意到城中心與城邊有極大的不同。
城市中心的建築豪華靚麗，各種形狀和設計。
城邊，是一片統一的平樓房建築，略顯陳舊，裡面居住著幾十家家庭，上百號人。
城中心彷如富貴的天堂，而城邊則是破舊的人間所在。
夏立來到了一個死衚衕，垃圾桶凌亂地擺放在兩旁，發出各種令人作嘔的惡臭。
他毫不嫌棄地挪開一個垃圾桶，揭開下面的排水溝井蓋，毫不猶豫地開啟它。
他低聲說道：“走，我們下去。”
降明靈沒有猶豫，緊隨其後，輕輕蓋好了井蓋。
當他踏入下水溝道中，首先撲面而來的是一股刺鼻的惡臭。
汙水的瀰漫氣味充盈了整個空間，令人難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