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幹什麼?”看到傅律霆,顧延之噌一下起身,攔在他面前。

傅律霆朝急救室看了眼,眸色微沉:“曜曜在裡面?”

顧延之皺眉。

“再怎麼說,我也是孩子的父親,看一眼不過分吧?”

顧延之冷哼:“還在搶救,等著!”

說完,自顧自坐下,到底沒再趕人。

傅律霆安靜地靠牆而立。

心急如焚的顧家人並沒有注意到他的到來,顧延之當然也不會主動提起傅律霆和南煙之間的關係。

所以,當顧家人發現他的時候,還以為只是單純來探望的。

“阿霆有心了。”

“……”

小寶看了他一眼,沒說話,徑直別過頭。

傅律霆目光微動,徑直走到小兒子面前,蹲下來,目光與他齊平:“別擔心,哥哥會沒事。”

小寶不想跟他說話,繼續保持轉頭的動作不看他。

曜曜哥哥會變成這樣,歸根結底都是因為這個人。

“你不信嗎?”傅律霆沒有在意,繼續問道。

小寶忍不住了:“我當然相信曜曜哥哥會沒事,用不著你說!”

傅律霆碰了一鼻子灰。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父子倆沒再開口說過話。

死寂在走廊上蔓延。

隨著時間推移,眾人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凝重。

尤其是溟潯,他被南煙安排專門照顧曜曜,一來是因為曜曜自己願意,二來也是因為他懂醫術,擅長調理。

這些年一直都是他和南煙商量用藥,一起規劃治療方案。

所以,他對曜曜的身體和南煙的醫術可以說了若指掌。

眼見夫人進去快兩個小時,急救室的紅燈仍然未熄,他就知道情況可能比他想象中更糟糕。

果然——

愛麗絲從急救室出來,大聲吩咐護士拿藥。

溟潯一聽藥名,心立刻沉到谷底。

就在這時,叮咚聲傳來,電梯門開啟,一個滿頭白髮的老者從裡面出來。

“是這裡沒錯吧?”

身旁攙扶著他的年輕人連忙點頭:“師兄說的就是這裡,我可沒找錯路!”

傅律霆見到兩人雙眸一亮,大步上前:“師父,小師弟!”

“誒——師兄!”年輕人高興地夠著脖子,揮了揮手,然後轉頭對老人說:“您看,我說沒錯吧,就是這兒!”

“師父,我……”傅律霆剛開口,就被老人抬手打斷。

“救命要緊,先帶我過去。”

“好。”

手術室內——

“愛麗絲?愛麗絲?!”南煙站在手術檯旁,叫了兩聲都沒有回應。

阿曼達:“她出去拿藥了。”

話音剛落,愛麗絲就回來了,不僅如此,她還帶了三個人進來。

“Ivy,他們非要進來,不然就硬闖,我只能……”

南煙抬頭,銳利的目光掃過愛麗絲身後三人。

見到傅律霆,她下意識眉心一擰。

接著,又掃過陌生的老者和年輕人,“你們……”

傅律霆:“讓我師父來,他能救曜曜!”

南煙猶疑的視線落到老人身上。

後者卻什麼都沒說,徑直取下肩上的藥箱,再用顫巍巍的雙手開啟箱蓋,露出裡面一卷卷泛黃的白布。

白布展開,裡面竟包裹著粗細不一、長短各異的金針!

老人從中抽出一根,走到手術檯旁,見小男孩兒胸口已經插著兩根銀針,無論角度,還是深淺,一看下針的人就是行家。

只可惜……

“火候不夠,救急可以,救命難。不過,這個年紀能有這樣的造詣,還是很不容易。”

南煙目光微動。

老人卻沒看她,兀自下針。

原本顫抖的手在落針瞬間穩得一匹。

“再來!”老人沉聲,朝後方伸出右手。

年輕人順勢遞上另一根較為粗短的金針,老人接過,再次落到某穴位上。

南煙沒有阻止。

她看得出來,這個老人是行家,醫術造詣絕不在她之下。

四十分鐘後——

“好了。”話音剛落,老人利落收針。

年輕人開始給用過的針消毒,然後重新放置歸位。

傅律霆:“師父,怎麼樣?”

“性命無礙。”

傅律霆和南煙不約而同舒了口氣。

愛麗絲和阿曼達合力將曜曜推出手術室,送進加護病房。

一旁整理完金針剛合上藥箱的年輕人忽然開口:“師兄,這小孩兒是你家親戚嗎?”

傅律霆默然一瞬:“……不是。”

“哦。”

“我兒子。”

“……啥?!”年輕人誇張地瞪大眼,“你你你……有兒子了?!親生的?!”

“嗯。”

這下,就連老人也忍不住目露詫異。

再看南煙的眼神就不一樣了:“你是孩子母親?”

“嗯。”南煙點頭。

儘管對方是傅律霆帶來的人,但他救了曜曜,單憑這點,南煙就擺不出臭臉。

“能不能讓我把把脈?”

南煙猶豫一瞬,最終還是伸出手腕:“勞駕。”

老人搭在她腕口,幾秒之後,收回手。

捉脈速度快得驚人。

“生產時傷了身體,難怪孩子的健康狀況這麼糟糕。不過你也算煞費苦心,將他養到這個年紀。”

拖著一副早夭之相,卻活到現在,其間花費的時間精力、財力物力不可估量。

南煙兩眼放光:“您既然看得出癥結,有沒有可以醫治的方法?”

老人搖頭:“難!”

卻並非“沒有”。

南煙眸中湧現出希冀的亮光:“您說。”

“小孩兒的身體本就比大人脆弱,抵抗力也更差。但隨著年齡增長,這種情況會逐漸改善,身體也越來越強壯。這孩子現在雖孱弱,但若能平安養到十二歲,自然不藥而癒。”

這點,南煙也知道,可現在問題是怎麼才能讓曜曜安然無恙地活過十二歲。

老人好似看出她的疑惑,悠悠道:“堵不如疏,越是將他視作易碎的瓷器,保護得越好,往往越容易摔碎。”

“很多時候,大人的小心翼翼,對孩子來說並非好事,相反可能成為一種負擔、一種壓力。與其苛刻強求,不如順其自然。”

南煙:“順其自然?”

“沒錯。他喜歡什麼,就放手讓他去做。生命有限,如果只是為了活而活,不是太無趣嗎?”

南煙陷入沉思。

半晌,“謝謝您,範老,我會慎重考慮的。”

老人詫異:“你認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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