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11

賭局開始。

立於賭局之外的第二賭場也順勢拉開了帷幕。不少人被程卓剛剛出色的表現吸引，選擇加碼站在他們這邊，但更多人則還是更加相信老手的判斷。

隨著時間的推移，第二賭桌上金錢累積的數額也變得相當可觀，關於這場賭博的討論熱火朝天。楚之衡的一舉一動，都可能影響著很多人的命運。

荷官的手指開始漫不經心地晃動，所有人都屏息凝神，注意力全部都被一個小小的骰盅吸引。

在吵鬧的賭場裡，這唯獨安靜的地方顯得和別的地方那麼格格不入。

大漢率先報出數字：“8。”

這是一個很聰明的決定。骰盅內一共有十枚骰子，就算每一枚都搖到了1，相加起來也一定比8大。

保住自己的同時，也大大壓縮了對手可操作的空間。因為如果楚之衡現在不選擇喊停的話，最小也只能報出9。那麼累計數額便來到了17，爆掉的可能性就變得越來越大。

如果常年混跡賭場，是能夠根據骰子撞壁的聲音聽出來端倪的。可這次骰子的數量實在太多，折角和重疊無法避免，也無法預測。

楚之衡深吸一口氣，在腦內飛速地計算著。

從剛剛荷官的晃動來看，現在他唯一能確定的就是，骰盅內至少有七枚的點數都是大於3的，剩下的三枚卻全都含糊不清。

此刻人多嘈雜，更為賭局增添了難度。大漢一看就是老手，他能聽出來的事，不知道對方聽沒聽出來。

如果楚之衡對骰盅的判斷沒錯的話，現在他報出20，肯定不會爆掉。但是接下來，對方最小隻能就接21，基本就沒了可操作空間。

一共10枚骰子，總額肯定不會超過60。這種指數型的相加，每一步都有著天壤之別。

這麼簡單的陷阱不可能騙得過一個經驗豐富的賭徒。那到底怎麼才能做到誘導對手的同時，也給自己留下操作空間呢？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楚之衡沉著冷靜地加碼：“10。”

大漢沒有絲毫猶豫地迅速跟上：“11。”

現在場上的累計數字來到了29。

在已經確定至少有七枚在3以上的情況下。就算有七枚是4，三枚是1，相加起來也至少有31。所以，現在絕對還沒有爆掉。

但是如果要再加碼，最小也只能報出12。

賭，還是不賭。

已經有冷汗微微地滲出了，但是楚之衡卻感到出奇的輕鬆，心底已經有了答案。

他剛想開口，突然看到程卓的手指在桌子上點了點。

他撇過眼去不理會，不顧程卓輕微的搖頭，平靜地開口：“停。”

“？”

口嫌體正直的楚大總裁最終還是又相信了程卓一回。

大漢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猶豫的神色，還是咬咬牙：“12。”

最後一輪的加註已經完成，終於來到了萬眾矚目的揭曉時刻。

荷官帶著洞曉一切的表情，美豔的鳳眼不帶感情地掃過周圍的所有人，轟動著氣氛：“骰盅內的數字和是——

——42！”

僅僅1分之差，大漢爆掉了。

“操！”四周傳來了叫罵的聲音。尖叫聲和哭聲笑聲混雜在一起，聽不真切。

這場賭局不知道又決定了多少賭徒的去留。這，才是真正殘酷的賭場。

大漢卻好像常勝將軍一般地坐著，一看就對輸贏早已司空見慣：“我該怎麼支付我的籌碼呢？”

“在需要你的時候，我會來收取我的忠誠的。”

隨著荷官的一個頷首，大漢立刻就又投入了下一個賭局，很快就淹沒在新面孔裡。

在上一場的賭博中，第二賭場賭輸的下場再也沒有人過問，其實也不難想象他們的歸宿。

就這樣，剩下的時間裡，楚之衡和程卓參與了一場場賭博，成功地斬獲了一批又一批的忠誠。

“誒，你說我們現在收割忠誠的樣子，像不像那種邪教徒？”楚之衡若有所思地一扭頭，隨口問道。

卻發現本來像個狗皮膏藥一般攆不走的人，又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在剛剛賭博的幾個小時裡，程卓除了親自上陣的幾場，突然變得行蹤不定起來。

歷經千辛萬苦，楚之衡終於在休息區找到了程卓。

但是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一群穿著洋氣的貴婦會和這個死囚犯聚在一起聊得笑得合不攏嘴？

初始目的是來套情報沒錯，可誰讓你和NPC發展感情了？！

一被發現，程·中央空調·卓立刻識相地從萬花叢中退了出來，順手攔下了服務生送來的櫻桃酒。

楚之衡本來就無語，看到到嘴邊的櫻桃酒還不翼而飛更是殺氣沖天，剛想開口便被程卓涼涼地打斷：

“你餓嗎？那裡有活人的眼球，碎掉的殘肢和跳動的內臟，請問我們親愛的監獄長想吃哪一個？”

楚之衡愣了一下，猛然驚覺，好像進了這個夢境以後，確實一直有著飽腹感。

或者說，作為傀儡的他們，並不會感到飢餓。

飄零多年的船上怎麼會出現活人的食物。楚之衡想了想殘肢的樣子，不由得一陣惡寒。

酒杯被程卓丟擲了一個漂亮的弧線，又穩穩接住：“其實，我是去了解這個夢境的背景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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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幹說得並不完全。

這艘遊輪很久以前，其實不叫死亡遊輪，而叫德墨忒爾。在古希臘神話中是正義的意思。

第三次世界大戰爆發的時候，已經進入了高度智慧化的時代。

人們自相殘殺，各種大規模殺傷力的高科技武器四處亂飛。空氣裡只剩下了濃重的化學制品和鮮血的味道。

地上被炸出了一個又一個的凹陷，能供人類行走的陸地變得越來越少。終於，所有利益不合的人們逃到了最後一片大陸上，準備開始最後的殺戮。

這時候，一艘象徵著美好的，名為德墨忒爾的遊輪出現了。它的周體好像有神明庇護一般，不受到任何武器的攻擊。

所有人都殺瘋了般地想要得到上船的資格，但也恰恰是這一點，加速了殘暴的實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