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卷調查的遺留問題花了一週時間才算了結,最終也沒有達到領導要求的100%,寇新輝再也不主動提起。

周其妙特意挑了一個他比較忙的時間去彙報結果,以防止主任太閒又長篇大論給她上一課。如她所願,整個彙報過程只有一分多鐘,這事就算存檔翻篇了。

周其妙腳步飛快地回到辦公室,往椅子上一仰,暗暗鬆了一口氣。她來新部門不到兩週時間,從工作內容到工作節奏,都挺不適應的。工作強度不大,但是特別囉嗦,每天來回話都得說幾十趟,還得當個貼心的傾聽者。

就只有一個感受:煩躁。

這些感受她也只能和姚斯羽說說,怎料姚斯羽今兒又給她透露一個更為鬧心的八卦。

她看著微信對話方塊中的文字,一時無語到不知道該回復什麼。

姚斯羽:“我今天聽人說,有傳言你去服務部是被薛璐擠走的。”

周其妙一連發了三個問號,也不知道該回復“不是”還是“不知道”,她想了半天問:“這話從哪傳出來的?”

“誰知道,除了你們部門還能有哪?肯定是你熟悉的人。”

倒也是,這事與其他人有多大關係,八成誰又對結果不大滿意,或者對薛璐不滿才會有這種傳言。

等等,對薛璐不滿……

她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直接發語音問:“該不會有人以為是我說的吧?”

姚斯羽發了一串表情包來:“你猜。”

“蒼天啊,能不能放過我。”周其妙抬了抬眼皮,連翻白眼的精神都沒了。

桌上電話響了,周其妙一掃號碼,邢主任呼喚,趕忙將手機裝進口袋,拿著小本子跑了。

邢遠安排工作一貫簡潔,他直接開啟一個通知,將計算機顯示器一轉,說到:“六月底市裡有個主題藝術比賽,前陣子和幾個老同志說過這事,現在就差一個牽頭組織人,大家都推薦陳衛國。之前去請過,老陳沒答應,你再去問問。”

周其妙靜靜地等著邢遠把話說完,他沒提之前是誰去請過陳衛國,要不是她聽賀衛強說過,八成就痛快地把事情接下來了。

但是寇新輝都沒請動的人,她怎麼可能請得動。

周其妙見邢遠沒提,她也就裝作不知道,只是說到:“我試試吧,主任,要不要考慮下其他的候選人,萬一陳衛國還是不同意呢。”

邢遠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陳衛國是郭總親自點的人,寇主任的意思必須得是他。”

這麼個事還需要領導親自發話,真是夠閒的。不用說,要拿第一的要求也是郭總提的。寇主任也是會領任務和派任務的,陳衛國一個已經退休的自由人,願不願意都是他的自由,哪有那麼多必須。

她就不信老同志鐵了心不願意,誰還能把人強迫了去。關鍵寇主任一上來就把調子起高了,他都被拒了,其他人還怎麼去辦這件事。到底要怎麼辦,她也得想想。

周其妙沒有著急接話,做出一副面露難色的神情。馮歷辰前幾天剛跟她叮嚀了,說話慢一點兒,凡事先不要露了底,即便做不了也不要第一時間反駁,要把姿態放低。

她試著問:“主任,我去請是不是分量不夠啊。”

邢遠不確定周其妙知不知道寇主任曾去請過陳衛國被拒的事,他是肯定不會多事主動去說。這事也不是秘密,即使現在不知道,也會有人告訴她。

邢遠沒有順著她的話說,也不給周其妙猶豫拒絕的機會:“寇主任也說了,老陳是咱們獲獎的保證,他這些年給不少隊伍都指導過,成績都特別好。他以前待過文工團,經驗豐富,功夫底子在那擱著呢。你就跟他說,隊伍已經給他組好了,全聽他安排。”

“嗯……我先了解一下陳衛國,要是有什麼進展和您再彙報。”

周其妙出了邢遠的辦公室,心裡默默唸叨:“邢主任還真是會說話,滿篇都是寇主任說,寇主任的意思。”

寇主任自己搞不定,就把這任務派給了邢主任。邢主任若是說服了陳衛國,寇主任臉上不好看,要是說服不了,也是自找沒趣。不管成不成,都對他沒什麼好處,還不如換個人去辦。

說白了,這事不就是聯絡陳衛國這麼簡單的一件事麼,怎麼搞得這麼麻煩。

周其妙看了一眼微信,姚斯羽一連發了好幾條資訊,說的還是與傳言有關的事,她回到:“先不管它,等會兒再說,來活兒了。”

周其妙問賀衛強要了一份舞蹈隊組好隊伍的成員名單,半躺在座椅上琢磨著如何說服一個老同志當另一堆老同志的帶頭大哥。

她回想起前幾天和陳衛國見面的情形,當時老陳同志一見她便說不參加比賽,誰請他都不去,還說團隊不行,他沒時間。這大爺不是個好脾氣的大爺,這事有點難辦,不過主任都被拒了,似乎她也沒什麼壓力。

周其妙拿出手機搜尋:“如何說服一個大爺”。

網上給出的大致有兩種,一是老人帶娃理念與兒女不和,二是老人不聽兒女勸阻買三無保健品的。她看了大家支的招兒,感覺都不靠譜。

周其妙乾脆換個思路:將這個大爺帶入自己老爸的角色,如何說服老爸幹一件事?

激將法?苦口婆心法?激勵法?

她給自己老爸發了個資訊:“小姨來好幾天了,週末咱在家裡吃頓飯吧。”

周慶設很快回了個“好”字。

她繼續說:“那誰做呢?”

“你媽做。”

周其妙在電話這頭偷偷笑起來,這下場景有點像了:“要麼你做一回,你不是一直都說你做飯最好麼?”

“家常飯哪用得著我,你媽做就行。”

“行,我媽主動應了,她說她做得比你好!”

周其妙還在等回覆,沒想到老周同志電話飛了過來。這該死的勝負欲啊!她慢悠悠接起電話,老周劈頭蓋臉就問:“你媽說她做得比我好?”

“是啊,難道不是真的?我都好久沒吃過你做的飯了,生疏了也正常。”

老周同志哼了一聲:“週末我給她露兩手,讓她看看,什麼叫寶刀不老!你媽剛跟我結婚那會兒,都不會做飯,還是我教的呢。”

周其妙樂呵著應了。她這些年從老周身上琢磨出男人的一個心理。

周慶設今年快59歲,其實還沒有退休,但已經是個逍遙人了。兩年前剛閒下來時,心理上還挺不適應,生怕自己不被社會需要,性情古怪了好些時候。

他沒什麼愛好,文的武的一概不感興趣,後來硬是被拉去打乒乓球,才終於找到了組織,有了些寄託。

老媽張琳是歡天喜地地退休的,簡直是開啟了她的新世界,又不用幫女兒帶孩子,有一陣子隔三差五和她的老姐妹們天南海北地逛。

老周同志就更彆扭了,覺得自己被社會拋棄了不說,連老婆也不管他了,脾氣突然變得暴躁起來。張琳經過老姐妹提醒,才覺得得多關心關心老周,把放飛的心收了收,不然非得混出個帶頭大姐的名堂來。

周其妙就發現,男人和女人越活越不同,男人老了後更像個小孩,還是個心裡脆弱、言行幼稚的倔小孩。

為顯示她請老陳出山這件事不止是應付,她決定親自去公園去一趟,也好給主任有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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