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甩掉那群礙眼的FBI了吧。”

波本側目看著後視鏡,發現後面沒有尾巴繼續跟蹤後,才把車速降下來。

諸伏景光微笑起來,“你不止把那群礙眼的FBI甩掉了,把‘自已人’也甩掉了......”

波本:“......”

哦豁,把自家寶貝弟弟的人也甩開了。

“研二先加速的,這事找他。”

因為方便行動都在同一個通訊頻道的萩原研二:“???”

“小降谷,你變了,你都學會甩鍋了!”

萩原研二故作傷心的聲音從通訊頻道里響了起來。

“我是看到朱蒂那個女人開車才加速的,你們的人速度那麼慢,被他們趕在前面能怪我嗎?”

“再說了......早晚都得甩開他們,如果FBI不衝出來,我們還能遛一遛他們,FBI都跟上來了,誰還慣著他們?”

他們可以跟公安慢慢玩,但是跟FBI那些人......呵,有多遠滾多遠吧。

車尾氣都讓他們吃不到!

想跟上他們的行蹤,下輩子吧!

“不過好像沒看到那位王牌。”

坐在後座的伊達航仔細回想了一下剛才看到的那些人,並沒有在其中發現赤井秀一的身影。

被伊達航這麼一提醒,他們才發現為什麼行動這麼順利,沒有人出來礙眼。

波本剛剛還柔和的眉眼瞬間變得冷冽,“那傢伙不會找曜曜麻煩去了吧......”

“不會吧......”松田陣平表情也難看起來,“那傢伙不是向來以組織優先麼?”

“去找小清曜有什麼用?”

別說松田陣平不理解,就是對赤井秀一較為熟悉的波本和諸伏景光也不是很理解他的行為。

本以為赤井秀一會在另一輛車上,之前專心開車的波本也就沒有分散心神去檢視那傢伙在不在車裡。

況且另一輛車開車的人水平也不差,他們就下意識以為赤井秀一在另外一輛車裡面。

諸伏景光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眼眸微眯,思索一會後才說出自已的猜測,“或許是衝著zero去的也說不準。”

波本稍微一思考就知道諸伏景光的意思,冷笑道:“做夢去吧!”

諸伏景光笑著安撫,“他的想法肯定是痴心妄想,但是zero你不能否認他有這種想法不是麼?”

“他送進組織的臥底都被清理個乾淨,可以說他現在對組織的內部情報是一無所知的,想要再想之前提前設套抓捕是不可能的。”

“想要在R國大肆調查也是不可能的,小清曜手下那群人盯著他們呢,進退為難的他想要得知組織的行動,要麼從已知途徑上得知,就好比這次暗網上的‘公開’行動。”

“要麼就是純靠運氣撞上組織的行動,這也是他跟工藤新一交好的理由,工藤新一在R國警方都有交情,或許抓不到組織行動的現場,但是卻能找到跟組織有關的案件。”

“積少成多,也算是一種得到組織線索的方案。”

“最後一種就是被他們捏在手裡的底牌——基爾。”

伊達航也反應過來了,“諸伏你的意思是他起初是想跟著我們的,但是因為中途看見了小清曜,以為是降谷給小清曜的情報,跑去糾纏小清曜了?”

諸伏景光:“不排除這個可能,我估計他應該是認出今天動手的人當中沒有白蘭地,才會輕易放棄的,要麼就是有什麼意外發生。”

“認出來了?真的假的?”松田陣平有些驚訝,“我們可是特意模仿白蘭地的手法,整棟別墅都讓我們給炸了,這都能認出來?”

“應該是景光動手被認出來了吧,補槍殺中井戸悟那老頭子的時候被認出來的吧......”萩原研二隻能猜到這一種可能。

就像松田陣平說的一樣,他們特意模仿白蘭地的行事風格,先抓住中井戸悟那個寶貝兒子並在他身上綁了不少炸彈,連別墅裡都沒放過......

能被認出來估計就只有諸伏景光開的那槍了......

沒辦法,這個確實不好模仿。

小清曜那小變態的槍法一般人都模仿不出來。

諸伏景光面不改色的說道:“我盡力了,那個距離已經是我能保證弄死中井戸悟的最遠距離了......小清曜那變態距離,誰愛模仿誰模仿吧。”

諸伏景光直接擺爛,愛咋咋地!

技不如人他承認!

“哈哈哈哈哈哈哈......”

幾個人毫不客氣的嘲笑起來,難得看見諸伏景光吃癟,就連波本都不給面子的笑起來。

諸伏景光微眯起眼,卻沒有制止好友們的嘲笑。

波本敏銳的察覺到自已愛人那細微的表情變動,立刻收斂起笑容,誰愛被腹黑算計誰上吧,自已是不奉陪了。

睨了一眼收斂表情裝作無事發生的愛人,諸伏景光很給面子將他排除在自已的算計之外,並在心裡狠狠的給另外三位好友記了一筆賬!

不著急......他們的時間多的很長,可以慢慢算賬!

自已的好戲哪是這麼好看的?

收拾不了琴酒那老腹黑跟小清曜那小狐狸,還收拾不了你們了?

波本在心裡默默給其他三位好友點了根蠟,笑是一起笑的,但是報復卻是他們三個承受的,想想就有些對不起自已好友們。

但所謂死道友不死貧道......只能“犧牲”他們三個了,誰讓他們招惹了腹黑呢!

諸伏景光的腹黑和自家寶貝弟弟可不一樣,自家寶貝弟弟一般有仇當場報,但是諸伏景光可不一樣。

諸伏景光“報仇”就單純的看心情了,什麼時候坑人,什麼時候結束,坑多少次......

除了本人之外,別人一概不知。

祝好運吧......研二,陣平,以及伊達班長。

“對了......”為了不讓諸伏景光盯上自已,波本果斷岔開話題,“陣平你和研二手上的炸彈應該還有剩餘吧?”

“有,放心,摧毀我們手上這兩輛車子的分量還是有的。”萩原研二秒懂波本的想法。

松田陣平也跟著補充,“工具也有,毀屍滅跡這種事處理的多了,也就手到擒來了,就是這代價有些高。”

兩輛效能極佳的車子就這麼報廢,哪怕他們現在手裡有比這兩輛車好得多的代步車,松田陣平也有些捨不得。

“沒事。”波本安慰道,“這兩輛本來就是白蘭地淘汰下來的車子,報廢就報廢吧,我們可不需要琴酒那輛保時捷356A的辨識度。”

“剛剛和研二秀那一手,這兩輛車子太顯眼了,不能開它們回東京,毀了就毀了吧。”

“嘖嘖嘖......零你真的墮落了,這奢靡的生活啊!”

“你要是皮癢了就直說,我免費贈送你一套按摩,用不著在這裡拐著彎的提醒我你皮癢了。”

松田陣平還想繼續還嘴就看到他們已經到目的地了,“暫時放過你,這段環山路沒有監控,另一邊有我們提前準備好的退路,在這裡棄車吧。”

“再往上開一段,這裡太低了,棄車後記得把自已的痕跡清除掉,研二你和陣平一人一輛,務必保證這兩輛車子徹底報廢,就算被發現殘骸也查不出來什麼東西的程度。”

正事上,松田陣平從不含糊,笑著用食指將墨鏡往下一拉,保證道:“小事,保證讓這兩輛車子的殘骸一點用都沒有。”

波本將車子停下,跟諸伏景光仔細檢查了一下車子內有沒有遺留下能證明他們身份的線索後,立刻帶著揹著狙擊槍的諸伏景光離開。

松田陣平接手波本的車子,先在車子最主要的銜接位置安放好炸彈,之後又在油門的上方安置了一個簡易裝置,開啟正副駕駛的車門後撤離。

處理後面車子的萩原研二同時處理手上的車子,之後便跟著松田陣平和獨自處理前方欄杆的伊達航一起離開。

先撤離並找到狙擊位置的諸伏景光在接到伊達航傳來的訊號後,便開槍打斷了油門上方吊著的魚線,子彈成功卡進車體,同時將魚線割斷,使得油門上的重物狠狠砸下。

空無一人車子立刻加速向前駛去,衝破伊達航先處理好的欄杆,朝下方的海面上砸去。

在遠處舉著望遠鏡看到車子衝出圍欄後立刻按下按鈕,引爆車子上的炸彈。

與此同時,諸伏景光又開槍將第二輛車子的機關啟動,見狀,萩原研二也果斷的引爆第二輛車子上的炸彈。

成功毀屍滅跡之後,五個人才繞進山林裡,從另一邊離開,坐上提前準備好的車子趕回東京。

絲毫不知道他們的寶貝弟弟善後善的快要瘋了。

“我能甩手不幹嘛......”

“不能!”

“我真的不能立刻跑嗎?”

“不能!”

“這份工作必須我來做嗎?”

“對,必須!”

一連三連問,都被風見裕也否決了。

清曜:“......”

生無可戀,一點活下去的慾望都沒有!

面對次次反駁自已的風見裕也,清曜咬緊後槽牙威脅道:“到底你是我上司還是我是你上司!”

風見裕也淡定回答,“羽川先生您是領導,但是這件事您就是領導也得幹活,警方的人真的扶不上牆。”

言外之意,警方的人真的不靠譜,只能辛苦你“拼圖”。

清曜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從爆炸後的別墅裡扒拉出碎屍塊,“勤勤懇懇”的給活爹哥哥們善後。

到底是誰教哥哥們這招的啊!

這驗屍報告要怎麼寫!!!

清曜只覺得自已現在一個頭兩個大。

分揀了一會後,清曜直接將手上的東西往地下一摔,揪著風見裕也的領子讓他給自已找幫手。

“我不管,你現在給我把被停職的那幾位警部找來,法醫要是還在長野縣也給我找來!”

“速度點,別讓這群腦殘玩意在我這裡礙手礙腳。”

“出事我擔著,趕緊給我找幾個靠譜的,不然就這些人清理完的案發現場,我特麼還得返工第二次!”

“唉!那位戴眼鏡的,你腳邊的那根斷指都看見你了,你瞎了嗎?眉毛下方的兩個窟窿是給你出氣用的嗎?”

“要是覺得那個器官沒用我現場給你做移植手術,眼角膜捐了都比放你身上有用!”

清曜現在是真的有些嫌棄長野縣剩下的警官們,沒有一個能獨當一面的,幹活動作慢不說,還要擔心給自已添麻煩。

他們帶來的公安本來就不多,還有一部分被派出去做戲給外人看,跟蹤人去了。

剩下這幾名公安又要幫忙維持外面的秩序,盯住柯南和赤井秀一往案發現場跑,又要幫自已拾撿碎屍塊,還要幫著警方的人將那些因為牽連而造成重傷、輕傷昏厥、斷手斷腳的警官撤離。

還有一群啥也不是渾水摸魚的人,清曜真快按捺不住自已的脾氣了。

風見裕也想了想,造成那幾人停職的罪魁禍首都成“拼圖”了,停不停職的,也就不那麼重要了。

為了防止他們零組這位祖宗在現場炸毛,風見裕也果斷聯絡這次事件的受益者,剛被剝奪了現場指揮權的警部,讓他把被停職的警部們找來幫忙。

別說處於爆炸邊緣的清曜看他們幹活不順眼,就連幫忙的風見裕也也快忍受不住了。

按照他們這個幫忙的進度,他們遲早要返工,廢那二遍事。

在風見裕也離開後,清曜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其實他自已也可以很好的做完整件事。

只是......

這件事畢竟有諸伏景光的參與,不把他親哥坑進來,清曜又怎麼會滿意呢?

當弟弟的給當哥哥的收拾爛攤子,那麼當兄長的是不是也要給弟弟善後呢?

這叫什麼......

這叫諸伏景光和好友造的孽,諸伏高明和好友來收拾!

有毛病嗎?

一點毛病都沒有!

其實清曜不是嫌棄這件事麻煩,他只是嫌髒!並不是因為案發現場太慘烈才嫌髒,而是嫌棄中井父子髒。

若是清曜現在不是披著公安這層皮,他真的就想這麼放著不管,讓這些燒焦後又被水淋過的的碎肉在高溫下腐爛、生蛆......

這才符合垃圾的身份,垃圾就應該跟蛆跟臭蟲和蒼蠅作伴!

但是他也是真的沒想到警方的人水分這麼大,這麼的良莠不齊。

現場是慘烈和凌亂了些,但也不至於找塊碎屍都能漏掉,靠譜的警部太多,對於不上進的人來說,就是個很好渾水摸魚的機會。

因為事情都讓別人做了......

在看向一旁兢兢業業分離屍塊的年輕法醫,清曜這顆被打擊的快要破碎的心終於有了點安慰。

雖然初印象比較差勁,但起碼還算敬業,頂多承受能力差了點。

也可能是被自已那通找教授聊聊的說法嚇到了,但是不管因為什麼原因,不拖後腿就行。

清曜重重的嘆了口氣,在心中默唸無數次那句提醒自已注意身份的話。

【自已現在是羽川清曜;自已現在是羽川清曜,自已現在是羽川清曜......】

【不能把白蘭地那套隨意的做法表現出來,打打嘴炮就夠了......】

【不能串臺!不能串臺!不能串臺!】

成功把自已安撫好後,清曜重新蹲下繼續手頭上的工作,掀開一塊石板後,清曜挑了挑眉。

“哇哦,開門有喜!”

“有了這塊就有了很大的進度啊!”

清曜那掩蓋不住喜意的聲音引來了眾人的目光,紛紛向他投來目光。

只是一眼......在場所有人都後悔了自已的行為,恨不得戳瞎自已的雙眼......

可見剛剛看到的那幕對他們的衝擊有多大。

不管是零組的人、還是當地警方的人,都恨不得什麼也沒看見。

誰能想到一個長著乖巧精緻,笑起來還有兩個小虎牙的人,手裡拎著一顆斷頭,不對......說斷頭並不準確。

因為那顆腦袋還連帶著半截身子,不是上下的半截,是左右的半截......

甚至還笑著晃了晃拎著腦袋的手。

年輕法醫:“!!!”

年輕法醫被嚇得摔倒在地,嘴唇也哆哆嗦嗦的。

這就是大佬的魄力嗎?

他達不到這個高度是因為沒有這種魄力嗎?

那......要不要試著學學羽川先生的淡定?

清曜不知道自已的無意舉動成功帶歪了一個成長中的法醫。

把一個承受能力差的年輕法醫變成了長野縣令人“聞風喪膽”的冷血法醫,什麼慘烈案子都能笑著驗屍。

“你們幹嘛這麼看著我?”

清曜不解的看著不約而同停下手上動作的一群人,好奇的發問。

“沒......沒什麼。”

回答完之後立刻低下頭繼續手頭上的工作,生怕被清曜抓到典型,畢竟誰也不想成為清曜手裡的“道具”。

清曜:“???”

不明所以的清曜將手裡的大塊屍體裝進收屍袋裡,忽略他們眼底的震驚,繼續撿屍。

剛剛撿起來的半塊身體加腦袋,已經讓清曜猜到死者的身份了。

哪怕那張臉已經面目全非,辨認不出身份,但是清曜就是知道他是誰。

因為腦門上那明晃晃的洞。

即便沒屍檢,清曜也能猜到是狙擊槍造成的傷口,手槍是不可能的,哥哥們才不會把自已置於危險中。

既然已經用炸彈解決了,就沒必要近距離殺人了。

哥哥們又不像自已那樣能折騰。

而能被用這種方法解決的,除了中井戸悟那老傢伙之外沒有其他人的可能。

風見裕也剛回來就撞見清曜提溜著腦袋晃悠然後被粗魯的塞進裝屍袋裡面這一幕,無奈的搖了搖頭。

算了......

只要肯幹活就行,別的都是小事。

不就是行為比較扎眼難以接受麼,人家是個法醫,屍體什麼的見得多了,多大點事啊!

只要他們家這祖宗不鹹魚肯工作,他把屍體切了剁碎了風見裕也都不管。

反正剁碎了再想辦法恢復原樣的也是清曜,自已做的孽自已承擔。

風見裕也只要清曜幹活就行。

“已經聯絡好了,他們應該要不了多久就能趕到。”風見裕也裝作什麼都沒看到的樣子走到清曜的身邊彙報。

清曜剛想點頭,就看到不遠處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便朝著風見裕也使了個眼色,對著另一邊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往旁邊看。

風見裕也:“......”

“抱歉,馬上處理好。”

風見裕也臉色一冷,衝著那道身影走去。

這怎麼還沒完沒了了呢?

看不出來現在沒有一個人有功夫閒心搭理他都在忙嗎?

風見裕也二話不說拎著江戶川柯南走出別墅,將他甩給赤井秀一,冷聲威脅,“麻煩這位FBI的王牌先生看管好自已帶來的人,不要給別人添麻煩。”

“別和我說堂堂一個FBI的王牌看不住一個小孩子,如果你在外面看不住的話,我不介意把你請到公安教你如何看管孩子。”

“有毛病,看不出來沒人歡迎你們嗎?臉皮還真不是一般的厚。”

嫌棄完風見裕也招呼一名零組的成員,耳提面命的叮囑他寸步不離的盯住赤井秀一二人。

被抓來當苦力的公安面露嫌棄,盯著這兩個人他還不去進去撿屍呢!

起碼不會心累啊!

這兩個人怎麼陰魂不散的呢?

零組的人都知道他們副組長最討厭的人是誰,除了面前這兩個人之外,他們副組長對誰都能笑臉相迎。

赤井秀一跟身旁的柯南對視一眼,有些無語,“你跑進去做什麼?”

“我就是想確認一下有沒有那些人留下的東西。”

“那你想多了,之前沒聽到那孩子說的麼,這次行動是因為那群人接了殺人的懸賞,才有機會讓我們提前做準備。”

“懸賞目標本身就不是組織的人,哪有你想要的東西?”

“別忘了,我帶你過來的前提是你聽從指揮不擅自行動。”

“把注意力都放在這邊還不如去跟蹤動手的那行人。”

話音剛落,赤井秀一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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