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綠茶的挑釁
當離淺再次醒來,周圍一片純白。
旁邊的隊友告訴他,這裡是醫院,渝南舟的精神力狂暴也找到了人幫他壓制。
撐著身體來到渝南舟的病房,就聽到兩面傳來嬉笑的聲音。
“你就是傳說中喻隊的竹馬男友林清吧!聽說還是個S級的引導者。”
“嗯,別亂說,鎮魔司可不允許談戀愛!”一個清朗的聲音輕笑道。
“那是同隊不允許,要不是你的能力太稀有了,你們也不至於被分開。”
“哈哈,別開玩笑了,你們喻隊要求高著呢!”
一瞬間,離淺就不想進去了。
他覺得自己就是個外人,進去了也不知道能說什麼。
如果是以前,他肯定就一頭飛進渝南舟懷裡了,然後問他頭還疼不疼,如果周圍沒人還會問要不要親親。
想要轉身,卻腳步沉重。
他知道,
渝南舟早就知道他來了,卻一直沒有說話,只有目光淺淺的掃了他一眼。
“離淺,醒了啊!身體還有不舒服嗎?”孔閒眼尖,看到他來,立馬叫住了他。
離淺搖搖頭,表示自己沒有事。
“看你小臉蒼白的,趕緊去我抽屜裡泡點枸杞吃,這玩意可好。”
熱心孔閒走上前,不禁打趣道:
“隊長沒事,你不用擔心!”
“不過能被喻隊的精神力震暈的鎮魔隊員,你倒是頭一個!哈哈哈!瞧你這小身板,弱的喲!”
“你確定你和你哥哥是同一個爹生的嗎,這精神力差的也太多了吧!”
離淺面色一黑,對著孔閒的腳趾就踩了下去。
“我精神力低關我哥什麼事?你是不是找抽!”
孔閒痛的直翻白眼,差點沒有站穩。
“惱羞成怒了啊!停停停,這只是合理懷疑,懷疑而已啊!”
踩了幾腳,離淺頓時感覺心裡舒服了一點。
做第二次引導的時候,離淺眼睜睜看著林清把手放在了渝南舟的胸膛上。
兩人的精神力交纏,讓護士小姐姐都不禁蹲在牆角怒喊般配。
而離淺只能裝作沒有看見,默默地走出了病房。
一個人靜靜地坐在外面的椅子上,他感覺自己的肺要被氣炸了。
但是理智告訴他,他不能發作,也不可以發作。
不能給自己的父親母親丟臉的,給傅家丟臉。他不是第三者,但是別人未必會這麼想。
越想越氣,離淺決定去洗手間清醒一下。
否則他怕控制不住自己,衝進去打掉那兩人的狗頭。
洗了一把冷水臉,這才稍微冷靜下來。
光亮的鏡子上倒映著他狼狽的模樣,臉色蒼白,還掛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
水滴劃過臉頰,滴落在洗手檯上。
“你是怎麼和渝哥在一起的?”鏡子裡走過來一個清秀的人影,赫然是剛剛在病房裡的林清。
離淺翻了個白眼,不想說話。
林清打量著鏡子裡的離淺,眉眼中盡是不屑。
清透的精神力釋放出來。
“你應該知道,像南舟這樣擁有頂級精神力的人,是不可能和低等精神力的人在一起的,況且,他現在已經恢復了記憶,你偷來的終究是不會屬於你的。”
離淺氣的炸毛。
“你才偷,那就是我的!”
這人竟然知道他和渝南舟在一起的事!他們可從未公開過!難道是渝南舟告訴他的?
而且什麼叫偷?這人是來宣戰的嗎?
林清冷笑一聲,繼續道:
“你不會覺得南舟是真的喜歡你吧!而且你沒有覺得我們倆長得很像嗎?”
離淺眼中噴火,差點吐出一口老血。
像個鬼!
我媽媽可是源城的第一美人,這人到底是哪裡來的自信。
把擦臉的紙團子往垃圾簍一丟,朝著他豎了個國際友好手勢:“眼睛不好使可以去廁所裡洗洗!”
“還有,我不喜歡和不認識的人說話!”
到不是離淺過度自信,而是他真有讓渝南舟下不了床的理由,他雖然天賦不行,但是臉卻是繼承了爹媽的所有優點,要不是天天留著劉海,帶著黑框眼鏡,他哥都不放心讓他出門的。
然而現在這人卻在少爺面前玩替身梗,這不噁心人麼!
我這麼好看,怎麼可能和林清茶長得像。
離淺懶得和他多來少去,轉身就走。
“我不氣,我不氣,氣壞身體無人替!”
夜晚,
回到兩個人的小家,渝南舟還是和往常一樣,依舊是那個把他捧在手心裡的人。
他甚至語氣自然的問離淺,今天晚上有沒有別的安排。
事後,渝南舟抽著煙離開了臥室。
離淺緩緩睜開眼睛,餘光看著渝南舟高大的身影消失在眼前。
他突然感覺自己身邊的愛人是如此陌生。
剛剛還乾柴烈火,轉身就已形同陌路!
難道現在的一切也是假裝的嗎?他說的機會又是什麼時候呢?
不知道哪一刻,分手兩個字就會突然到來。
跟著自己的感覺,離淺悄悄跟在渝南舟身後。
陽臺的風很大,男人的頭髮被吹亂,黑暗中閃動著紅色的火光。
男人光著有力的上半身,一手拿著紙菸,一手拿著電話。
“嗯,我也還沒睡。”
“六中門口的炸醬麵嗎?明天帶你去吃,記得你以前不是更喜歡吃學校食堂的牛肉麵嗎?”
“多年沒見,你還記得。”
“離淺的事是蕭山告訴你的?”
“那都是因為我失憶了,我也沒想到自己醒來會多出來一個男朋友。”
“嗯,等我找個合適的時間就會告訴他,他嬌氣得很,我怕他一時接受不了。”
不知道電話那頭說了什麼,渝南舟抖了抖菸灰,冷聲道:“放心吧!我渝南舟可不怕他傅家!”
聽著陽臺上斷斷續續的聲音,離淺的金豆子落了一地。
渝南舟,你去死吧!
雖然是和母親姓,但他可是被傅家所有人寵在心尖尖上的人。
為了渝南舟,他違背父親的意思,第一次對著家人擺臉色,把自己的壞脾氣都給最愛自己的家人。
為了渝南舟,他學會了做飯,不斷去訓練自己,想讓自己成為有資格站在渝南舟身邊的那個人。
為了渝南舟,他藏起所有委屈和嬌氣,在同一個屋簷下裝成普通同事。
說來可笑,
在鎮魔司的所有人眼中,他離淺確實啥也不是。
一個靠走後門進鎮魔司的廢物少爺,嬌氣又張揚。
啥也做不好,還老是拖後腿,根本沒有資格進入鎮魔司的第一梯隊。
混了那麼久,甚至連朋友都沒有,只有孔閒喜歡來找他說話。
無數的委屈湧入心頭,壓的他有些喘不過氣。
聽著渝南舟開心地和電話那頭的人追憶過往,離淺只感覺手腳冰涼,熾熱的心臟漸漸冷卻。
穿著單薄的睡衣,無聲走回臥室,他感覺自己真的好累。
他彷彿從來沒有真正瞭解過渝南舟這個人,因為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他從來不說以前,只談現在。
渝南舟有一點說的沒錯,他確實嬌氣。
現在,他只想做一棵花,不高興了就死掉!但是他家人會很傷心,他捨不得讓他們傷心。
無力的坐在床上,解開脖子上紅繩,一枚精緻的鑽戒順著繩子掉落下來。
離淺看著它滾進床底,心裡一緊,趕緊伸手去掏。
這是他們相愛的憑證!
對於渝南舟來說也許這只是他失憶的一環,但對於離淺來說,這不是。
離淺掏了半天,什麼也沒有,戒指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就如同他們的愛情一樣。
離淺累了,他不想管了。
夠不到的東西,再努力也沒用!
這天之後,一隊就多了一個人。
林清作為渝南舟的引導者,兩人時常成雙入對,連威卡副駕駛的座位都換了主人。
離淺咬咬牙,日子又過了一天。
他不可以發作,也不可以發作,爸爸媽媽和哥哥會擔心他,傅家的名聲也會因為他受到影響。
他甚至期待著分手這一天趕緊到來,然後悄悄的結束。
這樣他就不用整日心驚膽戰,還要看著林清如小丑一般在自己面前露出挑釁的眼神。
他現在,只需要等渝南舟的一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