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時間後,財神和一鳴被轉移,換了個新地方。

“我們又換地方了,不知道命運會如何。”

“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財神問道。

“你聞聞這是什麼氣味?”

“酸酸的味道,不知道是什麼。”

“消毒水的氣味,這裡一定是生化實驗室!”

“我們被用來做實驗嗎?”

“對!我們被他們弄進了實驗室,成了真正的小白鼠,他們手段太狠毒!”

“我們將被用來做什麼實驗?”

“生化實驗!”

“很可怕嗎?”

“很可怕,最終的結局就是死亡。”一鳴說出這話時,他渾身發抖。在之前,在老鼠籠裡吃好睡好,他以為只是被當作寵物來養。

“這麼嚴重?”

“我們將被注射各種東西,可能是藥物,也可能是病毒,也有可能被餵食各種東西。總之,我們就是工具,就算運氣好些,我們沒有被毒死,最後我們也會被無害化處理。”

“無害化處理是什麼意思?”財神對人間的一些專業性詞語不夠了解。

“就是處死!”說出這句話後,一鳴身上的每一根老鼠毛霎時間豎起來。

“既然我們都快死了,一鳴先生,你的故事是什麼?你因什麼而被變成老鼠?我想聽聽你的故事,也許你的故事能幫我們找到出路。”財神已經不只一次讓一鳴講出他的故事了,但一鳴就是守口如瓶。

一鳴先是一愣,接著他爬到盒子頂部,向財神湊近低聲說:“這個問題等我重新做人時再跟你說,暫時得保密,因為我怕被別人聽到,說不定這個架子上也有像我們這樣的人。”

“此事如此保密?”

“此事必須保密!”一鳴再把聲音壓到更低。

“你可不可以說個大概,別讓我心裡癢癢的。”

“與一件寶物有關,一件不可多得的寶物!”一鳴的聲音小到只有他自己能聽到。

正在他們聊天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進入財神眼中,雖然那個身影在他的視線停留時候較短,但他確信,他見過此人,只是一時想不起這個人是誰。

這裡是帝國大學史亦笑教授的實驗室,財神看到的身影便是史亦笑。在變成老鼠人之前,財神與她有過一面之緣。

新的一批老鼠回來後,史亦笑先安排機器人把安放老鼠的地方清洗乾淨並消毒,然後再把新購回來的老鼠也作消毒處理,儘可能減少外部因素的影響。弄完這些後,史亦笑再把老鼠的食物準備好,讓機器人逐個投放到每個老鼠籠去。

在以上過程中,財神多次捕捉到史亦笑的面孔。雖然史亦笑全程戴著口罩,但經過財神的反覆回想和推敲。最後,他斷定這位戴口罩的人便是陳皮的女朋友史亦笑。當時陳皮向他介紹時也說到,說她是帝國大學的教授,是研究人類壽命的科學家。

老鼠進食約一小時後,史亦笑準備給老鼠喂藥。她小心取出自己研發的藥物放在一個器皿中,再小心取出包富貴的藥物放在另外一個器皿中,並分別貼上標籤以免搞混亂。

這時,兩個機器人站在史亦笑身邊,機器人是她的得力助手。史亦笑分別把兩個器皿交給兩個機器人,讓他們去喂老鼠吃藥。實驗室裡立著兩排老鼠籠,每個籠子上都有編號。兩個機器人分工明確,各自處理一排老鼠,並且邊喂邊記錄,全程沒任何交流。

當機器人抓起財神時,一鳴對著他大叫:“不要吃下去,記得吐出來!這個東西不是有毒就是有害!”

財神還沒來得及回應一鳴,他就被機器人捏著嘴巴,一根細長的管子插入食管,被灌入定量藥物,然後被放回原處。冰涼冰涼的感覺,味道酸酸的,他想按一鳴的辦法,卻吐不出來。

“快吐出……”一鳴還沒說完話,也被機器人灌入藥物。

“我吐不出來。”財神抬起頭望向正在被機器人灌藥的一鳴。

一鳴被機器人放下來後,他用手使勁去摳喉嚨,設法使自己嘔吐。一鳴的動作並沒有引起機器人的注意,這是由於機器人服從主人的命令,專注於自己的工作,指令以外的事,對他們毫無干擾。

功夫不負有心人,一鳴終於把大部分的藥物吐了出來。他爬到籠子頂部,對財神說:“你吐出來沒?我吐完了!”

“你嘴巴怎麼流血了?”

一鳴用手抹一下嘴巴,才發現嘴巴都被摳他流血了。

“沒事,用力過猛,摳出血來了。你快摳呀,再不趕緊吐出來,可能就要中毒了!”

“算了吧,我感覺這味道挺不錯的,可能是包富貴的長壽藥呢?”財神仍然記得包富貴在樹洞裡講的故事。此時,他拿長壽藥來自我安慰,他不怕死,他也不相信人類會用藥物毒死他。

“長壽藥?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你看看機器人手上的器皿寫著什麼?”財神看到器皿上寫有東西,但由於角度問題,他看不清楚是什麼字。

“長壽肽!”一鳴的角度剛好看到,他大叫起來,“神仙啊!神仙!被你說對了,真是長壽藥!”

“真是長壽藥?我這邊看不清楚。”財神也不敢相信是真的,即使被他說中了。

“真的!真的是長壽藥!你真神,果然是神仙!”

這時,一鳴趕緊把剛才自己吐出來的藥物重新吃回去,並且把粘在地上的也舔得乾乾淨淨,完全看不出有嘔吐過的痕跡。

“甜!真甜!”一鳴吃完後,抹著嘴巴說。

財神把這一過程看在眼裡,他搖搖頭長嘆一聲,思緒萬千,“長壽藥可能才是人類真正的禍害……”

機器人給老鼠喂完藥後,史亦笑過來檢查老鼠的情況,她擔心機器人操作失誤,從而導致老鼠受傷等情況發生。

一鳴趴在籠子邊對著史亦笑吱吱大叫,把史亦笑吸引住了。

“這隻老鼠真奇怪!”史亦笑彎下腰去觀察,她好像聽到一鳴在說話,但是,她並不能理解一鳴所說的話。

一鳴興奮極了,他在籠子跳躍起來,但苦於表達,他又非常焦急。最後,他發現地板上有剛才流出的血跡,於是,他沾著血跡在地上寫著“SOS”,儘管不太清晰,但已經成功把資訊傳遞給史亦笑。

“SOS”史亦笑隨口唸出來。

一鳴不停點頭,並吱吱說個不停,即使他並不能使對方聽明白自己在說什麼。

史亦笑開啟籠子,捏住一鳴的脖子,把一鳴取出來,並把他放在實驗臺上。

一鳴興奮極了,他揮動手在實驗臺上寫字,示意給他紙和筆,他要寫字。

史亦笑大為震驚,此時,她想起被馬嘯天變成老鼠的財神,她認為眼前這隻老鼠也遭受了相同的毒手。她趕緊把紙和筆擺放在一鳴前面。

“救救我,我是銀河大學的蔣鳴。”一鳴在紙上寫道。

“我認識你,你已經失蹤10年了。”

“對!”

“在我變回人之前,請你不要跟任何人提起我,讓我繼續保持失蹤吧,你得幫我保住這個秘密,多謝!”

“行,沒問題。”史亦笑點點頭,她繼續說:“我可以向你打聽一個人嗎?”

“請說。”

“最近一年裡,你有沒有遇到一隻白老鼠,也是人變的,他是神仙。”

“我旁邊那隻白老鼠就是他!”

史亦笑非常激動,她捧起財神,並放在一鳴身邊。

“真是神仙?太好了!”

財神點點頭,這次他完全確定眼前這位女士正是頂樓相遇的史教授。

“史教授,剛才餵我們吃的是長壽藥嗎?”一鳴在紙上寫道。

“是的。”史亦笑興奮過頭,她隨口說出,從而忘記了長壽藥的保密工作。

“能賣給我嗎?”

“不對,這個不是長壽藥。”史亦笑這才想起長壽藥的保密問題。

“在山上,我們遇到包富貴了,他也被變成老鼠。不過,你放心,長壽藥的秘密我們不會亂說。”

“想不到他也是這樣,太可憐了!山上還有其他人嗎?”

“很多!”

“能把藥賣給我嗎?我給你錢!”一鳴再次說藥的事。

“這樣吧,等你變回人再說吧,現在不方便。”

“沒事的,你把我當老鼠那樣養著,每天給我吃長壽藥,當我變回人類後,我給你結總賬,請你相信我,我有很多錢!我一定不會賴你的賬。”

“這不是錢的問題。”

“外面的世界太危險了,你就把我當老鼠養在這裡吧,我只希望你每天給我長壽藥吃。我發誓,只要我能變回人類,我一定給你錢,雙倍!我相信,神仙一定能解救我,他也一定會去解救其他人!”

一鳴非常渴望得到長壽藥,就算讓他每天住在老鼠籠裡,他也要吃到長壽藥。

“你真的可以嗎?”史亦笑問財神。

“給我點時間。”財神拿起筆寫道,“麻煩你去看看籠子裡的那些老鼠,看看有沒有我們這樣的尾巴。”

“沒有。”史亦笑認真檢查一遍所有的老鼠。

“以後如果收到這樣的老鼠,請你把他們收留好。”

“能答應我的請求嗎?”一鳴搶過筆寫道。

“行!我現在就放你回籠子去。”史亦笑不想跟他說話了。

“謝謝你!我一定會給錢你的!”一鳴吱吱地說著老鼠人話。

“你為什麼一定要回籠子呢?”

“外面太危險了!我要在這裡吃長壽藥,你記得來救我!我相信你!我等你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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