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丁靈揹著布袋離去後,財神非常不甘心,他搖搖頭長嘆一聲,然後和一鳴再次往山下走去。這次他們不用狂奔,因為追捕他們的丁靈已經回去,危險已解除。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因素,其他夥伴都被抓回去,這讓他們倆的心情異常沉重,所以走起路來特別慢。

“你說,如果那個小童再次追回來的話,還能不能找到我們?”一鳴問。

“很難,目前只有我們兩人,走路留下的痕跡不像之前那麼明顯。再次,這個大山脈如此廣闊,要到我們就像大海撈針。”

“但是他們會法術。”

“放心吧,法術並沒那麼神通廣大。”

“我信你,但我們怎麼辦?要到哪裡去?”一鳴再問。

“我們回城裡去,至於怎麼走,由你帶路。”

“為什麼讓我帶路?”一鳴很驚訝。

“因為你知道哪個方向是城市,哪個方向是大山,哪個方向有河流等問題,你都比我熟悉。”

“你不是神仙嗎?應該對山川河流很熟悉吧。”

“術業有專攻,我不是管理山川河流的神仙,走吧,回去得靠你帶路了。”

一鳴點點頭,接著,他爬上一棵樹,爬到最高處,然後四處張望。大城在遙遠的西南方向,如果靠爬行,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到達,更何況路途危險重重。

一條大河繞過龍頭山脈,往大城方向流去。這河叫來龍河,來龍河由北向南穿過大城,再流經大城南邊的農業區,然後再流向下游。

望著遠處的大城,離開家數年的一鳴思緒萬千,什麼時候才能回到家呢?

財神見他半天沒動靜,也爬到樹上來,來到他身邊。

“一鳴先生。”財神抓住一鳴的尾巴小聲說,差點把一鳴的魂都嚇丟了。

“你嚇死我了!錢行者,以後不要這樣嚇我好不好,會死人的!”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算了,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

“知道怎麼回去了嗎?那邊就是大城,好遠啊!”財神指向遠方朦朧的大城。

“太遠了!不知道我們能不能活著回去。”

“那邊是一條河,這條河流經大城嗎?”

“對!你提醒我了,我怎麼這麼笨呢!我們到河那邊去,河裡常有船來往,只要我們跳上船,就能回到大城。”

“很好,到河的距離比到大城近很多,我相信我們一定可以活著回去。”

“錢行者,你說上帝會保佑我們的安全到達嗎?”

“好人一生平安,仙界會保佑我們。”

來龍河看著很近,其實,他們花了一個月時間才走到河邊。一路走來,他們走得非常小心,遇到危險要麼跑,要麼躲。還好運氣總在他們這邊,所有險情都被他們一一化解。

這時,他們正在岸邊的一棵大樹上張望。

“如果有艘船出現就好了……”財神望著寬闊的河流長嘆道。

“你看!真的有船出現!”一鳴興奮地指向下游,一艘私人遊艇出現在遠處,由大城的方向而來。“你真是我們的幸運星!說船來船!”一鳴興奮地抓住財神的手。

“船正朝我們這個方向而來,不是回大城方向的吧?”財神問道。

“不管它去哪個方向,它一定會在有人的地方停靠。只要我們回到人的世界,就不用時刻提心吊膽。”

“船正靠在我們這邊航行,一會我們跳上去。”

“一、二、三、跳!”一鳴喊口號同時發力跳躍。

財神和一鳴雙雙落在甲板上。由於船航行時的噪音大,船上的人根本沒聽到他們墜落時產生的異響。

船沿河逆流而上,在兩河交匯處駛進了較小的支流。河道一下子變得狹小,兩岸青山緩緩向後退去。

船上只有兩個人,而且都是老人,看樣子都是超過100歲的老人,不過看起來十分卻健康。兩個高齡老人來這裡做什麼呢?而且船上連一個機器人也沒有,這一點讓一鳴非常想不通。

船在河灘處停靠,船上伸出一條自動長橋,搭在沙灘上。兩個老人非常吃力地推著一個大籠子下船,籠子裡有一隻猴子在掙扎呼叫。更為離奇的是,這隻猴子居然會說人話!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要把我丟棄在這裡。”猴子一邊哭一邊叫,撕心裂肺。

籠子開啟時,猴子鑽出籠子,要往船上跑去。

“別動!否則把你打暈!然後再弄死你!”另一人拿著神器指著猴子大吼。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何必這樣相逼?放我回大城,我發誓,我絕對不給你們添麻煩。”猴子非常絕望,它向那個老人跪下來求饒。

“對!你是我。但我不是你!懂嗎?”

兩個老人回到船上,收起自動橋,猴子依然跪在岸邊。此時猴子不再求饒,它絕望地看著船離去。

“這樣做,你不覺得太殘忍了嗎?”

“我也是萬不得已,如果不是市長追查得緊,我也不會放它走,本打算養它一輩子。”

“不過它本是野獸,放它迴歸大自然也算是最好的選擇了。”

“是的,總比被打死好。”

“這個技術總算是成熟了,下一步怎麼繞過法律,搞個克隆人出來才行啊。要不然我們這個技術沒用武之地啊。”

“克隆人也是違法的,況且,把克隆人養到適合做實驗的時候,說不定我們都死了,想想我們這把年紀,還等得起嗎?”

“在理!如何是好?”

“你過來,我跟你說。”然後兩人開始在耳邊說話。

明明船上只有他們兩個人,連機器人都沒有,他們說話為何要如此小心呢?難道有什麼陰謀?財神和一鳴陷入深深的沉思中。

“太好了!對!就是這樣,神不知鬼不覺。”

“不過,經歷了剛才的事,你想好以後彼此之間怎樣相處嗎?”

“你想好了嗎?”

“我也沒答案。”

……

沒有一點現代生活經驗的財神,對於兩個老人的談話,他聽得一頭霧水。於是,他轉頭去問一鳴,一鳴搖搖頭不說。其實一鳴從淡話中猜測到一些東西,但他不確定猜得對不對,在不確定的情況下,他選擇先不說。

最後,船在飛龍城南面停靠,停靠點是大城的別墅區,也有人稱這為園林區。別墅跟頂層一樣,都屬於私人住房,都是富人居住的房子。與頂層不同的是,別墅區上方由一大片的穹頂相連。根據實際需要,穹頂可以自由開合,方便飛車出入和採光等。

甲板被開啟,一臺飛車出現在甲板下面,兩個老人坐在飛車中。飛車緩緩駛離船體,然後起飛,最後落在碼頭外的路上,慢慢駛離。

一鳴和財神仍然趴在甲板上,望著飛車遠去,並欣賞著這片風景優美的河岸。

“接下來我們怎麼辦?”一鳴問道。

“你認為他們接下來是在做好事還是在做壞事?”財神以問代答。

“百分百是壞事,只是不知道有多壞。”

“我估計也是這樣。”

“接下來我們該做什麼?”一鳴再問。

一鳴只對自己的事感興趣,對別人的事不感冒。

“你認識這兩個老人嗎?”

這時,一鳴開始向財神介紹這兩個老人的來歷。一位是錢程,110歲,生命醫學科學家,主要研究方向為人腦資訊方面,是這一領域的領軍人物。另外一位是程羨,也是110歲,數字資訊處理專家,在資訊處理方面是專長。兩人80多年前共同成立一家公司,二程未來空間科技公司,是一個遊戲及資訊傳媒公司。

該公司70年前推出一款遊戲,名叫未來空間。該遊戲一經推出,十分受人歡迎,並且久不衰,在目前仍然十分受人歡迎。這是一款超大型遊戲,遊戲中每個人都是主角,遊戲場景即是現實生活的複製,可以是真實的,也可以是杜撰的。就是說,現實生活所有的資訊,都可以被轉成遊戲裡的內容。比如社會的新聞,會及時出現在遊戲中,就連每個人的大腦記憶也可以出現在遊戲相應的主角中。人腦記憶透過人腦資訊處理器提取,然後再傳輸到遊戲中來。現實生活不敢做、不能做的事,在遊戲都可以實現。可以這樣說,遊戲包括生活的全部內容,但又遠遠超過現實生活。如果現實中的人死了,遊戲中的人還可以繼續戰鬥。有人戲稱,這個遊戲使人實現了不死不滅,實現了永生。

一鳴講了這麼多,財神聽得一知半解。

“唉!這又是一個長生不死的慾望。”財神長嘆一口氣。

“接下來我們該做什麼?”一鳴再次問起這個問題,他更關心自己目前的處境。他一路跟隨財神,並不只是回到大城那麼簡單,而是要變回人類。他認為財神一定有辦法使他重新變回人類。

“走!跟上他們。”

“他們可是壞蛋啊!”

“沒錯!跟上他們。”

自從咬殺大蛇後,財神便不把仙規放在心裡,他要積極參與人類的事務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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